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flag时,声明一周一本书。
结果上海一周学习、回苏总结与分享、迎春节、庆春节、回味春节,相当有自我说服力的理由,使得“第二周”相隔甚远。
这也使得《非暴力沟通》这本随身携带的书,显得尤为难磕。所以心里想着:不行了,得行动的时候,换了一本书,才在心理上得以顺畅进行。
的确顺畅,4天时间,书已读完,内心很是撼动。也许是书中紧紧围绕的“生与死”的话题和氛围,也许是契合了这半年多的心境,未看完时,舍不得放下书,好像不是为了探究作者的结局,而是寻找一种答案。
生,有无限可能。死,即唯一。
作者三十几年的人生,太励志,也许他生而为人的使命感较常人多几分,而我又相信父母亲的影响和他幼年时期的阅读与之密不可分。父亲“短小精悍”的爱加注了他对医生这个职业的敬畏,母亲对父亲爱的追随和对孩子教育的爱的奔波,生命的价值和真切的爱,在作者心中成了真实的词汇。而十岁开始读《1984》,之后按照书单:《基督山伯爵》、《鲁滨逊漂流记》、《艾凡赫》、马克·吐温、简·奥斯汀等等,十二岁的时候,开始自己挑书看。这些看到的、学到的、想到的东西,是浸润成长过程的,是浸润整个精神世界的。
书中提到:格雷厄姆·格林曾经说过,人真正的生命是在头二十年,剩下的不过是对过去日子的反射。保罗(即作者)的生命无疑会是精彩纷呈的。
所幸在阅读本书之前,接触过一些心理学知识,对自己的成长特别是心路历程有过一次深刻的剖析,所以关于“反射”,我是信的。只不过在现在时态中,尚保留着学习力、感悟力和其他因素,所以人生大舵在自认为有序的节奏中前进,仅仅是自认为。
那么,他后来怎么样了呢?
取得斯坦福大学英语文学的学位和硕士学位,以及人体生物学的学士学位。去耶鲁医学院之前的一年空闲里,申请并取得剑桥科学医药史与哲学的研究硕士学位。耶鲁医学院毕业后,完成斯坦福住院医生的培训,并进行神经科学的博士后研究项目,其间获得了美国神经外科学会研究领域的最高奖。
我无意于罗列他所取得的一系列成就,因为从结果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但正因为这样辉煌的成就,以及取得成就过程中所汲取的光辉,让他短暂的生命光彩熠熠。三十几岁正当年的年纪,遭遇身体的不幸或意外,的确令人惋惜,但芸芸众生,相较之下又不觉尔尔。可他是保罗,当然通过这样的书面文字认识他的时候,已知非同凡响。所以,他的女儿卡迪日后读到这些文字,也许能很大程度上弥补父亲的角色,他的心愿也能了了。
写到这里,关于保罗的介绍可以停一停了,因为这本书给我震撼的不仅仅是这个人的一生,还有他不同角色期间产生的关于生理和精神共存的相关理念。从文学到医学(尤其神经外科),他仿佛跨越了两个极端,也的确有了更深的体会。
如前面所说,他的使命感太强,所以没法停歇,也没法在前进道路上选择轻便一些的方向。在书中,他给我们描述了生命中多个维度的场景和思索。幼年时的“恐怖万神殿”,好在他渐渐掌握了“乡村生存知识”;初学医时的尸体解剖课,充满对生命初次窥见的胆怯和惊奇;实习从妇产科开始,第一次见证出生,也第一次见证死亡,关于希望的思考,那个时候已经开始了,无希望的绝望和希望戛然而断的可怖,哪一个更触动人心。我理解的绝望,在同等情形下,似乎变得浅显。
神经外科住院医生的第一年至第七年,从慌乱到麻木到觉知到巅峰,大脑原始的状态在眼前跳动,错综复杂又精密无误,当挽救习以为常时,他开始意识到医生真正的责任,除了与死神相抗,还可以担任死神的使者,协助生死的过渡。书中有这样一段:人人终有一死,作为一名住院医生,我的最高理想不是挽救生命,而是引导病人和家属去理解死亡或疾病。神经外科医生与家人的第一次谈话,可能将永久决定他们对这场死亡的感觉。
时间一刻不停,生活依然继续,伤痛是需要寻找缺口逃生的,如果这种伤痛始于医院或终于医院,如果从一开始,医生就为家属或病人在内心开了一条求生通道,会不会,在余下的时光里,没那么遗憾和自责?因为医生和病人,一个是了然于心,一个却参杂懵懂希望和猜想。
至此,阅读本书的收获于我已经满足了。
保罗生命篇章的尾声,在住院医生最后一年查出肺癌晚期。生命倒数的二十二个月里,他积极接受治疗,和妻子共同决定孕育一个新生命,有所好转时重回岗位完成住院医生的职责,垂危之际,奋笔疾书,写下与生命等重的文字。如果对他的某些行为还存有疑虑,我觉得是能用爱来解释的,最后的时光,更甜蜜更璀璨。
最后分享一段书中的话,这也许是保罗追寻一生,探索的答案,也许不完全。
然而,最终问题还是显现出来:把科学作为形而上的最终裁决标准,不仅否定了上帝在这个世界的存在,还同时否定了爱、恨与意义;这种思想中的世界,本来就与我们所生活的的这个世界天差地别。当然,并不是说如果你相信人生的意义,就必须也要信仰上帝。准确地说,如果你认为上帝在科学中无立足之地,那么你就几乎一定会认为人生的意义在科学中无立足之地。因此,生命本身也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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