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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比赛的精彩着实难抵高声喧哗的浮嚣。从宿舍楼传来的嬉笑怒骂之声夹杂着打扑克的吆喝,彻底打乱了兵乓球比赛的进程,李鸿志和王敏慧被吸引了,就连我这个局外人也忍不住往101寝室里多瞅两眼。
“我先出个最小的,一张3,”
“张4,”
“张5,”
“二蛋一张,”
“你Y有病是吧,不会顺一张?不要,你出。”
“5、6、7、8、9、10、J、Q、K、A,一联,要呗?”
“不要,”“不要,”“不要,”
“少废话,你Y都到头了,还问人要不要,快出!”
“仨8,仨9,仨10,仨J,”
“要不起,接着出!”大家异口同声的嚷嚷着。
“大王,一张3,”
“我要,该我了,张4,”
“要啥你要,人家都没牌了,傻X,”一人数落另一人道。
“你Y还说不会来,装X是不,装X遭雷劈!”这个心有不忿的胖子是正宗的红三代,地道的京城人氏,因为高中时学习成绩太差,没能考入北京的大学,分数线勉强够上这所大学的,于是乎只好来了此处。他叫于红军,名字是他爷爷起的,意思为了纪念13岁时参加的红军。于胖子不喜欢这个名字,从小骨子里就有叛逆思想,用他爷爷的话说就是“爱造反,喜欢闹革命。”自从上了学懂事以后,每次别人喊他红军,他总是白眼以对,闹急了就挥拳头,警告别人说,“喊我胖子也比叫红军好听。”别人实在弄不懂他为什么生气,其实,我也想不明白。
“大胖,谁赢了?”我兴冲冲的走进寝室问道,
于胖子爱理不理的洗着牌,口里嘟囔着,“再来,再来。”
“张彬你小子不简单啊,说不会打,倒是你赢得最多,”罗辉说着俏皮话,露出一脸的坏笑。
“小胖,替我来两把,我去方便方便。”江涛一拍我肩膀,说着站起身走出了寝室。
大家喜欢叫我小胖,这是出自于胖子的缘故,他体重庞大,足有190多斤,我虽然体重未超标,那时也有个一百五六十斤吧。对比之下,有了大胖自然应出小胖来,微妙的称呼倒也是亲切自然,一声小胖,让我有了家一般的感觉。
“好,好”我兴奋的坐下来,伸出一只手,准备摸牌。
张彬是个内向人,不喜欢多言语,赢了牌也只是呵呵傻笑着。他接过于胖子手里的扑克牌,一张、一张的,稳妥的发起来。
不一会儿,牌发完了。
白面皮的眼镜老实的像个女孩子,低着头仔细瞧着手里的那副牌,“快出,快出呀,”罗辉不耐烦的喊起来。
眼镜蔫得出奇,牌在他手里,没有个5、6分钟出不来,这次轮到他先出,更是慢的要了命。
“你Y睡着了是不?还不快出牌?”大胖颇有些急了。
“我看看,我看看,”眼镜不急不恼的答着话,“一张,7”
“我靠,一张7想这么长时间,张9,”我接茬说。
“张J,”
“张K,”
“小王,”张彬猛得甩出一张大牌来,
“你Y得就会这样来,吓唬人,你们要不?”于胖子急切的望着大家,我们无奈的摇摇头。“大王一张,看你怎么办?”于胖子颇为得意的说。
“再来个四张3,”他激动得大声嚷嚷,似乎快要赢了。
“四张A,”赵眼镜此次快的出奇。只见,于胖子张大了嘴巴发不出声来,大概有些惊住了。
又是过了许久,等得花儿都谢了。罗辉在我耳边不停地叫唤,“出牌呀,”“出牌呀,”“你倒是出牌呀!”与赵眼镜玩牌,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四张5,四张6,”
“不要,不要,”
“四张Q,”
“......”
“四张2,”
“啊,......”大家摇摇头,无言以对。
“一张10,没牌了。”眼镜摊开双手,不紧不慢的说。
真是蔫人办大事,慢条斯理的就把我们都赢了,输的真可谓无话可说。
赵眼镜大名赵鹏,安徽人,细皮嫩肉的像个女孩子,大家顶着大太阳军训,晒了个把月,个个像刚出炉的煤球,他却依旧好似古代的白面书生,模样咋也不变。天生一副小眼睛,平日里说话做事时谁也弄不清楚他的心思,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外,而他的眼睛太小了,小到让人无法捉摸,笑起来便眯成了一条缝,更加的是神秘难猜。只有在他学习时,才拿出那副极具夸张性的特大号近视镜,戴在白嫩娇弱的面皮上,正襟危坐、认认真真的读书、写字,好在他经常这样做,所以大家干脆都称呼他为“赵眼镜”。
赵鹏赢了这一局,便慢悠悠的准备起洗牌来。刚从男厕所方便回来的江涛,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扑克牌,说,“你太慢了,我洗,”紧接着,又推开赵鹏,占据了他的座位,嬉笑着说,“你都赢了,可以休息一下,我来替你。”赵鹏人太老实,也只得从命。
新的一局才要开始,汗流浃背的李鸿志和王敏慧从外面跑进来,大声嚷嚷着,“来牌呢?”“该我们了!”说着,王敏慧便从我手里不由分说的抢过牌来,李鸿志一屁股坐在于胖子旁边,傻笑着。于胖子正好心烦,便顺水推舟把牌塞到了他手里。而我呢,拗不过王敏慧,那就让贤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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