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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忘却

无法忘却

作者: 言洞旧铭 | 来源:发表于2019-01-28 08:59 被阅读0次

      红蓝闪烁的灯,伴随着刺耳的鸣笛声,有人在哭泣,一阵阵的杂语,听不清,这是哪?小夙发起疑问,眼皮沉重的像铁块,下一秒,失去了意识。

      小夙站在这片草原上,无边,一阵又一阵的微风,骚动着小夙的发梢。黑草指向夜空,这儿除了空旷剩下的什么似乎什么也没有了。点点繁星挂在丛间,亦如乱撞的萤火虫,深吸,夹杂着一丝泥土味。这里有点冷,体感已进入深秋,可就此情景又像极了炎夏。放眼,低靡的幼草铺满了整片苍穹。小夙有些迷茫,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该去哪?她走着,并没有什么方向,因为迷茫,所以才想让自己心安。

      小夙看见了一栋低矮的木屋,里面的灯还是亮的,在这平阔的土地面前,它却有些突兀。小夙向木屋走去,木屋前的一条泥路延续到一条抵溪。小夙边向木屋走去,边回忆自己到底怎么了。

      她记得这时应该死了才对,自己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兴趣,自己已经找不到任何活着的动力,对她而言,就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无关紧要,她只想睡觉,就这样,不会再醒来。她向木屋走着,积水的泥坑映射出小夙的脚踝。快到了,小夙放慢了脚步,她看着门前的灯,许久方才敲门。

      门没有打开,其实它根本就没被上锁,但小夙还是没有就这样进去,她坐在门前,趴着,一不小心睡着了。

      每天都是无聊的事,就连呼吸都觉得是累赘,可是,自己还得按着规定去做,就像上了发条一样,不停运转,不停被迫。眼中的自己,悲哀的故事中透露出自己可悲的身影,她想用力抽自己一巴掌。

      小夙醒了,天还是黑夜,自己还在门外,她四处看了看,木屋的灯并没有被熄灭,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人。风似乎停了,水湖,透出一点月亮的痕迹,那是星星吗?这是小夙从未见过的景象,不远处的天,又似乎被极光渲染着。这是北极?北极不该是秃荒一片吗?屋口亮着暖灯,一切都是那样恬静,这应该是天堂吧?它不该是白茫一片吗?小夙侧耳倾听,不时断断续续的蚕声越入耳帘。

      他回来了,拿着一些农用工具,小男孩看着做在家门口的小女孩,小女孩也看着他,两人不知为何相视而笑,小男问:“你笑什么?”小夙也反问“你又笑什么吗?”小男孩推开了门,“门没上锁,为什么不进去坐?”小夙没有说话,她听着这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声音,真好,在这干渴的内心世界里突然多了一丝源泉,她喜欢这样的感觉。门开了,伴随着一声吱吖,轻巧的越过那并不大的坎,小夙近了屋,主屋非常的简陋,只有一张摆放书具的桌子和两张只能容纳一个人床。小夙有些疑惑?为什么有两张床?她问着小男孩,小男孩不知为何,突然就有点伤感了。小夙注意到了,便没有在往下问了。其实为什么这件事她迟早会知道。为什么自己回来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次邂逅,她将来都会知道。

      明天我还得去田地里干活,如果你愿意,可以一起去帮着忙,如果不会的话那就做在这儿,桌子上有书,傍晚时,千万别出门,外面其实还是挺危险的”。小夙看着给她交待的小男孩,不自觉地问着:“你叫什么名字啊?”小男孩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有点害羞:“我现在把自己的名字忘的差不多了,所以你可以随便叫我什么”小夙觉得有些稀奇,在世界怎么可能有人把自己的名字给忘掉。而且还是个脑子清醒的人。那好吧,我以后叫你……额……叫什么好呢。此时,小男孩不知不觉喊出了夏琪,小夙感觉有些怪,怎么像女孩子的名字。但小夙并没有多想,便说“:好吧,但名字太像女生了,不行,得改一下,我就叫你夏天好了”小男孩到是无所谓便随她去了,他疑惑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叫夏琪,她是谁?为什么有些耳熟。带着这个问题,便入睡了。清晨,夏琪似乎彻底从他脑海消失,就连他刚刚拥有的名字自己也不太记得。

