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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金河,上个世纪大约三十年代人,应该年长于我的老父亲,为同村拥耕者,今,故居与人同时早已湮没于一个叫曹家窝的小村庄。
村夫童年时代,常闻村邻老人们讲故事一般的口口相传,曹金河其人是如何如何才情过人,帅呆酷毙!倘若不是因为夏日里红土崖丹水河涨大水,骑着日本人的高头大马也就过河到了设在袁店村日本人的兵营里,不至于当夜被当地的民团团长捉了去“正法”于庙山村,故事情节相当曲折离奇诡异,今思之当以日本人的“汉奸”论之。
年青时代的曹金河肯定是聪明过人的,要不然当初怎么会去给日本人开车当司机?又怎么会仗着日本人的势力去调戏良家妇女?裴团长令妹嫁于本村曹家,令妹也就是曹金河的婶娘了。据传当时裴团长家中有一干女儿,人儿长得非常漂亮俊俏,被裴团长视为掌上明珠,曹于一日乡间游逛访亲,看上团长干女儿并上前调戏之。裴团长知情后脑羞成怒,家乡一方净土岂能如此无法无天?这还了得?定要泒人捉拿曹金河是问,经其婶娘通风报信后也就有了其被“正法”的悲剧,此乃战乱年代法不责众时的真实典型案例。
村夫就读高中时,星期天回村帮家里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儿外,便常常㧟着箩头趁上山拾柴打草的间隙,前去看望曹金河的弟弟曹国兴。其弟当时为生产队的五保户,一生未娶,其人性情温和且相当开明,年迈时善于积福行善走村串户扮演“媒汉”角色,混个吃喝图个痛快,婚介费的没有。据村夫中学时闻知,村中还真有两家被曹国兴从中促成为儿女亲家的,河头刘书堂、家兄辛金哲的儿子也乃其中之一者。
当时生产队于曹家窝为曹国兴盖有两间土瓦房,门口正中垒有一土灶,陋室也缺少椅子等生活必需用品,短木头当坐,其常常蹲于土墙根儿升火做饭,生活相当简单朴素,余观其一锅煮红薯便是一天主餐。闲聊时光,问起其哥曹金河的一些趣事儿,当初投靠日本人创造了条件也当了“汉奸”,为何不跟着他去学开车?慢言迟语的他言告自己愚笨没文化,也是跟着哥哥曾经学了的,可就是学不会云云。
依村夫高中时代五保户曹国兴国字型脸给人的印象推断,其哥曹金河应该也是风流成性的一位“花花公子”,相必是投靠日本人学会了“花姑娘大大的有”也未可知?要不然他怎么会早早断了卿卿性命?只可惜风流总被风吹雨打去。
风水轮流转,时代在变迁,任何村庄代代皆出人,出好人也出坏人,出英才也出蠢才。儿时记忆中村夫的村庄却出了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历史性小人物,并被村人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确实“出彩”了!但那也只不过是一九四九年以前久远的事情,其早就被上了年纪的村人忘掉得差不多了。随着时代的发展,当今年轻后生只要经济条件许可,大多皆移居城市或他乡,村中老房倒塌失修者颇多,消失或即将消失,现如今几乎成了村村空,谁还记得其村其人还有其事?
但村中一些轶闻轶事被村夫忘得一干二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村夫之所以能记住某些真实存在于身边也并不遥远的村中历史小人物,那是因为自己也想真正成为“风流倜傥”的小人物,能给故乡纯天然的环境带去一丝正能量的风,而不是被历史所不耻,所“活埋”,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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