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清浅

昨天，林先生回来得很早，时间刚过三点。没有与他多言，我安静地站在厨房的柜子边，忙着自己的事情。

林先生借着洗手的动作，张开手臂把我挤到水池前，我就这样被他环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洗手。

林先生没话找话地问，“阿姨这么早走了。”

我淡淡地回，“你还关心家里的一切么。”

林先生靠着我的发间，说，“当然。”

我说，“这段日子你要么不在家，要么很晚回，清晨走。我甚至在想，你是不是外面有了女人。”

林先生在我耳边笑道，“我吃饱了空的。一个已经顾不过来，还两个。若有新欢，此刻会缠着冷若冰霜的旧爱吗。”

话毕，林先生扳过我的肩，与他面对面，又凑近了些，说，“你脸上有点东西。”

我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问他有什么。

林先生微笑地凝视着我，“有点可爱。”

意外的话语，我也不由地笑了一下。

林先生抱着我，轻轻地拍了拍，“笑了就好。最怕你不笑。”

林先生说，过两周还要出差，深圳的项目一定要拿下。与老板吃饭时，被批评上海业绩很差，他不能再丢失项目了，今年只剩下两个月时间。

生活不易。女子需要陪伴，可是男子又哪有时间儿女情长。如林先生所言，疫情影响的大环境下，每个领导者，每间企业，唯一的念想只有活下去。

早上起来，林先生说今天在家办公。我问，“是被我逼的吗。”

林先生笑，“是。但是我心甘情愿让你赢。”

近来林先生不着家的忙碌，让我的心情也变得低沉而忧郁。他是有感觉的。

今天难得不忙，可在家里也电话不断，还有网络会议。

上海已经入了深秋，天气转凉，看着林先生光脚踩在地毯上，我拿来袜子，蹲下帮他穿。正在电话中的林先生示意我不用，他自己来。夫妻多年，穿双袜子又何妨，林先生却终究过意不去。

阳光洒进阳台，我坐在清晨的阳光下品着咖啡，试着顺丰小哥刚刚送来的UGG毛绒鞋，对林先生唠叨，好像有点大。林先生坐在沙发上专心地处理邮件，以微笑回应。

中午林先生说出去吃饭，我们走走。今天的太阳很好，家附近新开的餐厅，精致的小点，抿一口香片茶。时光清浅，没有再回想过去，大概这就是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