      第二天,太阳刚照入这片大地,清晨的第一搂阳光斜撒在木屋的门前,外面透着微风,细品,它在抚摸着我们每一寸肌肤,就连门前的绿草也在它的鼓动下,染上了生机,深吸,似清新的薄荷流淌在体内。就此刻,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真实,那样欣悦。伴随着一阵吱吖,男孩与小夙出了门,他们带着农具,去往田间,走过那一条又一条的泥路,旁边的杂草就此远望他们的远去。那轻快的步伐,感觉不到疲累的身体,走近了,两侧的水田照映着上空的几许蔚蓝。这儿有点像天空之境,只是,不同于天空的,是一对手握的伴侣,是相互依偎的二人。是在田间奔跑的小夙,是在地里干活的夏天。死亡留给它们的独白,或许,就是这样的美好。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呢?小夙也不记得了,反正在这段日子里,行云是由缤纷构成的,它在一副巨大的油画上行走,“生活”有是那样的充实,逐渐,那个痛苦的自己也被忘的一干二净,自己开始期待生活,开始感受生活,不知为何,她从未与小男孩拌过嘴,自己也没难过,更没有无聊,每天都在体验,体验这里的大自然。只是,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却还是不懂,小男孩不说,她也没有多问。那时的小夙,认为现在,就是永远,并且一直这样认为。

     

      夏琪看着躺在病床的哥哥,她将自己刚得到的毛绒玩具放在哥哥手里,说:“今天来的阿姨们对她很好,他们带我吃饭,还买毛绒绒的小熊给自己。”哥哥你要好起来,我想和你一起吃饭,我想让你带我去玩。小琪就那样做着,看着躺在并床上的哥哥。突然,病床上的夏绮,心跳突然紊乱,滴滴滴,夏琪看着异样的哥哥,哭忙着出去喊医生。我哥哥不能死,我哥哥不能死呀。小琪哭着,她来到了护士站,哭诉着将病房里的情况告诉了护士,随后,一场大的手术开始了。

      不久,小琪被带回了孤儿园,她其实不想回来,她想在那里等着,等到哥哥醒来,等到他出院。

      只是,她没有那个能力。

     

      那一天,小夙他们向往常一样回家,走着,两个人本聊的很开心,不知什么原因,开始下起来雨,小男孩突然惊住了,他害怕,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狂奔着,拉着小夙的手狂奔着,在赶往回家,在逃避即将到来的灾难。他们到家了,小男孩紧紧把门锁上,躲在角落里,颤抖。小夙也有些不安,问:“怎么了?”

      当天空暗下来的那一刻,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想起独自一人妹妹,想起自己将迎来真正的死亡。想起了这里的规则。想去了……

      小男孩,对女孩说,我马上就要死了,我已经不能穿越那片沼地了,小夙听我讲,别在这里待了,向太阳升起的地方跑,别回头,等天一晴就出发,听见吗?这里不能待了,这是生与死的边境,在这个地方,证明你还没有死,如果你一直在这个地方待的话,迎来的,就是真正的死亡。听清楚,是太阳升起的那一方。

      此刻,一个身披黑羽的人进来了,他扫了一眼,看到了男孩,冷漠的说了一句:“走吧。”小男孩,看了一样披着黑羽的人,能不能,在给我一些时间,就一点。不行,身披黑羽的人冷漠的说着。小男孩有点害怕,他跟着他,往门口走去,小男孩放慢了步伐,他还是想做一些什么,但是,是什么呢?会不会只是不甘心?会不会还在担心小夙?会不会还在牵挂尚在的妹妹?

      小夙有些急了,她害怕,害怕自己一个人,害怕他不在的时候。此时,她抓着夏天的手,往外跑,往太阳升起的地方跑。小男孩,还未反应过来,他跟着小夙,他们跑着,小夙说,我们都得活着,我们都得活下去。只是,他们的速度根本不及披着黑羽的人,他们还没跑上多久便被抓了回来。披着黑羽的人固定住小男孩说:“没有几个能跑掉的,在最该逃跑的时候你们选择了安逸,而现在,等待你的,也只有死亡了”小男孩依旧不服,他还想试图逃脱,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机会了。小夙看着被抓的小男孩,眼泪随即而下,我不想你死,我不想……小夙哽咽了,只是,在法则面前,一切似乎都是那样的软弱无力。小男孩似乎就这样被带走了。就这样,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小夙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开始行尸走肉,开始对什么都失去兴趣,开始等待死亡。她躺在床上,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两张床了,她也清楚,再过不了多久,马上会有新的人进来居住,她更知道,那意味着,小男孩真正的死亡。

