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分水岭。
想起了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故事。如果他老人家生活在现代,想必根本不会为了创造一个晋级条件而去歌颂自己深恶痛绝的东西。
所以世上只有一个陶渊明。
你我皆凡人。
户主曾经讽刺我清高,哈哈,那不是清高,那是被伤害后,既无奈又痛恨的决绝。要脱离某个组织,甚至听到某些字眼,都是深恶痛绝的。
去年,曾经以为自己能脱离,当看到那个表格,知道无力摆脱,并且知道是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户主所为,不但无力摆脱,反而又彻底进入,好似跌入无边深渊似的。
那天下午下班回家,我扑倒在二楼那个平时不住人的卧室床上,放声大哭——那是一种深深的绝望。我不知道我会有那么深的执念。我一直认为我温和的性格,不会那么执拗如斯。
人生四十多年,从来没有那么伤心地痛哭。
我甚至不敢在我平时睡觉的卧室去痛哭,那个卧室临路,如果是爸妈凑巧来我家,或者是弟弟弟媳下班在那里停车,会很清晰地听到我的哭声。
看看,连想放肆地哭一场,都不自由,都要考虑哭的场所。
我的大哭吓到了两个宝贝,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性格温和、爱开玩笑的妈妈,向来情绪稳定的妈妈,会那样哭得一塌糊涂。
看到我的伤心,老大明白是为了什么,他劝慰我的话,让我深深感动,为了两个孩子,我受这点小小的委屈算什么?况且,这也不算什么委屈吧?
可能,我骨子里是非常非常执拗的。
那段时日,我每天都在琢磨,找谁?让我顺利脱离那个组织。静悄悄地,毫发不损,全身而退?
真的是每天都在思考那个问题。
可是,今天,我做了一件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递证书,填表格,整理材料,发送。一气呵成,连个纠结也没有。
户主不再嘲讽我清高了,这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一整天,像是丢了魂似的,我在问自己:曾经的悲哀哪里去了?曾经的气愤哪里去了?曾经的耿耿于怀哪里去了?
我就这样缴械投降了吗?我就这样结束了我的坚持了吗?我的执拗,仅仅就是这几年在执拗吗?
去年此时,看到这样的通知,我还是故做不见,嗤之以鼻,明明符合条件,但是绝对按兵不动,打死我我也不会去做的。任何人,在我面前提都不要再提。
今年,呵呵,就因为得知了它能在晋级中发挥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作用,我就抛却了以往的一切,干脆果断地去做了——甚至没有丝毫犹豫。
我开始讨厌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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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分水岭。也画个横线分开吧。
分水岭隔开的,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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