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听过一句话:“未曾在深夜痛哭过,你不足以谈人生!”,想想这句话,真的说中了我,或你。
人生漫漫几十年,谁活得容易?谁可以拍心口说自己一帆风顺?
朋友老关,女,相识至今超过二十年,真的青丝到白发的交情。说来也是一苦命女子,年轻时,她母亲就精神病,住了十年疗养院,她逢假日跑了十年疗养院,到她自己结婚了,因为家境,也因为母亲的拖累,容貌还算姣好的她,嫁了个矮小的,说话如同蚊子叫一样的丑男人,听说这男人还不举,所以夫妻之名,只有名,无实。
但是街头巷尾,三姑六婆,甚至她自己的婆婆,也指桑骂槐,说她连蛋也生不出一个,这样的日子,也持续了七八年,后来,或许是渴望有个孩子,或许是寂寞,反正,让她生出了一个女儿来,也或许,所有人都发觉,这女儿长得不像她丈夫,但是又怎样?反正,孩子像她,虽然瘦瘦小小的,但是也一样容貌姣好。
她女儿长大了,她有名无实的婚姻还是存在,这二十年间,她也偷偷的认识了好几位男的,但是,因为她没有离婚,所以,那些男人,就不用有婚变压力,而她,总是被动的,受盘剥感情的那个,分一个接一个。有时候,我实在看不过眼,我说:“你把自己放得这么低,人家怎会尊重你?这样的关系,你还甘之如饴?”她只是喃喃细语应我:“还可以怎样?我只想有个人在身边,只想有个人关心一下我……”我说:“不没有看出人家是在玩你吗?”她说:“那又怎样?起码曾经被追求过,快乐过。”
我被气坏了,曾经想和她断了所有联系,因为我骨子里有所谓的清高,觉得她太不自爱了。但是,试想一下,几十年空挂着的夫妻之名,她内心早已被侵蚀得体无完肤,我又怎忍再指责?唯有自我安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责备她?
说她苦命,真的不是随便说说的,她女儿,从小在这种家庭长大,也从小叛逆,不受管教。也没少让她生气。长到二十岁,某天突然说,她要结婚了,男方是个外地的,如果结婚,要回家住,连个商量的仪式都没有,她女儿决定了这样。好吧!好不容易为女儿搞了个婚礼仪式,从此小夫妻俩就要了她的房间,而她就搬到更小的房间去住,这间总共才二十几平方的小房子,算是多了几个人出入了。
不久,女儿生了个男孩,小夫妻就在摔盘丢碗中过日子,她又只能唯唯诺诺地无计可施。再后来,发现女婿赌博,连女儿的那丁点陪嫁首饰都偷去赌了,有人追债上门了,本来就关系紧张的,就肯定是离婚这条路了。
她或许是心疼女儿,又或许想到自己命苦,那段时间,像个被嗮焉的苦瓜,随时滴出苦汁来。
女儿离婚了,外孙判给了男方,她女儿干脆就不回家住了,母女俩只靠电话或微信联系。
某天,我想起当天是她的生日,我就约她出来喝个茶,她对我说,改天带我认识一下她男友,我马上问:“人家有老婆吗?”她说:“有!在他老家。”我想发火,但是忍着,无语了。
我也不明白,以我的性格,是很难和这样的人为伍的,但是,对她,我扶不起来,也恨不起来。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样过下去吧?
我问她为什么不离婚?既然一直渴求爱情,渴求关爱,为什么不重新选择?她说:如果离婚了,她就没有了这房子的居住权,万一别人不肯和她结婚,她岂不是无家可归?
我再次无语,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又有什么作用?她已经甘于这样的生活,改变,才是她接受不了的。
所以,由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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