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2月28日,是我跟单先生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把这个日子记得如此清晰,又或许根本不用刻意去记就已然深刻到心里。离去年写关于他的文字的记录,已近一年。这将近快一年的时间里,我其实与单先生也并无什么联系。因为单先生朋友圈更新得少,所以我和他的联系连点赞之交都没有达到。所以见面的事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后来又想却觉得也算是情理之中。很久以前我在写单先生的文字里提到过想要见面的意思,是那种不抱希望的只愿能见一面了却心愿的心态,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真正见到,却也觉得如果真的有“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回事,那我跟单先生的见面也就不算突兀。其实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那么那么念单先生了,并不是不喜欢了,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喜欢的方式愈加成熟冷静,不露声色。喜欢就会放肆,但爱却教会人克制。不是你喜欢谁,谁就一定要跟你在一起;也不是在一起才是喜欢,不在一起就是不喜欢。人的情感构成很奇妙,也很复杂。光喜欢这一种情感就能产生千头万绪,何况是道不明放不下的执念呢。
单先生提出见面的时候,我是紧张的,窘迫的,也是喜悦的。没有特别的心跳加速,只是那一刻心里特别特别堵得慌。真正跟单先生见面的时候,人倒是异常平静,像是迎接出门远行归来的故人。见完面心口不再堵得慌,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地想大哭一场。见完面之后的那几天,心里异常地不是滋味,讲不出理由,却难以释怀。后来跟一个朋友聊到这件事情,他说相见何如不见时,相见不如怀念。心里顿觉释然。是啊,相见不如怀念,人总是贪心不足的,见了第一面就想见第二面,就又有了新的期许。以前觉得远远地望着就好了,后来觉得只要能见一面就很知足了。现在呢,见了面又渴望了解得更多。人啊,总是这样贪婪。一直一直,经过了这么多年岁,我对单先生的渴望早已经淡化,他已经不再能影响我的心情,当再次取得联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啊,只要你喜欢的人愿意回过头来给你一个笑脸,你那蒙尘的心一下子便又有了光泽。你费尽心思想要忘记的,却从来不曾真正被忘却,就像沉睡过去的灵魂,只要遇见诚挚的呼喊,便又会清醒过来。你忘不掉,并不是你不够强大,只是时间她并不肯轻易放过谁。
我想,我对你还是有执念的,也许它并不能构成爱,却也并不能让我完全地放下。毕竟没有人能像你一样,随便几句话就牵动我的心。哪怕明知力不从心,却仍抑制不住地想要去护你周全。那天我带你去找吃的,因为我很喜欢的那一家三口的摊主,并不是每一天都在,所以在去的路上和你开玩笑说看,我们今天运气好不好,运气好的话就可以吃到那一家美味的小吃了。不曾想你却回答了一句你运气向来不好,听的我瞬间有些难过,早知道就不跟你开这样的玩笑了。虽然我很想“英雄救美”一下,回答你说没关系,我的运气一向不错,但还是忍住了。也许我的运气在遇见你的那一刻就已经用光。
你知道吗?当你说毕竟认识我这么久了,也算有一定了解时,我心里咯噔一跳,有些狂喜,又有些失落,我们算认识很久了吗?一直都不敢自我揣测在你心目中的角色扮演,一直对自我的定义都是你生命中的路人甲,一直都觉得自己只适合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一直都不觉得自己起眼。而你却说,毕竟认识我这么久了。是啊,按相识的时间来算的话,的确是很久了,到今年夏天,就将近十年啦。从07年初中毕业相识到17年2月底第一次见面,这一面,竟然用了十年的时间。你曾是我青春里的遗憾,你曾是我青春里的难忘情怀,直到现在,我依然逃不出你的魔障。虽然我时刻警醒自己要保持冷静、克制,但真的喜欢又怎能掩饰得住呢。它不是从心里溜达出来,就是从眼睛里跑出来,任性地要证明存在。早已经过了以为光靠喜欢就能支撑生活和感情的年纪,越来越缚手缚脚,敢做的越来越少,害怕的越来越多,仿佛自尊心再也经不起折腾,觉得要说我说喜欢你而不喜欢我的话那我还不如一辈子不开口,还不如一辈子不知道答案,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
我幻想过很多我们见面的场景,也幻想过很多我不能见你的理由,我以为我会在这样的幻想中慢慢释怀,慢慢把你忘记。我以为我可以,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你依然是我心里最深处的不可触碰,哪怕关了窗蒙了尘,当阳光射进来我依然会义无反顾地打开窗子,不管接下来是不是会大雨倾盆。我还是无法明确地感知我在你脑海里的印象,一如自我的后知后觉,我不能全然地明白在你心里什么样叫认识很久了,也无法足够清楚地勾画出我在你眼中的样子。你会不会遗憾,会不会想念,会不会回不了头,会不会也有你的无法释怀和难忘情长。我爱你,不需要理由,一如你不爱我,也不需要过多解释。不论如何,我还是很高兴遇见你,我的隐形人。你是我的难忘情长,也是我的南柯一梦。我还是喜欢你,不需要你的特别铭记。只是希望,你以后的人生,能如雨后的天空,挂满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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