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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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沉下,分开昼与黑夜。沉默地摩娑一本旧书的名字,暗沉沉的印刷体被专门撑得凸起,阻碍薄纸的平滑。
太阳已经熄灭。凝固成柏油马路的沥青成为本就该变作的东西,在黑夜里,什么也看不清;只有挟带着苦涩的风吹拂新生的柳絮,飞落人的眼前,长成不冰冷的雪花——又在何时消逝?
呵呵。
四散张开棱角的山茶花被人摘下,丢弃在角落里逐渐干老:白色枯死,蹒跚而来的粽黄继而延续着一朵花的结局。你能告诉我么?我悲伤的花蕊,你盛开在安宁的夏日。我能看见路过我的魂灵,淌过熟睡的溪流化作婴孩,飘浮在夜空中——等待成为遥望的远星。
康斯坦丁·帕乌斯托夫斯基,我翻开我的笔记本,向时要看你写的《雪》?试想我,是溺死于欲望中的伪造者,假想一条沾满垂松针叶的路,古树参差分离天空的遥路,行走其中。试想我,是乌蒙的流云最后一滴的雨水,除了终结一场春雨,我在何处可带来福址?为我而生出悲哀的文字吧,帕乌斯托夫斯基……
我亲爱的朋友,M。你为我所描述的坟墓,坐落在秋日的宽街上,四周生长枫树,与风推动枯叶卷动,秋雨与之落下。正如你喜爱的那样,不会有人搭伞。你沉重的棺椁中埋葬你的灵魂,尘世仅存沾埋污泥的肉身。M,我与你些许不同。我的灵魂与肉体一齐没入衰老的大洋,我唯一的愿景是合上双眼。
“德意志你那沉睡在地底的君王啊,我等你那胡须托于地面上,世界归子寂灭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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