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惊恐,嘴巴微张,攥着糖果的手呆滞地停在半空中。
小女孩努力张大着小嘴,倔强地昂着头,粉嫩的小脸蛋儿却不自然地苦涩地皱在一起,挤没了明亮的黑色大眼睛。
这是我刚在视频号上看到的。我已好久没有出去肆意放浪,所以对于现实的匆匆我只觉得还在昨天。但现在就身处房屋中安全的我竟突然刺痛,这是成年以来少有的感觉。
我自认为自己很是坚强,至少这场灾难对我而言依旧可以适应,甚至活得正常,所以我也乐观的以为所有人都一样,至少同族的人应该是这样的,毕竟我们曾经一直处于动荡不安之中,五千年来一直这样,故而我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们终将战胜这一场灾难,至少这样的心理安慰会让我更有勇气去面对它并且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我大概忘记了自己的成长,童年到长大伴随着的是谷糠做的馒头、是红薯煮的几粒米、是苦洋芋烧的饭······至于我的祖辈那更是有上顿没下顿,树皮,白膳泥。故而我们对于灾难早就激活了骨子的记忆达到了麻痹的效果,甚至很擅长苦中作乐。
可对于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在这个把红薯藤、南瓜苗当作不错甚至稀有菜肴的时代所出生的孩子我不禁害怕,她和他们难道也要去激活那被先辈不惜流血牺牲所封印的苦难印记吗?我很疑惑。大概是这种在“家”天下所成长起来的人在经历了苦难后都会有一个庇护后世子孙的梦想:自己所渡过苦难之后希望能替后辈也将之抵挡,甚至就消灭这种苦难。只因现在的风轻云淡来得太过痛苦折磨,不愿也不忍后世再去经受,毕竟我将他自私地带来人间本不是让他与我共抗苦难的,我只是想多几个享福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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