      现在是什么时候呢?我的生命还有多久呢?不知过了多久,小夙的状态依旧没有改变。她没有去田间,因为这里更不可以不用进食。不知不觉,小夙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片昏黑的世界,一切都压抑都汇聚在上方的苍穹,小夙蹲在地上哭,她拼命的哭着,就在此时,一个小男孩走进了她的世界,他所踏遍的地方,被彩色渲染着。小男孩缓慢的走着,他慢慢向小小夙靠近,小夙看着男孩,哭泣声已从梦中消失,小男孩拉着小夙的手,那一刹那,世界被划开了,昏暗的一切被彩色给取代。鬼鸣声化作鸟的轻唱,此时,小夙醒了,眼角的细泪还未来的及反应,小夙知道了,自己必须走了,即使有在多的不舍,即使美好已经成为过去,也不许活下去。活着,就有希望,活着,才能去体会。小夙走了,她朝着太阳升起的地反前去了。在这路上,或许,会有许多阻碍,或许被各种势力给恐吓,但是,即便如此,也要向前。

      小男孩并没有放弃自己,在去往死亡的途中,他也一直在挣扎,想在披着黑羽的人的不留神中伺机逃跑,虽然被抓回无数遍,但他仍没有放弃,他不想就这样将自己交给死亡,他以前也是那样消极度日,能让他活下去的也只有他妹妹,如今自己在这个死亡的交界处,一切随着漠然逐渐淡化,甚至连逃跑的想法都没有了。这是那个世界的悲哀,也是净化一切都代价。我知道这固然有点残忍,但是,什么美好的事物不是需要去付出的呢?那种伸手俱来的幸福又真的是幸福吗?当每一个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人,在这孤寂的边缘世界,我们要去体会,体会它给我们带来的纯粹,但我们不能去沉迷,不能贪恋它给我们带来的那种稳稳的幸福。当我们歇够了,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虽然途中的危险会时我们消失于每个世界,但是,我们也可以去挺,去那个自己可能还依恋的故土,去感受它的温度。

      男孩还是逃不出去,死亡一步又一步靠近,小男孩没有战胜披着黑羽的人,小男孩突然有些消极,他在怀疑自己的努力,他开始认为自己是个白痴,一腔热血的白痴。他不再像刚开始那样不放过任何机会,而是认命似的走着,现在,他脑海里全是与小夙生活的画面,他想与她在原本自己的时间生活,他想他们三个,坐在家乡的湖边,妹妹在一旁嬉戏,他牵着小夙的手,在破晓十分,看着朝阳划开无边的天际。想着,小男孩哭了,他很后悔,后悔自己在世时没有好好照顾妹妹,后悔在母亲也去世时,自己那消极的态度,后悔自己没有好好过完这一生。他停住了脚步,他不想再往前走了,他想回去,他现在急切的想回去。披着黑羽的人看着他,这次,他没有催他,他待在原地,看着小男孩哭,看着。

      天黑了又亮,小夙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她很累,她想睡觉,她想就躺在这里,可是,她不能,附近的鬼鸣叫,它们在恐吓小夙。小夙也怀疑了,自己真的能穿越前面的黑森林吗?小夙放慢了步伐,她有些不敢靠前,前面就是荒原与黑森林的过渡带了,那里有一片沼泽,许多往返的人都葬身与此,我会不会就在那戛然而止了呢?我会不会到最后连死都不如呢?这些问题困惑着小夙,它拖动着小夙的推,可时间并没就此停止,当下一次雨季来临时,轮到死亡的便就是小夙了。小夙在恐惧中度日,她开始畏缩,她开始犹豫,她开始审视自己该不该回去。她几乎已经停步了,前方就是黑森林,前方就是死亡的沼泽。穿过它又是何等的难,里面,全是一群想拖人下水的亡魂。如果自己真的被拖下去了,也将和他们一样吧?或许就真的是行尸走肉。

      小夙的父母在外面守着,廊间的深处回散着尽头的几许洁光,这里没有廊灯,漆黑,他们能看见的,也只有映入眼帘的红光。抢救中,这三个字亮了多久?小夙的父母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两人都劝对面去吃饭,可两人都没有胃口。母亲死死的盯着手术室大门,眼睛湿又了湿,父亲也在干净的地面上扔下了无数个烟头。他们谁都不想说话,谁都怕对方说话,沉默着,死寂的气氛就这样,感染了整个廊间。

