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风起。
倚窗而立,顿觉寒意袭人,冬似乎已破窗而入。
昨日还是灿烂深秋, 哪知一夜之间寒风萧瑟落叶尽,愁殇离落悲凉至。
我知道这时间母亲应该起床,应该服完药坐在沙发,等着药力起效去做早饭。
“妈,天凉了,要多穿些衣服”。电话打过去,眼泪竟不自主的落下。
昨日母亲的一句话已让我泪目:“苹果也咬不动,牙不行了”。
在幻变的生命里,岁月是真正的神偷,它一点点偷走母亲的强壮与健康,让老年的母亲体弱多病,愈发瘦小。
之后便是良久的感伤和难以自己。
母亲住一楼,室内有些昏暗。母亲此刻一定膝上搭件毛毯(即使在炎热的夏季)静静地坐着。幽暗与她无关,世界与她无关。
门外有秋虫渐唱渐衰的悲鸣和秋木愈来愈孤立的寒枝。
每去看母亲,只要敲门叫妈,就能听到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是母亲欣喜开门。有几次,我在楼下刚停车落锁,就听着门开,母亲的声音传来:“来啦,听见你停车了”。
这世界我的母亲是唯一能听出我停车声音的人。
被五味杂陈的烟火浸染,被悲欢冷暖的世情冲洗,母亲,不是我热爱这世界,
写给母亲是因为有你在。
只是我们敲门叫妈时,多些等待,等她缓缓起身,等她缓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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