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奋斗的萝卜_8bfa | 来源:发表于2019-01-24 12:26 被阅读0次

            我居住在农村,偏喧闹城市较远的地方。那几年村口没修这条高铁的时候村里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是很安静的,最多听到的就是拖拉机的声音,一连串的“突突”,现在想来也是好笑,这个突突的声音怎么就像定的闹钟般的准时。每天在早上五点左右晚上大概七点左右都会准时的响。再有就那个当时孩子时候的我们在路上打闹嬉戏的声音。那时候我们村子真是称得上偏远,除了这些拖拉机就真的很难在见到其他的机械动力车在我们这条下点雨就泥泞不堪,而且是进出村里唯一的路上过了。

            村里这条路打我记事儿起已经有了且不是很宽,但也就是有了。它是一条有些裂开的地方都能伸进去一个成年人手掌的土路,还坑坑洼洼的有点像现在我的脸不怎么好看。有些地方的坑可能是实在太大了,就用了些不知道是什么土渣子垫了一下,有些人运气好的话还能在这黑区区的渣子里面找到一些铁块,只是回家以后发现当时用手在里面刨的为啥脸上和身上都黑成了一团呢,现在也是想不通。当起风的时候,这条路好像变了祖籍,或者根就不属于这里。像是从黄土高坡来的,来到我们这儿也入乡随俗了但是除了黄土还有垫坑的渣子也来帮忙。两人合作很是密切掺杂一起刮的让人挣不开眼,看不清路,碰到熟悉的身影了,也就是点一下头,不敢张嘴说话,这么近的距离还是看不出两人有什么样的表情。难道是怕认错人的尴尬么?

            我的父母没少在这条路上走,下雨有时,刮风有时,烈日有时。日子不断,来往行走不断。爸妈每天早上也会随着拖拉机定的闹钟开着一辆破的不能在破的三轮摩托车,用发散出隐约可见的光照着走这条路去干活。父亲是在城里一个农贸集市里面清理垃圾的,母亲则会坐在三轮车篼边上跟着父亲一起去。那时候没有寄宿制的小学,而我们姐弟俩,母亲则会把早上饭的事给我姐交代一下,饭包好放在被窝里,等早上我们起来吃。然后去上学,走的是这条土路。

           父亲他们清理垃圾,有些垃圾经常卡在砖缝里,清理工具无法展示它本该有的能力,所以父亲就会用手把垃圾装到三轮车上。然后拉回来,在把垃圾一点一点的分类找出那些还可以卖钱的东西。清理垃圾集市上的老板是不会给我们钱,反而每年父亲还要给老板一些在我看来一笔不小的支出。集市上的垃圾都是又湿又潮的甚至能滴水,还要把这些有用的能卖钱的东西找个地方晾干,然后聚成堆够一定的量才能换成我们姐弟俩的学费生活费。无疑这条土路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土路,两边光秃秃的,没一点树荫与阴凉;土能很快的把垃圾上面的水稀释掉一些。把垃圾平摊到土路上以后,要定时的给它翻一下,一天要翻三到五回吧这得看季节;夏天三回,冬天就五回。就像晒粮食一样,来回的折腾它,也折腾着我的父母。垃圾冬天的时候还好,没那么大的味儿;夏天的时候味道很大,能引来无数的苍蝇,一脚上去都能踩死上百只,随便翻开一块垃圾下面都会有一层层白白嫩嫩的小东西,任何一个路人走过都像专门受过训练一样做出一致的动作:一个劲的皱褶眉头手在鼻子那忽闪忽闪来回扇个不停。走过去以后苍蝇“嗡嗡的”如果你背对着不看真的会以为是蜜蜂在采蜜呢。夏天父亲他们就这样顶着太阳,没带任何的防护措施一天三次的翻动着,帽子口罩都没带。

            而那时我也有了我的第一个外号“臭孩儿”,“他身上有味”“我不给他做一个位儿,他太臭了”“离我远点,别把你身上的味儿传带我身上”等等这些。我很生气,生父亲他们的气,因为他们捡垃圾让我很丢人。我回家就冲着他们发火,嚷嚷。父亲和母亲结婚比较晚,有我的时候母亲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两人都也没怎么上过学。我说了以后,他们都不说话,我更恼火了更厉害起来摔了一下东西,但是仅仅也就是这样了父亲他们依旧没有任何动作静静的坐在那。当时父亲紧皱褶眉头,双手插在头发里抓,母亲则是和父亲一样皱褶眉头站在那了。第二天早上拖拉机依旧那个点“突突突”,母亲也是依旧坐着父亲的三轮车走这条路去干活,而我和姐姐吃过母亲放在被子里面的饭菜走这土路去上学,走到了那堆垃圾堆时我踢了一脚。

            土路最怕下雨,泥泥粑粑的。那时候的天气预报没有现在方便也没现在准确,而且一般都是看的中央广播的天气预报,但是说道整个河南省了只是说郑州的天气,我们这离郑州还有二百多公里天气预报可能会有很大的偏差。要是预报郑州有雨了,而且当天看着天色确实阴沉父亲便会把这摊开晒的垃圾聚集起来,用塑料布搭盖着。但是这垃圾用塑料布盖着里面会高温再加上地潮容易粉,发霉。这样的话这东西基本上都已经是不值什么钱了。为了能卖上价钱,能不盖也就不盖了,白天还好到了晚上父亲都会时不时的起来到院子里看看有没有下雨。天气预报一直说郑州这几天有雨,那父亲就会这几天每天晚上起来好几回,睡不得安生。即使这样每天早上当我听到那个“突突突”声时,父亲他们也都是将要出门的姿态了。

            可能是走的路太多了,有次看父亲洗脚,脚底的老茧很厚很硬裂着像这条土路的裂纹,深的有,浅的有。偶然注意到他的手,父亲我们俩个头儿差不了多少,但是父亲的手比我的大的多,厚的多。手指手掌上面也有一道道的裂纹也是多的出奇。他的一个小拇指能比得上我的大拇指了,当时觉得爸爸好厉害啊。父亲在他们兄弟妹妹五人中排行老大,听四哒说那时候家里穷我父亲差不多十来岁的时候就去平顶山煤窑拉煤,十六岁的时候一个人拉着架子车跑周口在到漯河来回拉石头,还说父亲比他大的多,上学的时候都是我父亲接送的他。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父亲除了我知道的这条土路,还走过其他的路。

    (注:哒在漯河的一地方是叔叔的意思,而比自己父亲年龄大的叫大dai爷,念大夫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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