      披着黑羽的人提醒小男孩该走了,可他还是站在原地,他不想就这样离开。披着黑羽的人有点不耐烦,再次喊道,该走了,人各有命。小男孩这才缓慢的起身,向披着黑羽的人走去。人各有命,这些话不都是用来让人安分的,小男孩瞪了披着黑羽的人一眼。

      不知又走了多久,黑夜渐渐袭来,在这破旧的田野里,披着黑羽的人将稻草变成草屋,月光洒在水田间,反射在草屋的右侧。这是小男孩今晚要住的地方,也是最后一次能入睡的地方,前方那座山的后面就是死亡的深渊,它或许会让你忘记一切,那些美好的,那些痛苦的,那些不齿的,那些激昂的,在那里,一切都会迎来结束。不会再有痛苦,不会再去书写。安静,死寂。那不是很多在世人的向往吗?认为那一下一切都结束了,可笑,当真的死了,才开始后悔,开始羡慕。

      夜风吹动着,这注定是一个喧嚣的夜晚,不远处,一排拿着白纸的白骨向泥路的深处走去,它们向天空抛洒白钱,钱在空中自燃,熄灭,小男孩偷看着,此时穿着黑羽的人鞠了个躬,白骨并没有多看穿着黑羽的人一眼,它们向前捏步,小男孩偷偷地看着这一幕,此时,白骨看到了小男孩,那空洞的眼神使小男孩畏惧,他不禁向后退了两步,白骨指了指他,小男孩浮空过去,带着小男孩离开了。披着黑羽的人并没对白骨多说什么,这一切仿佛都太平常了,平常的犹如工作,可这一次,披着黑夜的人却伤感了起来,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小男孩不知自己要被带向何方,自己的命运如何也不知,它们会放过我吗?将我放置某处便离开,还是将我带去更深的深渊,让我哭楚的结局更加痛苦?

      来到黑森林,一切的色彩似乎都变了,前一秒,一副绚丽的悠图在晴高的点缀下留有几分诗意。可现在,黑压的霾雾侵袭着枯败的枝干。黑土伸出的败手,他们想将一切生灵拉下水,小夙害怕着,蹒跚学步似的向前渡去,黑鸦尖叫着,伺机将小夙拖下水,突然枯干伸出木爪,小夙被固定在树干上,自己很开就要与那棵败树向融了,那样自己不就真的结束了吗?不,不是结束,是另一种苦端的开始,她强扭着身子,希望能从木爪中挣脱出来,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无法挣脱出那坚硬的爪子,小夙使劲用脚踢着,她似乎希望这棵败树能因为感到疼痛而挡开她,但是,这一切似乎对那棵败树而言不算什么。小夙背脊感到一丝凉意,自己的背衣似乎被浸湿了,她感觉自己快要融入其中,此时,小夙的挣扎更加激烈,更加用力,可是,这一切都是无用。小夙还在往立面靠,慢慢的,小夙不再挣扎,她已经没有力气针扎了,她看着遮蔽天空的浮云,我真该好好活下去的,真的。

      突然,护士出来了,她慌慌张张跑向走廊的转角处,急促的步伐敲打着小夙父母的心,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小夙的母亲突然瘫倒在座椅上,刚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流淌,已经多久了?她进去多久了,她的情况又是怎样的?每一个问题都牵动着母亲的心,没过多久,护士拿着一些药就又进去了,她没来得及看病人家属一眼,病人家属也不敢多过问一句,因为,一秒就可以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一个家庭的命运。

      小男孩被放了,领头的白骨指了指灯塔所在的方向,让他去,让他去等候一位女孩,小男孩看着白骨,他想问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吗?白骨料到他会问,便说:“你的生命已经有人付出了代价”小男孩有些疑惑,谁会为我的生命付出代价?小夙?小男孩越想越确定自己的答案,他喊着,她怎么可以怎么傻?她怎么可以这么白痴?我是个孤儿,死去没有什么人会在乎,而她不同啊,她有家庭,她不是一个人。白骨并没有对他说什么,它看着灯塔,灯塔后面便是那片夜海了,跳入夜海便可以回家了,多好。突然,小男孩说到:“我不需要换,请给我换回来,快!”白骨摇了摇头,“这是约定,约定既已成,就不可毁约,向前吧!去灯塔所在的海岸,快去吧!你不用经历黑森林,你的路将平坦”。说完,白骨消失在通向灯塔的直桥上。

