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滑稽的菠萝
你今年25岁，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家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老旧的小区其实对于你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虽然房间不大，可这里不仅租金便宜，而且住了许多老人家，不会那样吵闹，你工作了一天回到家，就能独自享有一个安静的晚上。
只是刚入住的时候，你时常会忘记带房门的钥匙，每次都是找房东来帮你开门，你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在网上买了一块进门地毯，然后把家里的钥匙放在地毯下面。
初时，你还会每天下班回家，翻开地毯看一看钥匙还在不在，可当你渐渐熟悉了这个老旧小区的生活之后，你觉得这里全都是老人家，他们都很和善，也不会没事随便去翻你的地毯，所以渐渐地，你不再去翻看地毯下的钥匙。
这一天，你如往常一样下班回家，你上公交车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同事，你热情地和他打招呼，没想到他竟然大步朝你走来，和你一起上了同一辆公交车。
这个同事之前并不和你同路，你虽然觉得疑惑，却没有多嘴，因为你知道在办公室里，随便多嘴，可能会招来祸端。
但是那个同事也许并不这样想，他似乎认为和你的关系很好，所以来到你身旁坐下，对你抱怨单位的领导，并且越说越起劲，到了要下车的时候，仍然没有停止。
你礼貌地起身，向他道歉，说：“吴哥，我到了，先下了。”
结果吴哥却也站了起来，对你说：“我也在这下吧，原来你家住在这里，附近有没有什么美食啊？”
你有些慌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吴哥究竟想做什么呢？
如果你说出附近你常去的餐馆，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其实并不喜欢工作和生活交集得太紧。
于是，你思考了一秒，说：“我住的地方是一个老旧小区，除了几个大排档，什么也没有。”
吴哥露出一个笑容来，突然揽住你的肩膀，说：“我就喜欢大排档，走，吴哥请你喝酒。”
你是一个新员工，对于一个老员工的邀请，不懂得如何拒绝，你下意识地侧了侧肩膀，想把肩膀上的手甩开，可吴哥拉得很紧，推着你下了公交车。
吴哥请你在大排档吃饭喝酒，抒发了两个多小时的抱怨，最后他居然喝醉了。你实在没有办法，到前台去买了单，然后打车送吴哥回家。
按照昏昏沉沉的吴哥所述，出租车朝另一个方向开了许久，你才找到吴哥的家。你想着，这次真是亏大发了，可是作为一个新人，你却没有任何办法。
晚上10点，你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带着些许醉意回到了家。老旧的楼道里，灯光忽明忽暗，你看不清锁孔，但你对这个你已经住了一段时间的家，已经无比熟悉了。
你掏出钥匙，对准锁孔的位置捅了几下，可你突然发现你好像找不到锁孔，你不得不弯下腰来，去查看锁孔的位置，却发现锁孔上已经插着另一把钥匙。
你惊诧异常，因为你已经认出来，这就是你藏在地毯下面的那把备用钥匙。你不敢相信，翻开门口的地毯查看，发现地毯下的钥匙果然已经不见了。在安静的环境中，你能明显听到你的心跳在加速。
你怀疑你家可能遭了贼。
你慌忙摸出手机就想要报警，可当手指按下了“1”的时候，你停住了。
万一这把钥匙不过是偶尔来这小区住的小孩子插上去的，警察会不会怀疑你报假警？
但是，如果你打开门，那个窃贼还在房间里，你又会不会遇到危险？
这时，你身后的门打开了，你吓了一跳，扭头看向身后，原来是一个老太太提着一袋垃圾从房里走出来。
你意识到现在已经晚上10点半了，因为你每天晚上10点半的时候，都能听见这个邻居开门出去的声音，你知道她喜欢这个点出去扔垃圾，然后在小区里稍微散下步再回来。
“啊，小李，怎么站门口不进去啊。”老太太沙哑着嗓子和你打招呼，你正憋着气，想要应一声，却看见这个老太太已经自顾自地走在了下去的楼梯上，丝毫没有想与你多说一句话的意思。
你长长呼出一口气，眼角看见老太太门前放着一把旧扫帚。
