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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作者: 战旗报与夏夏 | 来源:发表于2020-04-19 22:31 被阅读0次

    疫情间,尽量不出门。随着疫情的好转,星期天聚集在孩子姥姥家,有说有笑,谈论各自的见闻。

    有一首歌,好像叫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我很喜欢听,也喜欢唱,但唱的不好,唱着唱着就走调了。我的印象中,姥姥和姥爷,好像就没有存在过似的,我出生之前他们就双双走了。加之,离姥姥家较远,在另一个县,有六七十里地。对姥姥家也就生疏了,连照片都没有看都过。其实,现在来说,也不算远,有车了,一会儿就到。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可惜啊,不通水路,这只是一个梦想而已。我曾经设想,如果他们还活着,我一定去看望他们。但是,他们即使活着,也已经不认识我了,这是多么令人难受的事啊!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外甥,对他们没有印象,他们何尝不是,也许连想也不敢想啊,在他们去世后七八十多年了,有个未识面的外甥会想起他们?

    我大舅,曾骑着大骡子,从满城北庄村开始走,走了一天,到晌午了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跋山涉水,过街越店,到天黑了,才走到我们村头。当进了我家的院子,老汉说了一句话:可把我走的忘记东南西北了啊!这么远,真把人走糊涂了。我姥姥家的人,一提起到我们这儿,就说是去“山里头”。他们和我们,一年才走动一次,或者有时两次,极少。距离,无形之中拉大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联系。

    姐姐曾住过姥姥家。据她讲,姥姥家人可真多!这一家子,那一家子,算下来,也有个二三十个家。碰着面,都不知道谁是谁。在正月里,一家一家的吃,也吃不过来啊!

    妈妈家,是一共姊妹弟兄6个,三男三女。我大舅,过逝的早,在解放没几年就驾鹤西归了。我大妗子,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还见到过她,据说也有些糊涂了。我大表哥叫敬,比妈的年龄小个七八岁,在家务农,生了几个儿女,也都单过,其中一个,在满城区开了个卖电器的超市。有一年,还拉着我们游览了满城汉墓。记得那一次爸爸也跟着转了转,因腿脚不便,只在山下走了走。大表姐在保定的一次武斗中遇难,二表姐在保定工作,我曾到他们家住过一晚,不知当初是怎样找到他们的。

    我大姨,印象全无,但几个(姨姐姨兄)是我的老家的称呼,作为他们那里,表兄表姐称呼。曾见过一次,还是两次记不清楚了。记得一个姨兄叫晨子,一个姨姐叫圣儿。圣姨姐在我们从上庄搬到下庄时,曾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

    二姨活得时间较长,我记得,当兵后回老家,曾跟着妈妈看望过她。二姨夫会炸果子,过去在集市上摆过摊,没见过他,去世较早。有个石头姨兄、凤姨姐,依他们那里的习惯是石头表哥、凤表姐。

    二舅在北京工作,他叫曹志诚。二妗子好像见过又没印象。据说是个难缠的人物。与二舅育有二男二女,大的叫和平表兄,和我一个名儿,曾在村上担任支书多年。二的是个女儿,茹表姐。老三是个儿子,建国表哥,当兵几年后回家。四儿是闺女,四闺女到北京接二舅的班,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也没有看望过她的姑姑,一直到她的姑姑离开这个世界!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下午,在北平学徒的二舅从北平回到老家满城,被日本鬼子抓了起来,人数有上百人 ,用绳子捆着牵着,拉到了一个大壕坑边,日本人手持大洋刀,身旁放着几桶井水,杀一个,就用水蘸一下刀,把杀死的人顺势推进壕坑里。洋刀被阳光一晒,泛着耀眼的光,滴着人血,显得阴森可怖。眼看着就到二舅了,这时,村保长送了钱来,日本鬼子的杀戮才停止。有了这一次的死里逃生,到鬼子投降他才敢回家看看。

    到姥姥家,从未有这个习惯。记得是一次,大概是1966年,抑或1967年,那一年武斗还不太严重,我也能走路了。在渭庄道班处上车,是搭了个顺风车,是个解放,我记得,我爸跨到了后面的车棚里,母亲抱着我进了驾驶楼里。大约两个多小时,车到了大王店,我们下车。顺着大路朝南走了一会儿,是去姥姥家,不知想起什么来,又朝回走,坐上了北去的火车,到北京我二舅那里。当时是犹豫,是上满城,还是上北京,最后还是上北京吧。

    二舅住在集体宿舍,爸爸就住在男生宿舍。晚上我随着母亲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是女生大宿舍。里面住了很多人。我记得,我被这个抱,又被那个抱。这个给个糖果,那个给个饼干。妈妈说,女职工们,晚上睡觉前,要洗漱,有的脱得精光,我的小眼睛滴溜溜看,妈妈就把我的头捂在被子里。

    第二天,在北京逛,在大街上,逛西单商场。二舅给我一个大像章,戴在胸前。一个小女孩,在同我擦身而过时从我的胸前抢走了主席像,那是二舅才给的,还没有显摆够!就被那个可恶的小女孩抢走了。

    北京给人的感觉,就是路宽,不停地跑着车。当时还以为,是个循环的,还给同伴们吹乎,车是循环跑的! 还特别喜欢闻汽油味,当时还不知有毒,……

    第二次到北京,是沾了妈妈的光。当时妈妈得了子宫肌瘤,到北京解放军309医院治病。出院后在二舅那里休养。爸爸回家,让姐姐去侍候。我当时也就是十来岁的样子,依想妈妈的名义,同姐姐就一起到了北京。当时二舅住在护国寺肉店的店里,有两间房子。二舅的腿,因脑病后遗症,走路不太方便,但他还是领着我和姐,游览了天安门。后来走时,二舅还送给姐姐一套毛泽东选集。那时的中国,已经到了人手一册《毛主席语录》的时期。在转街时,遇到了与二舅熟悉的某首长的警卫长,他说首长邀请他周末去家中小聚,当时特别羡慕二舅。

    老舅叫曹志顺,在满城粮种厂工作,他生活在和平年代,到平平稳稳的退休。老舅瘦高个,他一年去看望我妈一次。因为亲戚们太多,就分了三家,大舅与大姨,二舅与二姨,老舅就分到了我们家,重点来往。因为离得远,所以,也没有按分不分,到了都看一看。前几年,他也去陪姥爷了。老舅生有一男一女,大的比我大一岁,接了老舅的班。有个表妹,曾写信给母亲,希望姑姑能给她找个好工作。

    提起妈妈,在满城北庄村也是个名人,在那几年,上年纪的人都有印象,十五六岁就领导着乡亲们一起打财主和日本鬼子,是村上的妇救会长,日本鬼子也曾悬赏捉拿。北庄村是个两三千户的大村,当时,组织妇女们,做军鞋,到妇女们家中,宣传抗日救国的思想,直到1946年参军入伍,离开家乡。在北庄村,依然流传着救童养媳的故事。当时妈妈担任妇救会长,一次在調查了解妇女情况时,了解到一个不到15岁的少女因家穷被卖到了一家财主家,这家财主对她百般折磨,也不让她参加社会活动。当时妈妈就组织了一群妇女到这家进行斗争,使童养媳还归了自由身。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那里是妈妈的家乡,是生她养她的家乡啊!时光荏苒,岁月淹没了在了长长的记忆中。我想,生她养她的地方,可否还记得这么个小丫头和小丫头的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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