      小夙以为自己要死了,她似乎的放弃了挣扎,可是,自己还在晃动着身体。此时小夙已经晕过去了,她似乎就要这样介绍了。当鼻尖快被淹没时,真的,希望出现了,天空的乌云划开了一道口子,光照进小夙的身体,紧接着,那棵枯树发起的哀鸣声,下一秒开始融化,像冰块医院,就那样,小苏被放出来了,意识逐渐恢复,她看着已经消失的枯树,看了看打在身体的光,她知道那道光是怎么回事,她感谢还在帮助她的人,她感谢那群医生,她又一次从死神的手里逃脱。她看着漆黑的雾,这里不能再久待了,停顿意味着死亡。她向太阳升起的地方跑去,她已经不需要方向了,那个太阳已在自己内心深根。所以,自己不会迷失了。她跑着,不顾一切的尖叫,不顾恶魂的巧语。她跑着,她确信自己并没有迷路。累了,喘着大气,放慢步伐后,接着用尽全力的奔跑。是啊,马上就是那片沼泽了,如果黑夜去踱步的话,真的可能没有办法活下去。

      小夙在为自己打气,可是,就那一刹那她又想起了小男孩,她还是很害怕没小男孩的日子。可是,她不断告诉自己,活着就是对小男孩最好的思念,活在才能去记住他。

      她的命算是保住了,但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现在转去重症监护室,病人家属没有什么事不能进去探望。小夙的父母看着自己孩子被推出来,脸上的氧气瓶,瘦弱的躯体,脆弱的滴滴声,看着自己孩子还活在,他们放下了一口气,可是那块石头并没掉下来,孩子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这可能只是回光返照。父亲说:“一起去吃饭吧,别她醒了,我们倒下了”母亲看着正在被推往监护室的小夙,缓缓地点了点头。

      小男孩看着远方的灯塔,在这直桥上他却不敢迈步,这里,只有被“萤火虫”点缀的直桥与吹拂的海风,是啊往下走便是出口,便是自己回去的路。他回想着,自己以前是那样憧憬离开,憧憬未来,可现在,自己似乎少了点什么,是什么让这颗心空荡荡呢?他又再次想起白骨的话“去海边吧,去等待,去去等待那位女孩”那位女孩?她没有死?可我的生命的代价又是谁付出的?除了她,还会有别人肯为我付出?他站起来了,他看着不远的灯塔,跑啊,感谢着为他献命的人,跑啊,迫不及待的想看见那位女孩。海风大了,它似乎也在鼓舞着小男孩。

      天快黑了,小夙却刚到这该死的沼泽,这里全是泥泞,一个不小心就是死亡。在沼泽中能看到的都是横尸,小夙踩着过去的石头,石头有些小,它似乎也在考验小夙,突然一群黑鸦冲了过来,小夙的身体后倾,差一点掉进了沼泽。踱着,不知过了多久小夙看到沼泽中央的一块平地,地上有些许小草,证明那里还有生机,证明那里不危险。她往哪里踱去,她可以在哪里休息一会,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累。她过去了,好在去那并不难。她看着找找附近的一切,这才发现有很多双眼睛正在盯着她。有些暗处发出沉默的低语。他们似乎都在等小夙倒下。小夙在那里歇息了片刻便又开始启程了,此时天真正的黑了下来,眼前不可见,她凭借着自己的自觉向前踏去,她通过这里的淡光去分辨,走着,已经到沼泽深处了,能见度越来越差,这时,她开始恐惧,开始退缩。可还有回头路吗?她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那一刻,小夙踏空了,下一秒自己置身于沼泽之中,她慌张之下用尽全力抓住那块石头,沼泽里似乎有几十双手正在将她往下拉。她没有办法摇动着身躯,唯一能使上劲的只有还未被触及到手。可那一双幼小的手又怎能敌的过沼泽下的几双手?小夙快坚持不住了,自己似乎就要葬送于此了。她紧紧的抓住那块石头,突然不知是幻觉她听见了小男孩的声音,小男孩的声音传入小夙的心里。小夙看了看四周,不远处有一根藤条,只要速度快两只手就能抓住,她看着那根藤条,它结实吗?我会不会一放手就被拖下去了。小夙还在想着,可是两只手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再不去抓就真的没机会了,她放开了那块石块,竭尽全力去抓那根藤条。她闭着眼睛,那一刻,她心安了,自己的双手感觉到了那根藤条,它也并没有因为不坚固而脱落,小夙往上爬着,爬着,被带出的泥,她安全了。