你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走过去拿起旧扫帚，把竹竿那一头朝上，另一只手握住备用钥匙，轻轻转动。
门锁“咔”的一声，打开了。
你没有迈步，而是轻轻地推了一下门，房里黑漆漆的，没有丝毫动静，你没有放下扫帚，手里反而把扫帚握得更紧了。
你探手把门旁边的灯打开，LED灯亮了起来，房里的景色顿时呈现在了你的眼前。
你惊呆了。
地上趴着一个女人，她的背上还插着一把刀，殷红的血液流满了地面。
你渐渐张大了嘴，浑身颤抖，手失去了力气，扫帚“吧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晚上喝的酒，此时全都变成了汗水从你的脑门上渗了出来。
你完全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大晚上的，你只觉得惊悚之极——你的家里，竟然有一具尸体。
虽然没有确认，但你觉得，那就是一具尸体。
你不知道在楼道里愣了多久，但好在没有邻居经过，不然以那些大爷大妈的身体状况，你不知道会不会吓坏他们。
你的脚步缓缓后退，你想要逃离这里。
但是这个人死在了你的家里，如果你逃走了，警察会不会认为这是你杀的人呢？
想到这，你还是止住了脚步。你扭头左右看了看，这时，你才庆幸，没有邻居看见你家里的情况。
也许你此时尚有选择，那就是报警。你有办法解释这件事，因为你的地毯下面有一把备用钥匙，也许凶手就是趁你晚上出去喝酒的功夫，带人进了屋，然后把眼前这个人杀死在了这里。
你和同事在喝酒，你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对，报警，才是唯一的途径。
你掏出手机，再次准备拨打报警电话，可当你的手指按在数字“1”上时，一阵猛烈地咳嗽声，把你的思绪完全打乱。
那个散步的老太太回来了。
你的心里猛地一惊，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你一个箭步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背靠在门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此时此刻，你竟然与那尸体共处一室了。
你的脚踩在殷红的血迹上，鞋子的边沿已经染红。你慌忙朝旁边移步，可地上似乎到处都是血，你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死后，会流这么多血。
你突然觉得委屈，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人，这种事偏偏落到了你的头上。
你蹲下来抱住了自己的头，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尸体，恐惧和委屈搅拌在一起，让你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你还能报警吗？
你在心里这样问自己，你不知道，你甚至不知道这具尸体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地上的血迹还没干，你那苍白的不在场证明，能够为你证明清白吗？
不行，你不能让这具尸体毁了你的生活。
你咬着牙齿站了起来。
你根本不想关心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你此时此刻只想赶紧摆脱它。
你深呼吸了几口气，那铁锈一般的血腥味，让你好一阵恶心。
“什么味道，这么难闻。”门外传来老太太的声音，这个声音让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你一动不敢动，不敢发出一点儿动静，你甚至想把灯关掉。可是你想起来刚才那个老太太已经看见了你。
你的心跳很快，你不知道门外的老太太正在做什么，只是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咚咚咚。”
你身后突然传来沉闷的敲门声，你的心跳漏了好几拍，你吓得几乎要喊出来，还好你用双手捂住了嘴，这才没有发出声音。
“小李，小李，你在家吗？”老太太的声音很大，你在心中暗骂，千万不要引出更多的人。
