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温馨的腼腆,曾让我触电。
时隔两年以后,所有的一切依旧存在脑海里面,那些习惯我到现在都改不过来,说话时的语气,喜欢吃的食物,爱好的口味。与其说我活在一个人的影子里面,更恰当的是我成为了和他生活习惯一样的人。
昨天中午,我毅然买上一张火车票,踏上寻找他的路程。闺蜜听到我的想法后,吃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特别害怕我在路上出什么事,让我等她几天,她请个假和我一起去,在路上依着做个伴。我给她发了一张火车站内的列车时刻表的照片,告诉她不用来了。
几件轻便的换洗衣服,一个手机,少量现金,踏上了去寻找他的路程,一路上我都在幻想与他见面以后的样子,我会给予他一个怎样的拥抱,我会对他说什么样的情话,我会怎样克制住自己想哭的心情。就好像是我丢下了他,现在去认错一样。
十年前的时候,在网上的一个论坛里,我和他相识。刚好是高三那一年,我们互相为彼此鼓励着,细心的寻找两版教材上相同的地方,自己懂得地方一定要对方也懂,教材上不相同的我们就当做课外涉猎,作为可能考到的题目,当时觉得高考如何如何重要,可是在渡过高考后,我们也发现了对方依旧很重要。
我们填到了一所学校,两个人见了面后,不再拘泥于当初照片上的模样,相识到相恋如此自然,我们渡过了大学四年,到毕业后,我们留在同一所城市,住在一起,公司选在了相近的地方,一切都是最美好的。
工作的第一年的春节他带我去见了他的父母,他父母很喜欢我,有时候会偷偷的给钱我,支助我们把日子过得好些,我把钱都花在了他身上。第二年的春节他来了我家,我父母也很喜欢他。第三年的春节,我和父母去了他们家。我们在一起得到了双方家长的祝福,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可也是这一年,他和我也走到了尽头。在搭乘一辆公交车时,有的人陪伴你坐了一两站,是过客,有的人陪你坐了十多站,你差点以为他和你终点一致时,他却下了车。这一种自我欺骗的感觉,也是爱情。这趟车继续前行着,我就趴在窗口,看着越来越远的他,无法忘记。两年后还是无法忘记。
在他身上我灌注了很多,我一心想着和他以后的样子,等到稳定以后会在城市里买一所小房子住着,会慢慢步入婚姻的殿堂,会一起生一个小孩子,然后把孩子培养大,一起慢慢老去,慢慢嫌弃对方,慢慢死去。
我对他的希望太大了,也许是他无法承受所以逃离,现在我也无法逃离他,当一切化为泡沫的时候,心里忽的一下就空了,什么都没了。不知道为什么工作,为什么吃饭,找不到一切,脑子里满是浑浑噩噩,一切都没有。
列车鸣起长笛,广播在车厢播报着到站提醒,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我到达了这座火车站。在下火车的那一瞬间,看着这里的格局,猛然间就懵了,回想起第一次来这里时的害羞,欣喜,幸福,这些曾经的感觉充斥着我的脑海,我突然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再回到我们工作的第一年,再能够让我重新回到第一次到他家的那一惊喜时刻,如果真的能够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他离开。
我背着那个小包,往左边看着,那里是上上下下的行人,那时候好像就是在那里和他一起下的车,他拖着行李箱拿着一个大包,我背着今天的这个包,靠在他身旁害怕走丢掉。
总记起。
出站以后,他的父母就站在那里等我,两位长辈眼里都是开心,好像都能放光,来为我接下行囊,而忘记他们儿子提着更重的行李。可我出来的时候,眼里尽是陌生的面孔,如果有人在这里接我就好了。
总记起。
闺蜜的信息发过来问我到了没,我给她回了一个安心的表情,她瞬间开启了妈妈模式,告诉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注意安全,有事就找警察叔叔,最后跟我说给我订了一个房间,今晚能去休息。
感激。
我把包丢到宾馆,在外面吃了一份他最爱吃的炒面,踏上了到他家的路。他说这个小县城走路一个小时就能从南到北。
他这时候应该在上班吧,他还是做着当初的那份工作吗,他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他父母应该在吃饭,他在这里的工资是不是比大城市里低很多,他会一辈子待在这座县城吗,他还记得我吗,他……
等到从思绪中跳出来,才突然发现,这里的街景曾经深刻在脑海里,商店的红色招牌掉色了,餐馆的门面从一家到了两家,那边的空地修了一个文化广场,马路上的线标颜色淡了。时光流失了,我也变了。从当时的长发到现在的短发,从当时的欣喜到现在的怀念,我是不是过来挽留他的呢,还是来求他的。
在这时刻里,我步行的速度放慢了很多,思绪却转快了很多。他在愚人节里和我开玩笑说分手吧,不擅令辞的我说了很多我现在都无法回想起来的话,现在想起来到现在不再是情人是因为把恋爱看的太小,遇上了有心人,却令他流逝。
那个玩笑是真的了,他在愚人节里和我讲了真话。在那时候我喜欢上了绵绵细雨的天气,因为雨幕好像让时间过得很慢,迷糊的雨景里他可能会出现在我面前,帮我把伞撑着,到现在我还无法逃离。
琐琐碎碎的小事,让我有了很多感悟,比如现在。我站在了路边上,前面几十米的地方是他家的二层小楼房,一种冲动让我止住了脚步,立在这里看着那扇开着的门。
突然害怕有熟悉的面孔出来看到我,都不知道应该用惊喜还是害怕的感觉。
十年了,一恍惚,我转过身,走回了来时的宾馆。慨叹影响今生的那天,如同玩笑般。
那一走进我生命的人,对他已经没有了爱,但是依赖还在,希望还在,所走过的雨幕还不够多,所幻想他回来的次数也不够多,当时脸红的说一起发展的画面虽然烙刻着,可是已不再重要。
无缘流逝了啊。一如十年前在论坛时的拿幕,到在他家外转身的这一幕,其实早就放下了,但是现在才承认。
今日,依旧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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