      她继续向前跑去,夺影子的魂在她后面跟着,这是它们最后一次机会,它们用尽全力追赶着,小夙知道,只要躲过这一遭就真的结束了。她疯狂的跑着,生怕自己被抓住,快到了,前面一阵白光,“加油,我还差一点点,”鬼魂们狂叫着,似乎马上到口的食物就要飞了,他们都在努力的奔跑,小夙更加卖力,她不知道后面的恶魂离她还有多远,她不能回头。前面就是终点了,只要再迈一步,只要,她刚想踏进终点就摔倒了,恶魂们似乎看见了希望。不过,好在下一秒因为惯性摔了进来。

     

      里面是一片夜景,静谧,有阵阵微风吹过,她躺在出口外,喘着大气,一个老人走过来,你终于来了?老人笑了笑,他等你很久了,老人用拐杖指了指后面那个背影,小夙认得他,她认识他,她想立马冲上去拥抱,可是她一起身就因为阵阵剧痛而再次躺下。老人划开他们之间的那块屏障,小男孩感觉到后面的喘息声,他回头,看见了小女孩,他立马拥过去,老人看着它们,内心为他们刚到祝福。

      他们坐在灯塔的前面,看着这绝佳的风景,真好,真好!什么是复杂的?什么又是最重要的?这一刻,或许对它们而言,就是最重要,最难以忘怀的!小男孩搂着小夙,小夙依靠在小男孩身上。他们聊了很多,自己家的住址,自己的生长环境,和小夙那场奇妙的冒险。

      老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指了指太阳升起的地方,天快亮了,你们该走了。他们都看了看彼此,虽有不舍,但不需要多久,他们就可以在另一个世界相见,他们深信着。于是,他们携手,拥入大海,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回现实世界了。

      老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问,这值吗?这或许又是另一场悲剧呀!披着黑羽的人也看着那贱起的水花,有什么不值的?他们笑的那么开心。可他们……老人有点激动,但还得将那句话憋了回去。我知道,我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披着黑羽的人看了看远方的天,一轮新日正在冉冉升起,我该走了,我的抉择到这里也就结束了。老人看着披着黑羽的人,眼睛泛起细泪。而披着黑羽的人却摆了摆手,假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披着黑羽的人消失了,消散了他最后的生命。

      小夙醒来了,这是她久违的光,她看了看附近,母亲正趴在病床上睡着了,她抚摸着母亲的头,真好,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小夙感觉鼻子有点酸,特别是母亲佝偻的身躯,自己太不懂事了,此时母亲醒了,她看着自己的女儿,有些激动,抱了过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小夙在医院里待了半个月,现在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他们正在准备回去的东西,小夙想起了小男孩,她和母亲说了这件事,母亲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反倒建议她可以去寻找一下,小夙倍感意外,这样的感觉真好,被人肯定的感觉真好。

      小苏拿着手上的地址,虽说那块地小夙已经倒背如流,但她还是怕某一刻自己忘记。她也不知道那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所以,她忐忑不安。不安这美好的事物如镜破般粉碎。她看着自己与他一米一米的拉进,他一定要在那啊,他……

      列车门开了,她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城市有些炎热,她的心也一样,炙热。她来到了地址上所写的地方,她心嗝的一下,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孤儿院,没有戏耍的孩子。她坦然的看着这一切,或许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他可以以最美的姿态活在我的内心世界。我可以怀揣着这份感觉永藏。可我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求生欲。她看了看这块荒地,野草在这疯长,看似野蛮之地,却拥有强大的生命力。该走了,回到我的生活,回到我的世界,我不会忘了你,如果你是真的存在,也希望你别忘记我。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就是被遗忘。

      回去后,小夙的性格大变,生活也好了起来,在此后的岁月里,经历过,感动过,犯错过,爱过。这一生虽说平常,没有什么涟漪,但并不孤独,虽偶尔会想起小男孩,嘴唇边的微笑,有些寂寞,有些思念,但掺杂的,也有对生活更美好的向往,和那份纯真的爱。

