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今天又刮风。天还没亮，伙计们都昏昏欲睡，群芳楼也渐渐安静了下来。主人昨天要了冬雪，我们四个姐妹，总有一天会服侍同一个男人，并且在那个男人玩腻了之后，随手扔进群芳楼，供所有付得起价钱的人玩乐，不分男女。
春花，初夏，暖秋，冬雪。
我是暖秋。年龄最小。
从炼狱里爬出来的那天，大姐春花就说，生活其实比炼狱更残忍。那个时候我正兴奋于终于见到了这个世界，没有在意大家眼里莫名的光。
但很快，我们四个就被安排进群芳楼，主人的名讳我们一无所知，只晓得他每个月会来这里一次。掌事的老爷让我们顺从。反抗的下场是他面无表情地把一位长相艳丽的女子扔进乞丐堆里，凌辱而死。
我没有害怕，在女子惨烈的挣扎和尖锐的声音中，甚至感觉到一丝兴奋。但是我安静地站在那里，管事的老爷以为我吓呆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晚上春花对着我们三说：以后的路，看我们的造化吧。
02
主人是我们在群芳楼大放光彩后的一天来临的。
一袭墨色长袍，脸上戴着金色面具，遮住了半张脸，露出一双不怒自威的眼。那天晚上，伺候主人的是春花。
我明显感觉到她的快乐，那种由内散发出来的愉悦，让她的眼神都温柔了起来。吐字更是轻柔和造作。
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不说话可以避免很多事情发生。
比如在炼狱里，那些女孩明明是我杀死的，可是每次被挑衅的时候，我都当不知道，安静地缩在春花和初夏后面，看着她俩为了我杀光其他人。
冬雪讨厌我，她说我装。她就那样冷清地看着，既不帮忙也不说话。每当我假装瑟瑟发抖朝她看去的时候，她就无情地戳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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