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半,被每天规律的消化系统叫醒。
从洗手间回来,女儿也醒了,似乎昨天蒸的鱼有点燥,每个人都说上火严重。
我哄着女儿,让她继续睡。
6.45分她终于睡了,我叫醒孩子爸爸,让他起床去医院。孩子爷爷今天8点多开始准备麻醉做纤支镜活检手术。
孩子奶奶十分担心,生怕医生割错了肉,要孩子爸爸也去手术室。
孩子爸爸回她: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是多少年没去医院了,手术室是不让家属进去的。还有就是一个1000块钱的小手术,根本不难,不要担心哈。
孩子爸爸走后,我也不想起,成都的天气就是应该拿来冬眠的。
我戴上耳机,听完了今天的英语新闻讲解。(已经坚持了83天,除了周六那天忙晕了,没有一天中断过。)不得不说这83天对英语阅读又提升了不少,狄更斯的双城记我越看越轻松了。
听完后,我继续打开喜马拉雅听秋雨荷塘的《唐诗鉴赏辞典》杜甫部分。
在《潼关吏》《无家别》《新婚别》中我开始迷迷糊糊睡去。
梦从这里开始——
睡梦中,又回到初中的教室里,同学们按照以前的座位做得好好的。
那是一堂园艺课,一个又高又帅的年轻小伙子当我们的老师,他带来许多陶瓷小物件,比如花瓶,小花盆,小盆景,还有许多花。
他还是坐在第一排,穿着尤文图斯的球服,那是多年以后孩子爸爸买了两套一模一样的球服我才知道的,她坐在她后面一排,齐肩短发。我只要看向黑板的方向,他和她就一直在我眼里,我从不对焦到他们身上,但从未遗漏过他们任何一个举动。
老师让大家提前欣赏那些小物件,我翻看桌上一本手帐本,仔细看。
老师忽然走到我桌前,一直看着我看书,他是觉得我特别吧,别人都在看花看瓶,我在看文字。
不一会老师开始上课了。我很认真的听,但眼皮好困好困,一直想闭眼睡觉。
他们却开始玩起来了,学生时代,莫名其妙的课间小动作,写纸条啊,打打闹闹啊。总之他们和他们的同桌一起,疯疯笑笑。
他时不时回头,我一次也没看他,我觉得他们好无聊。
过了一会,在老师的注目下,他们消停了。
忽然我前面的女同学递给我一个小熊猫,手机挂件那么大,上面乱七八糟写了几个字。我看不清,问她:要递给谁?
她说:给你的。
我说:谁给的。
她指着他。
我说:看不清写的什么。
一会她又递给我一张纸条,
上面写满了字,我只记得一个数字,9.27。
我还没来得及细看,老师忽然让我上去讲一下刚才欣赏的心得,我把那张纸压在书下,站起来,走到黑板边。
我在余光中看见他回头叫我前面那女同学拿回了那张纸条。
等我坐回来,我看见他把纸条叠好放书包。
我的同桌问我写的什么,我说:我没看见,就看见个数字9.27。鬼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秋雨荷塘的声音越来越大,杜甫的《登岳阳楼》
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
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
我又醒了。
我已经很久没梦见他了。
天涯两地,各自安好,其实挺好的。
他又开始在我朋友圈点赞加评论,哪怕我发很无聊的东西。我已经很少发朋友圈了。
也无所谓了。
我连问候的心思都没了。
只是,当年他一下课就跑来我座位上翻我书包的模样,我还真的难以忘记……
我想时间最终会消融掉最后那丝残存的碎片记忆吧……
就像华山飘落下的红叶最终也会腐烂在山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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