      她躺卧在病床上,虽说现在已有90高龄,但还想去外面走走,看看夕阳,感受感受风的鸣唱。小夙感叹道:“我这辈子,没有白活啊,虽说平凡,却不平庸”。不知不觉自己傻笑起来,那表情还是那么温馨。

      夏绮醒来了,旁边的叔叔阿姨都为之高兴,这个被自己救活孩子,将来为这个世界做出的贡献,他们都很好,对夏绮的关爱,多了些纯粹,多了些父母的爱,夏绮这些孩子都是被大家养活的。在过一段时间,他也要出院,回到自己的孤儿院,虽说孤独,虽说会被欺负,但是,同样,也有那么一刹那,令人感到温馨。他看着夏琪,自己的妹妹,在高耸的人海中摇摆不定,在哥哥醒来时,为之欣悦,她向哥哥做着鬼脸,调皮表情向哥哥倾述着,我在这个世界很好,你没在的日子里,我都有好好的吃饭。

      在医院大概住了那么久,便回去了,会到那个孤儿院,经历此次事件后,小男孩默默地下来决心,一定要好好努力,一定要将我与妹妹带离那里。我给不了她失去的父爱,母爱,但是,身为兄长的我,照顾她,也是我应尽的责任。说着,他牵起夏琪的手,向前走去,向未来走去。我们祈祷吧!在他的一生中能免去那些令人分崩离析的灾难,我祈祷每个孩子都有一个美好的家庭。我期待,这世界,褪去一些欲望,褪去对金钱的渴望,关注人,以人为中心。

      回来后的几天,夏绮一直相隔千里的那个人。这天夜里,他安抚的妹妹,带着志愿者阿姨们给他的钱,出发了。去寻找小夙。他座在列车上,有着莫名的感觉,或熟悉,或令人触动。他的内心有些忐忑,他太害怕了,害怕一阵风一切都是虚无。一切都是真的吗?

      夏绮快到了,他看着高耸的楼,高的有些可怕,他走着,向里面走去,楼矮了,似乎是还未拆迁到旧城区。不一会,他来到了地址上的那块地方,这里有些破,和小夙描述的有些不符,这加剧了他内心的不安感。他敲了敲门,期待着门开,此时,门开了,一个老头看这他。夏绮先开口了:“请问,小夙在吗?”老人有些惊讶,小夙?这个称呼已经有很多年没人叫了,况且叫的还是一个毛头小子。那一刻,老人知道了,她就是小夙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他把门大开了:“她还在”

      夏绮有些兴奋,这一切果然不是梦:“那她在哪?

      在医院

      夏绮有些没反应过来,按道理,她也该出来了呀:“她……还…好吗?”

      啊,还不错,最近状态还挺好的。

      您能带我去看看她吗?夏绮有点兴奋。

      可以,但你得等我吃完这一顿饭,我还得给她带饭呢。

      夏绮点了点头。

      一方的等待,在时隔多年后得以重见,这是命运的眷顾吗?好似有是那样的残忍,再见已是过往,回忆似乎也在这根深蒂固的脑海中有些颤动。还不如不见,回忆会在彼此分隔的日子里,一步一步修饰那过往。多年后,再次品尝,多了些陈年的酒香,美好,其实就是过往。

      小男孩看着那苍白无力的小夙,她老了,老了,陪她老的并不是我,不是我,内心虽说悲哭却也不得不承认,上帝就是那样喜欢和人开玩笑。夏绮还是喜欢小夙,依旧喜欢。他们在下午的时光里,聊了很多,聊了小夙这么多年的经历,聊了对夏绮人生的展望,谈话中,有无奈,有不舍,有慷慨激昂,有许久未见的喜悦。夏绮临走时,向小夙道了谢,谢谢你在我的生命中划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谢谢。

      夏绮走后,小夙控制着的泪水在也不受摆布了,它们都向外挤,小夙口边念到:“他是真的存在,他不是我的一个梦,他没有忘记我”

      那一天晚上,小夙睡了个好觉,难得的好觉,在深夜里,她去世了,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就像花枯萎那样渐渐地,缓缓地,带着爱,离开了。

    我希望未来的自己告诉现在的我“我这一生,没有白活,活的很好,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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