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召唤出了一只猫。它是我的神兽,会变幻形状。
有时候,它是一只顽皮的小奶猫,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世界,看到一只蝴蝶就像去抓,看到一朵红花就想去拍拍,看花儿的颤动。它会想要去扯一扯老虎的尾巴,趁哪只老虎在打盹儿时扯一扯,扯完赶紧跑,跑地远远的,再回过头来偷瞄一眼,暗自偷笑。
有时候,它是一只静谧的老猫,似乎看穿了人世间的一切。内心平静,无波无澜,淡淡看着人来人往,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任由阳光洒在自己身上。半眯着眼睛,懒懒地眨眨,不时缓缓摇摇尾巴,动动耳朵,继续趴下睡睡。
有时候,它是一只温柔的母猫,爱怜地看着怀里那只小猫,正闭着眼睛、用力吮吸。它轻摇着尾巴,替小猫赶走蚊蝇。有时候还会轻轻抚摸小猫的脑袋,温柔地像鸟儿的绒羽、春天的暖风。在它眼里,小猫的一切都可爱极了,从它的小鼻子到它每一个小脚丫子,哪怕小猫生气撒火也萌得不要不要的。
有时候,它是一只幽暗的黑猫,躲在阴暗的角落,清醒而幽深的眸子或明或暗,闪着微光,它观察着,探究着,思考着……不愿意走到阳光下,不想暴露在人群前,就想在自己所处的地域里,深沉地洞察一切,不发一言。
有时候,它是一只丧气的流浪猫,半躺在垃圾桶边,耷拉着脑袋,身上的毛纠成一团团的,看上去脏不垃圾,眼里带着厌倦和无聊,就算苍蝇叮在眉毛上也懒得动弹一下。
有时候,它是一只猛虎。目光如炬,须发皆张,头颅微伏,皱着鼻子亮出利齿,喉间发出低吟和怒吼,爪子充满力量,让人不由得胆寒……虽然,虎型的时候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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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这段文字来自于正念写作课的意向写作,灵感来自于这段:“我望着卧室窗外,一只鹰飞过……在我呆的地方最近到处是鹰,即使这里是城市。这可真奇妙……”
城市里,他能到处看到鹰。那么这只鹰是他的想象吧?是他意念里的画面吧?
我想起自己有次在冥想课上,突然感到:有一只白色的小猫就在我跟前。
它在听课,在一个白色的蒲团上。
当老师提起我的作业时,猫儿的尾巴愉快地摇摆着。
好像它就是我。
可当老师提起“十年后”的时候,它表现出了恐惧,向后退缩,默默退出蒲团。那时候,它好像就只是一只猫而已。
我抽离出来,好奇地想:这猫为什么后退呢?它在害怕什么?啊,我突然悟到:是猫的寿命!10年后它垂垂老矣,它在害怕。
奇妙的是,在我的意向中,猫的退缩出现在我思维之前。好像这不是由我的思维产物,而是它确然存在。但我又冥冥中觉得它就是我,我就是它。很奇妙的感觉。
所以,也许我的生命里真的有这么一只神兽。当我无意识地、仅仅“活着”的时候,它在沉睡。而当我认真生活,静心、体察、正念的时候,它就会跑出来,让我可以观察到它的状态。像是在观影,像是有一只全息的影像猫在我身边,鲜亮地活动着。
也许,我真的可以时不时地正念生活,把那只猫召唤出来,和那只猫一起相处,不时撸撸。然后看它享受地半眯着眼睛,听它喉头发出的轻轻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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