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科上对于监利县有这样一大段介绍:监利县位于湖北省中南部,江汉平原南端、洞庭湖北面,是长江中游的港口城市。南临长江,北襟襄水,东跨洪湖,西接江陵、石首。与湖南岳阳市隔江相望。全县面积3508平方公里,人口155万,规模居荆州各市县区之首。因东吴“令官督办”、“监收鱼盐之利”而得名。监利是国家商品粮基地和农副产品基地。监利境内河网密布,湖泊星罗,土壤肥沃,素有鱼米之乡和芙蓉之国的美称。监利县环境优美,服务设施齐全,水陆交通便利,依托长江航运,呈现欣欣向荣之势。
一,人多。且穷。
对于这段文字,我们首先要关注几个关键词:港口城市、人口155万、荆州各市县区之首、国家商品粮基地、农副产品基地、交通便利、欣欣向荣。
如果百科没有说谎的话,这一定说的不是监利县,有可能是苏杭,有可能是江浙,但是一定不可能是监利县。
监利县在90年代曾经有个荣誉称号,产粮大县。嗯,很棒的一个名字,换个俗点的名字就是种地的,当然国家可不会给你取这个名字,他发下来一个荣誉证书上面标着:“国家商品粮基地”。
自此监利县的发展之路的主色调被定了下来,农业之路,穷途末路。
“人多”、”“穷”成了监利县的代名词,很长一段时间,监利县也被“国家级贫困县”给拖了后腿,特别是在90年代末期监利县想申请县级市更是被这个“穷”字给坑了一地。
“穷”成了80/90这两代监利人青春的所有回忆,没有铁路,没有告诉,就连基本出行的乡村道路也是泥泞满地。当中国大部分地区的孩子在享受充分的教育资源时,监利县广大农村地区的小孩子还处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艰苦条件中挣扎,大部分农村的中学,基本上都是睡的大通铺,十多天洗不上一次澡,冬天几乎每个小孩子手上都会因为太冷而长冻疮。
你觉得我形容的这个画面不可能在中部城市的农村出现?你觉得这会让你想起七十年代?八十年代?
我没有说谎,即使在十年以后的今天,这些现象已经几乎绝迹,但是监利县更偏远的农村地区每一天,每一夜,这些难熬的时光,难看的画面依然每天真实上演。
二,教育。
在2005年以前,监利县最出名的两所高中一个是监利县一中,一个是监利中学。转机在2006年,一个名为“翔宇教育集团”的教育集团,强势入驻监利县。将一中和监利中学合并办学,垄断了监利县最优质的教学资源,但是在商业运转之下监利县的教育情况并没有丝毫好转,商人逐利,本不为人。
而巧的是正在翔宇教育集团入驻监利县的几年间,监利的城市房价由当时的600一平猛涨到3500以上,而从后来下马的监利县委书记余日福的交待中,我们也知道了一些细节。
2004年,余日福到任监利后没多久,“余疯子”的绰号就暗暗流传。在他手里,一场疯狂造城运动开始了。短短三四年间,监利县城从原先的15平方公里扩充到25平方公里,在征地拆迁、土地平整、招商引资过程中出现了大量官商勾结行为。
余日福和商人的关系不再局限于小打小闹的人情交易,而是更加大胆。他曾将监利县城最好的两所高中——监利中学和监利一中卖给一个女商人。南方周末记者从多个消息源证实,这个女商人同时也是上述华鼎地产的大股东之一。
跟后来和华鼎地产签订“条约”一样,余日福卖掉学校的过程非常保密。班子会上有名人大副主任刚提出不同意见,余马上安排纪委书记找他谈话,要他提高认识,这位官员很知趣地把意见撤回了。
权钱交易,正巧赶上了中国的经济腾飞十年,有人成功了,有人沦陷了,而监利县这个拥有150多万人口的大县,却在这黄金十年里被荆州其他区县给甩到了脑后,教育,掺杂着金钱,终归还是失败了。
三,贪官。
监利县在完成贪官污吏这个指标上一向是前赴后继的,不管是当年曾经轰动全国的“贪一块钱就坐一年牢”的监利国土资源局局长最终被查处贪污209万元,还是连续被南方周末报道的“二任县委书记落马”、“四届县委书记落马记”等等。
这一切无不昭示着监利县在贪污腐败问题上呈现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从上到下,从教育到机关单位,就连城关部门也在努力刷新着外界对监利的搜索度。
监利县的奇葩规定,在监利县境内所有小商铺的门头广告都要收取广告费,记者暗访某局负责人,该负责人打开了法律条款,仔细翻阅了《法律》这本辞典,终于在某款某条里面翻出了一个牵强附会的词语,告诉我们在自家门楼上装广告应该收道路占用费,嗯,在自家门楼上挂个内裤,该收道路占用费,很完美的解释。
记者再问:“可以打折吗?”
