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和橙站在山岗上,远远眺望山谷里的村子。村口是御风谷的出口,矗立着两块巨大的青石。听村里的老人说,那里或许曾立着两个巨大的雕像,用来守护村子平安的。后来村子经历了一场浩劫,说是突然有一天被异族人入侵,对村子造成巨大的破坏,村口的石像被捣毁。浩劫之后又过去太多年,巨石像残余部分已经完全看不出是石像的哪一部分了。还有人说,这石头根本就不是什么石像,这峡谷从远处的地方看宛如一张鹰脸,两块巨石是有人有意放在那里,远看就像鹰的眼睛,让这谷活了起来。竹和橙此刻就站在周边的山峰上,这是老刘和老福长眠之地,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村庄的全貌。村子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田地,这个季节正是谷粒丰满、鲜花盛开的时节。远看一片片庄稼地就像一条条彩带,胡麻地是紫色的,蚕豆地是白色的,麦子地是黄绿色的……村庄里炊烟袅袅、水车隆隆,老人满面笑容,小孩欢天喜地。
“橙橙,要不要到下面去看看?”
橙会意地点点头,从竹篓里拿出一个背囊,又从背囊里掏出面罩和披风。橙的这件披风宛如轻纱,红色的对襟外褂上披上这层轻纱,让橙显得超凡脱俗,她年少青涩的脸庞看上去更加单纯可爱。竹不禁略失方寸,小脸微红,急忙低下头去自己的背囊中寻找自己的披风。竹的面罩是在村子的成人礼上经老先生祈福过的,基本上所有人的面罩都是竹制的,面罩上的孔洞个数和花纹样式是由御风等级决定的,面罩既可以遮住眼睛、耳朵不受强风伤害,又视线通透、呼吸顺畅,集设计美感与功能于一身。每一个御风者在没有戴面罩的的时候很难区分出等级,佩戴面罩后却一目了然。每年御风节都会通过竞赛的方式评级,由村里位高权重的老者宣布今年进阶升级的参赛者,并更新新的面罩。
再说回这两个少年,此刻他们已穿戴好各自的装备。竹和橙的披风风格相差很大,面罩上都刻印着三朵花瓣。竹的披风是皮毛制品,雪白的毛像缎子一样顺滑,怎么看都有些笨重,似乎不能为御风增添助力。两人活动了下手脚,准备出发。竹看上去非常兴奋,抄起竹篓喊了一声:“走!谁落后面谁是小狗!”说着从崖边纵身跳下。橙一愣神,觉得还没准备好这个猴急的就先出发了,也跟着张开双臂从崖边跳下。强风凌冽,要不是面罩,根本睁不开眼睛。披风在风中像船帆一样张开,他们俩在天空中划出优美的反抛物线由低处再次向上拉伸。地面上的人有的看到空中盘旋来的两个少年挥手致意,竹也在风中呼啸着,喊叫着。这里的风养育了这里的人,这里的人共同构筑了这仙境般的乐园。
竹盘旋着转弯,身后的橙也以同样的弧度转弯。竹将高度下降到几乎极限,伸手拨弄水塘里的水,橙也毫不示弱在水中激起朵朵涟漪。竹在半空中打转然后在村头的旗帜中间来回穿梭,巧妙地躲过每一个旗杆,橙紧随其后,在旗杆之间来回穿梭,像一条灵活的锦鲤。突然间,橙的身子一歪,像是被什么拉住,惊声大叫:“啊!”竹在前面没有没有留意到后面的情况,大声叫嚷着:“要不要来点有难度的?”橙的披风被旗杆上的铁钉挂住,像是被树枝绊住的风筝朝反方向被拉去,然后被重重甩了出去。竹回头看时大叫不好,忙翻跟头急转向,但他离橙的距离已经远了。橙由于前面俯冲的加速度导致这一下被牵制丝毫没有防备,从旗杆处跌落到竹楼,由从楼上连同瓦砾一起滚落下来。村东的竹楼依山而建高达数三十尺有余。竹眼看着橙从一个竹楼顶尖叫着滚落到另一个竹楼,最后跌落进竹架中,周边的人也见情形不妙纷纷叫喊着跑过来。
竹平稳着底已经过去十分钟左右,他拼了命喊着:“橙橙!”跑向角楼边的竹架,看到围着人群,人群里有细细的抽泣声。竹连滚带爬跑过去拨开人群,只见手腕粗细的竹子扎在橙的大腿上,15岁的小姑娘疼的她脸都白了,泪珠像断了线似的不断滴落,她甚至都不敢大声的哭怕身体颤动给自己带来更大的疼痛。竹的脑子嗡嗡作响,他踉跄地走上前想要伸手帮她拔出那根竹子。一个男子拦住他:“不要乱来,现在等柳先生来,他懂医术,这时候我们动不得!”竹跪在地上两眼呆滞,不知该说什么。柳先生匆匆赶来,二话不说,“快,拿锯来,锯断竹子!”然后又是用酒精和纱布止血,柳先生让大家帮忙把橙抬到医馆,他要动刀取竹。竹听到他小声说了句,“就怕这姑娘这条腿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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