可事情却往更坏的方向发展了，你听见背后出现了一个老头的声音：“老婆子，你在咋呼什么呢？”
“老头子，你来这闻闻，怎么像是血的味道？”老太太的声音让你惊恐不已，她怎么知道是血的味道，她怎么能知道是血的味道？
隔着一扇门，仿佛是两个世界。
你的身体开始止不住地战栗，你的腿也开始发软，抖得不行，你闭上眼，微微抬起头，心里向天上的神佛祈祷着，让这一对老夫妻赶紧进屋，不要多管闲事。
可他们的热心却出乎了你的预料。
“老婆子，你说什么血的味道？我来闻闻。”
“你闻，这股腥味，我杀鱼的时候就闻到过。”
老太太没有等老头子闻，而是继续拍着你家的门，嗓门一如既往的大，你痛苦地蹲下了身子，双手捂住了耳朵，可门外的动静，却透过指缝钻进你的耳朵里。
“别说，好像是真的。”老头子的声音微微大了一些。
老太太马上跟上：“刚才我看见小李在门口，好像是喝了点酒，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哎哟，这么久没人说话，搞不好哦，赶紧报警吧。”
报警。
这两个字钻进了你的耳朵，你浑身猛地一颤。
不能让他们报警。
你站了起来，转过身，脚下粘稠的感觉让你极为不适，但你没有办法。
你趴在门上的猫眼上看见了老太太，她正低着头，看着老年手机上的键盘，老头子则是在一旁指挥着老太太按键。
“啊。”
你发出了一个音节，声音沙哑又无力，你想说更多的话，可是嗓子已经干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但就是这一个音节，似乎已经吸引了门外的两个人的注意力，他们不再看手机，让你稍微松了口气。
“是小李吗？”
你看见老太太把耳朵贴在了门上，你咽了口唾沫，回应了一声：“哦，是啊，我在呢。”
“你家什么味道？你没事吧？”老太太继续问着。
“呃，哈哈，我好着呢。我没事。”你慌张回答，但这似乎太过于敷衍，于是你又加了一句：“我刚进门的时候，不小心把酒打翻了，我没事，我一会儿收拾。”
“酒？”你看见门外的老头老太对视了一眼，满脸都是疑惑，知道这个解释过于牵强了。
你急忙在脑中搜索，究竟什么酒会带有些许血腥味，忽然灵光一闪，慌忙补充道：“血腥玛丽，是我家珍藏的血腥玛丽摔了，味道有点大，不好意思啊。”
血腥玛丽，你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品种的酒，只知道里面带有“血腥”两个字，但应该能够糊弄门外的两个老人吧。
“噢哟，这血腥玛丽可是好酒，真是可惜了。”老头子低声说道。
“你喝过的？”老太太的语气中依旧带着疑惑。
“喝过，喝过，年轻的时候天天喝，里面是带点血味的，这里血腥味这么重，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真是可惜了。”老头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这样子啊。”老太太似乎终于放下心来。
听到外面暂时安静了，你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精神松懈下来，转过身，又被眼前的尸体吓了一跳。
“咚咚咚。”
正巧背后再次传来敲门声，你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小李，有事喊阿姨啊，别不好意思。”
你恨恨地回了一句“好”之后，终于完全松懈下来。
你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经过这样一闹，竟然已经晚上11点多了。
你没有看过几本侦探小说，所以能知道不在场证明，已经很不错了，但就连你也知道，如今已经过了不在场证明的最好时间了，所以此时你若再想报警，警察一定会认为你是凶手，百口莫辩了。
你能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尸体扔出去。
或许只要尸体不在你家，也就好了。
做了决定，你打算开始做这件事。
你颤颤巍巍地靠近那具满身是血的尸体，你有些不敢去触碰它，但你没办法，所以你咬着牙，伸手抓住了那个女人的手臂，用力地将她翻了过来。
那冰凉的触感，让你害怕地想喊出来，但你紧紧咬住了嘴唇，手却松了开了，那女人的背砸在了粘稠的血液中，你发现她的正面有更多的伤口，所以地上才会有如此多的血。
而且当你看见了她的脸，你发现你认识她。