该负责人道:“可以商量”。
记者再问:“可以开发票嘛?”
负责人:“只能开收据”。
这是哪一朝的法律,这是哪一个国度,费用可以乱收,最后再加上一句:因为监利县穷嘛,不收费,监利县政府吃什么?怎么搞基础建设?
四,监利县的基础建设。
监利县有基础建设?这是个伪命题,城市道路,破败拥堵,各大乡镇道路都是坑坑洼洼,路上没路灯,饮用水系统也是泥沙俱下。
没钱吗?圈地造城,花了3500万元砍掉路旁所有的樟树,可是却没钱在人流量密集的车站路口装一个路灯,就连城市正中心的红绿灯也舍不得花钱装一个全套。
建工业园,大搞招商引资,可是除了浙江来的几个小厂子偶尔开工,其他工业园基本都是荒草丛生,一年税收八万的都收不到。
有个段子:有投资商来监利考察市场,当他看到监利县最好的建筑是县政府大楼后,商人果断打消了这个想法。
五,人才。
“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这句话一点不假,湖北人天生小聪明,而监利人最甚。深圳、广州四分之一的人是湖北人,而其中十分之一就是监利人,其中监利人大部分都在做生意,监利县毛市镇的包子在广州已经做成了连锁品牌,深圳的洗脚城和酒吧也被监利人给做的乌烟瘴气。
人懒,才愿意动脑,而监利人恰恰最懒,一个早酒可以从早上六点喝到中午十一点,大部分人每天都是醉醺醺的。
监利年轻一代都蜂拥着考公务员,在父辈的言传身教之下,年轻一代都认可了这种生活,每周公务员上五天班,上班九点,可以十点到岗,十点半和领导打个屁人就可以跑出去玩了,下午二点上班,一般三点重才匆匆来办公室,接到个老百姓来办事,也可以让他跑上几趟,没钱拖死你。
周一上午找不到人,周五下午找不到人,三八节要放假,光棍节要放假,有事要放假,没事要放假。
所有的人才都蜂拥着往公务员这条道路上前赴后继。
没有希望。
六 ,围城
湖北多水,监利多洪水,每年夏天对于监利都是一场战役。
城市内涝,无法治疗,夏季洪水总是死人。洪水人力无法战胜,城市内涝,却是人祸。整个城市根本没有一个基本的排水系统,有人说需要大量投资,政府没有钱。
新闻报道上的那位负责人当时也是这么恬不知耻的说道:“监利县穷,所以才要收费”。
可是监利县真的穷吗?
在某种意义上而言,“穷”也许只是所有监利人心中的一道虚拟的围城。
本文引用部分新闻资料:
《湖北彻查监利官场腐败案 两任落马书记的滑铁卢》
《监利教育探讨基础教育领域的多年沉疴》
《监利县连续四任书记落马记》
《监利改革的财政视角和制度意义》
以及搜狐百科资料,百度文库等部分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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