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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年,散文大家李华章先生问我是否认识虹珊?见我摇头他很奇怪,说她是你们三峡集团的呀,本名杨洪书,在三峡坝区水厂上班。见我仍疑惑,就介绍并夸了几句:文笔不错,人也长得清秀,参加过宜昌作协的一些活动,性格有些内向,似乎不太“合群”。
从外面得知单位里有个虹珊,感觉挺滑稽的。多方打听后我大吃一惊,虹珊这女子居然有作品发表在《读者》、《散文百家》、《芳草》、《黄河文学》等知名刊物哩!
想想,现实也就这样。虹珊的“出现”,是诸多“墙里开花”之业余作者的共同宿命,宛若“自由电子”,他(她)们独自瞎碰乱撞,“自生自灭”,只有在从文的路上“闹”出点动静来,才被视之为“人才”。
两个月前,虹珊托人带给我一本书,装帧挺雅致的,书名亦有些韵味,叫《驿路尘花》。
当时手头活儿忙,随手翻翻就打算放下的,不料眼睛扫到篇首那个奇怪的名字便停住了——“后中村”, 会是个甚样所在呀?
虹珊说:“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走进了位于胶东半岛的这个普通的村子。”
由是,就极有兴致地跟随虹珊,也去了一趟“后中村”。
这一趟行程,她颇费时日,也颇多感触。我这一趟行走,耗时无多,却颇多惊喜。
下班回家,我从包里掏出《驿路尘花》递给妻说:虹珊出书了,有空看看“后中村”,肯定不寃。
妻将信将疑。几天后,我向妻索要这本书,她竟不肯给,说要放在枕边,慢慢看。
当我重新阅读《驿路尘花》时,知道妻为啥喜欢阅读虹珊的文字了。
打从后中村出发,无论是“风情人情”、“且行且吟”,还是“闲看闲说”,透过文字的溪流,一以贯之的是一种温情与苦涩、浪漫与迷茫、舍弃与向往……这种文字的溪流,清清的,绵绵的,淌过眼帘时会让你感觉温度,还有粘性。
透过文字,我看到了不一样的虹珊。
身为人妻人母的她,自然已不那么年轻了。奇怪的是:她被物欲横流的俗世生活包裹着的内心,竟依旧顽固地保持着少女的纯善与天真。现实生活里,她诚实、谦卑,甘心做个不起眼的小角色;精神世界里,她惶恐、迷茫,情愿当个探寻路径和试着前行的独行客。
在看得见的现实里生存,遇不满意的人事,看不如意的世象,她感觉身累,总有逃离的欲望;在看不见的世界里“活着”, 诉不可理喻的人情,述似是而非的窘状,她以为己是飞蛾,不可以任性飞翔。
由是,她把生活的落脚点视作人生旅途之“驿站”,将身心囚于窗内,用被泪水浸过被尘土蒙过的眸子,用心且又无奈地打量窗外生涩的世界……
虹珊写人,多是远眺、仰视,似乎有些胆怯,害怕近距离或者正常面对,在眸子碰撞时产生伤害。这种游移,或者说刻意地不贴近,便将读者诱入幻境了。
虹珊叙事,多是从内心出发,用眼造境,先营造一种氛围,再把事情原委不温不火讲给你听。结尾她多半也不肯讲的,用一种或虚或实的镜象将尾巴“隐藏”。
虹珊抒情,多是文火炖汤似地煎熬,悲与喜、苦与甜,似琴声悠雅、如短笛散漫。她将人生的多种味道煲汤,用柔情调控火候,文字便有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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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地,本来是轻松地阅读,可读完《驿路尘花》后,竞又觉得有些累,也有些忌妒了。这是虹珊的本事,她逼你在字里行间或书本之外有所惦记。
虹珊之于写作很是上心。她的文字干净、柔软里隐有毛刺,即便是骂人了,但不吐脏字;她的诉说温和、平白且富有节奏,句子的组合搭配,古怪里透出狡诘;她的情感细腻、内敛而不张扬,却又不乏张力。
说了半天,怎么净是褒奖呀,虹珊的文笔真就这么好?
一家之言矣,个人之喜好自然不可强加于人的。“金无足赤”,何况人和字呢?虹珊是文学新人,她的《驿路尘花》自然也有可挑的毛病,比如:欲行文的“当口”、欲收宫之“止笔”,似乎有些犹豫,少了点“下笔如有神”之从容;又如:作为个体的人,活在当下,便是社会人、大环境下的我们,没有人躲得了尘烟袭扰和精神缺失之迷惑,骨子里想逃离政治疏远公众,这可能么?
厚积与薄发,从文者必须牢记与谨守。《驿路尘花》似有拼盘的味道哩,你明白么,虹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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