她是你家楼上的小姐姐，曾经还给你送过水饺，但你知道她似乎是一家夜总会的陪酒女，所以没有和她更多的接触，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没有再多想，只是想把她赶紧送走。
这个小姐姐的身材很好，你想起来自己有一个大的行李箱，说不定能够把她装进去。
你从卧室的阳台找来行李箱，清空了里面的东西，然后尝试着把那个小姐姐装进行李箱中。
她的身体有一些僵硬，你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她折叠起来，装入了行李箱中。
你的鼻子有些酸涩，你此时很想哭一场，但你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涌出来。你觉得上天对你不公平，自己劳累了一天，还要在这里做这种让人觉得惊悚的事情。
你哽咽了两声，忍住了哭，用力把行李箱的拉链拉上。
可行李箱的材质却是布，小姐姐的身体受到挤压，似乎又有鲜血渗出。你再次去到厨房，找来了保鲜膜，将行李箱一层又一层地包裹了起来，血终于不再流出来，你长出了一口气。
接下来，你要思考把行李箱送去哪里。
你发现你既没有车，而且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族，所以也没有能够帮助你做这件事情的社会关系，所以你只能依靠你自己，依靠你的双脚。
你细细地回忆着周边的环境，想着哪里才是抛尸的好地方。
你想起来，就在这个老旧小区的后面，有一座拆到一半的老楼，那里距离这个小区有一定的距离，而且就算是白天也没有什么人去，何况此时已经接近午夜。
你先是把家里收拾了一下，然后把出门的所有细节在大脑中过了一遍，直到凌晨1点左右，才动身出门。
走在漆黑的小区里，你的心跳很快，虽然知道这个点小区里大概率不会有人，但你依然免不了的紧张。
正在这时，一个隐约的声音传来，听起来似乎是一个醉汉在唱歌，你的心立即提了起来，你循着声音看去，黑暗中一个黑影，正在另一条路上走着。
你慌忙转移方向，可是另一边却有一束手电筒的光柱，正在四处乱照。
该死，你竟然忘记了，虽然这是个老旧小区，但因为上个月换了物业，所以从这个月起，每天凌晨一点会有门卫巡逻。
你突然觉得有点无可适从。你慌忙拉着行李箱朝醉汉的方向行去，不仅仅是因为那里有灌木丛，更是因为醉汉似乎要好打发一些。只是你突然发现行李箱太大太重了，无论你如何拉扯，那行李箱都没有办法完全进到灌木中去。
醉汉离你更近了，你在心中哀嚎了一声，自己钻进了灌木丛中，只希望醉汉不要发现行李箱才是。
醉汉的歌声越发清晰起来，你甚至能隐约闻到他身上的酒气，那醉汉走着八字步，摇摆着大肚腩朝你的方向走来。
“谁？”
电筒光照向了这边，你紧紧憋住了气，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刚才那束光，从你的行李箱上掠了过去。
看起来，醉汉醉得厉害，他大着舌头，大吼一声：“你特么谁啊，干嘛照我？”
门卫朝这边走了过来，你不由得暗自叫苦，没有灯光的情况下，也许行李箱还能不被发现，可现在……
可随即你却发现了一件更惊悚的事情，那醉汉看见了行李箱，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行李箱上，似乎打算就这样等着门卫过来。
你在灌木丛中轻轻拉扯了一下行李箱，发现行李箱被醉汉压得死死的，纹丝不动，而那门卫已经来到了醉汉身前。
“你哪一栋的？”门卫问。
“我7栋，三，呃，三楼的。”
门卫用电筒照着醉汉的脸，光芒正好打进灌木丛中，你轻轻动了动，躲过了那束光。
“你从哪里来？”门卫继续问。
“君不见长江之水，天上来。”醉汉诗性大发，吟了句诗。
“神经病吧。”门卫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喝酒还带个行李箱？”
门卫的手电筒光终于照在了行李箱上。
你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来，你甚至连呼吸都已经忘记了，死死地盯着门卫的手。
醉汉伸手拉起门卫的手电筒，照在他的下巴上，说：“我，我要来一场，一场想走就走的旅行，不行啊？”
或许是看醉汉实在是醉得可以，不想与其纠缠，门卫应付了几句，便离开了。
你这才敢呼出一口气来，心跳却似乎更急促了。
