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饭后出去溜达的空儿,我带两个女儿和老妈绕了一圈,去找十几年前我租住的一栋旧楼。
那个路叫货场路,因为以前有很多小的货运公司和物流部门在路口的一个院子,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吧。
那是一条很逼仄甚至有些昏暗的路,走进去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所以诗雅一直嚷嚷着:“我要回家,我不要走这里。”
妈妈推着小自行车上的诗雅,我拉着汝宝的手,汝宝向来很乖,所以当我们走过很多栋楼终于走到那个小区的院门口的时候,我让妈妈和诗雅在门口等我,只拉着汝宝的手走了进去。
这里说是院子去,狭窄的几乎只能通摩托车,五层高的红色砖瓦楼房已经斑驳的分辨不出颜色,稀稀拉拉的灯光从昏黄的窗口照射出来。一共两栋楼,我们从院门口先下台阶,像掉进一个坑一样就进了小区。
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又似乎平静的可以听的见自己和孩子的呼吸。很快就走到了我们住过的那套房子,里面没有灯,我依然走到了门口,邻居家亮着灯,只可惜住了那么多年,跟这家的邻居几乎没有打过招呼。
“哝,这就是我们以前住的房子。”我指着生锈的铁门对汝宝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这里为什么这么旧啊,妈妈。”汝宝稚嫩的声音问我。
而我却陷入了回忆……
约莫算来,在这里大概住了六七年,那是一个采光特别不好的两居室,而且没有客厅。因为价钱很低就一直租住着。
房间里永远都有一股霉味,厨房不大,卫生间也很小。曾经和这套房子回忆,几乎全是一些不快乐的,比如我和他几次大的争吵,有几次甚至大打出手还闹离婚。
那几年是我们最年轻的几年,唯一值的回忆的五岁的大飘飘终于从老家来到这个城市,我终于可以每天看到我的安琪儿,而关于我给她在这个房间里做过什么好吃的,或者讲过什么有意义的话,却几乎全部忘记了。
只记得我们喂过一条狗,后来因为狗太调皮,我们给送人了。
“妈妈,我们该走了。”汝宝叫我。
是呀,该走了,这里不是我们的家。
之所以带孩子来这里,是因为梦里,我的家似乎永远都是一栋旧房子,房间很小,屋子里灯光昏沉,和这个房子很像很像。
即使我现在住着大大的宽敞的房间,可是梦里从来没有住过大大的宽敞的房间!
这栋旧房子就像我的过往的一部分:凌乱、破旧、颓废,可它也是我的一部分,不是吗?
如果不是经历过这么多困境和挫折,也许,永远没有今天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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