“你。”醉汉再次开口：“别以为你躲，躲起来，我，我就找，找不到你。”
你听见醉汉这样说，一口唾沫呛在喉咙管里，差点没咳出声来，你急忙捂住了嘴，喉咙管里难受得你想吐。
你紧张地等着醉汉的下一步行动，或许明天早上的新闻头条，就会是：一个醉汉勇抓凶狠杀人犯。
你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悲哀，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这样。
可是你等了半天，那醉汉都没有丝毫动静。你抬起头去看他，却发现醉汉已经低着头，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你在心里骂了几句，然后轻轻从灌木丛中爬了出来。
可眼下醉汉正坐在你的行李箱上，你完全没有办法将行李箱带走。
该怎么办呢？
你这样想着。轻轻触碰了一下醉汉的手臂，发现他似乎毫无知觉。你的胆子稍微大了一些，双手抓住了醉汉的手臂，吃力地将他从行李箱上搬了下来。让他的身体倚靠在略软一些的灌木上。
你非常害怕醉汉突然醒来，你的手悬空着，护着醉汉，不让他的身体倾斜得太厉害，直到确认他的身体已经稳固，又没醒过来，慌忙抓起行李箱就朝前跑去。
眼泪再一次来到眼角，你不知道是因为夜晚风大，还是心中的委屈。你做梦都没有梦到过今晚如此尴尬的窘境。
好在后面的一段路，还算太平，没有遇到什么人。
你已经走到了小区的后门。
你知道后门一般都只会挂着链条在上面，而不会真的锁上，但是当你在卸下链条的时候，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是那样的振聋发聩。
铁门“吱呀”一声被你推开，眼前是更荒凉，更老旧的地域，你感到一阵心寒，仿佛下一刻，哪里就会窜出一只恶鬼将你吞噬。更何况，你的行李箱里，还装着一具尸体。
你费劲地拖拽着行李箱，走在这片未被收拾过的地方，行李箱的轮子“嘎啦，嘎啦”带着许多石子。
你想选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但是这里实在是太黑了，你不得不拿出手机点亮电筒。
可当你的电筒光打开的一瞬间，你的尖叫声再也没有忍住，划破了这宁静地夜空。
你的面前有三四个人，将你围在了中间，他们的头发就像泡面，他们身上的衣服就像是最潮流的拼布艺术，如果不是他们实在太脏，你一定以为遇到了艺术家。
你慌张地后退，行李箱留在了原地，你被脚后跟的石头绊了一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机不知道滑落到了哪里，这里一下子恢复了黑暗。
你觉得精神有一丝溃散，你想，要是永远就这样该多好。
“呵呵呵呵呵。”
你突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笑声，你的眼泪终于再也无法隐藏在泪腺之中，奔涌而出。
“他莫不是个傻子吧。”黑暗中，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你的正前方响起。
“不知道。”你还听见了另一个声音。
“我们快走，别被傻子打了。”
紧接着，你听见了几个脚步远离的声音。
但你这时已经再也不愿意站起来了，你一直笑着，哭着，一边笑一边哭，一边哭一边笑。
（完？）
后记。
浔城一个老旧的小区里，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死者是一名女性，在夜来香夜总会工作。
该女子住在5楼，却在4楼被杀，令人费解。
凶手是一名初犯盗窃犯，在实施盗窃时，遇到该女子开门，用一把水果刀将其残忍杀害，并将该女子尸体装入行李箱，抛尸在小区后的废弃楼区。
凶手于次日落网，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但本案仍有一个疑点，4楼男租户失踪，至今行踪不明。
据邻居说，该名男子晚上十点左右回到家，打翻了一瓶“血腥玛丽”导致楼道里满是血腥味，之后便失踪至今。
但据我所知，血腥玛丽是一种鸡尾酒，味道香甜，并没有血腥味。
案件仍需进一步跟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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