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走过的地方都留下思念,太多的城市在匆忙中擦肩,也许是随风逝缘,或许是情深缘浅,但一方水土在尘封的往事中总在不经意间拨动一瞬间的轻颤,那分明是一段似痴如醉的和旋,找不到前奏,也续不上余音,有的只是瞬间的空灵,那一刻,或幻花蝶舞;或细雨微寒。。。。
牵挂一个城市一定是牵挂一段情缘,情是一条丝线,缘是不知由谁挽起的结,在多年以后用思念来梳理一种心绪,却真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又如何呢?
成都很美,是我一度频繁往返的城市,如今在心中留下一份牵挂的,却是那个城市的一个人。
伊人无讯,桃花是否依旧?生命有约,再见无期,遥遥晚星可否传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心事吧。。。
初识芳,并没有什么特别,一切都是不经意间慢慢的发生,甚至想不起我们怎样开始说的第一句话。记得那是三月中旬,因公司召开一个大型展会,我在市场匆匆赶回成都,逢源客户,落实各项方案忙的不可开交,而芳就是为了这次开会在大学临时招聘的数十个礼仪小姐中的一员,除了初次面试匆匆一见并无特别。
走近芳,是会展的第二天,我从楼上下到展厅,发现包括芳再内的几个小美女在偷懒,我便临时集合他们几个做了一次明确分工,当时我把芳分到了展厅外发放宣传材料,干的还不错,很认真,为了表扬激励一下,我便叫人在午休的时间给她们发了每人30元的补助,看到她们雀跃的样子我也觉的很开心,这时我突然发现芳的手指用一块纸巾包着,一问才知道是被宣传材料划破了,口子很深,血已经浸透纸巾,稍做安慰便过去了,这时有电话叫我去接一个客户,我便发动车子走了,在接人的空当,车正好停在一家药房门口,说实话,当时未做多想就随手买了创科贴,回去的时候特意找到她,众目睽睽之下抓过他的手便给她包好,当我包好抬起头才发现那群小美女们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而芳的脸也红红的,不知为什么,我当时竟真的没来由的脸红了起来,竟有一种很尴尬的感觉。。。。
之后的几天,我便有意无意的避免和着群小丫头们说话和见面,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们在说着什么,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芳的目光多了一点什么。。。
我后来知道,她们说我这个大男人很细心等等云云,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产生了我根本想不到的一种化学反应。。。
临结束的宴会上,他们谈起了桃花,她们学校边上就是龙泉,而当时正逢桃花盛时,当地还举办了一个桃花节,也就有了一个半真半假的集体约定,去看桃花。。
芳在员工那要得了我的电话。
如果我们真的集体去了桃花节,那可能就是另一种结果。。
展会结束后,公司所有中层分乘车去了西岭雪山度假。为了彻底放松,我们全部关掉了手机,在温泉中沐雪而浴,如踏仙境。。(西岭雪山的一大特色就是露天温泉,而因海拔较高,山顶的积雪随风飘落,直道你的头上一尺融化,那真的是太美了,建议有闲之时去感受一番,真的是一种意境。。。)在度过了5天的假期后,我的手机上便留下了三条短信和一个每天3遍的陌生的未接电话。
“桃花正浓,何时踏青赏花?你猜我是谁”
“很忙吗,我们在等你们来玩,还来吗?”
“对不起,打扰你了,有时间来这里玩,我们再排话剧,4月13日公演,欢迎来看”
(芳是中文系大二的学生,是话剧社的社长)
缘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你无法躲掉,又刻意不来,如果说这之后的短暂却美丽的一段情缘留下了那么一点遗憾,那么一点无奈,我宁愿把他看作是上天与我的恩赐,如果有来生,我情愿结草衔环,把一切用心去圆满。
本来,我应该在度完假就返回市场,那么,这样的一个不是开始的开始也就会在一笑之中消逝,但造化弄人,突如其来的工作变动让我在成都滞留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确切的说,是39天另6个小时,一个本该结束的笑谈演变成了一段无法尘封,不能开启的故事,这是我今生的唯美,是我今生的心痛,就向那株春风依旧的桃花,一地的花瓣分明是泪水燃成烈火的思念。。。。
在交接完应急的工作后,在那个午后,百无聊赖中玩弄着手中的手机,忽然想起了芳,她的那微微翘起的嘴角永远带着甜甜笑意的面容竟瞬间清晰起来,我甚至能清晰的记得她齐齐的发鬓和那如同童话般的语调,说实在的,再当时我真的是没有任何目的和想法,如果有的话,更多的可能是一个漂泊的男人的一种心血来潮的游戏心态更多一些,直到现在,我依然无法原谅当时的那种说不清的略带阴暗的蠢动和杂念。在将手机拿起放下的几次反复后,我拨通了那个存在消息上的电话号码。。。。
在“想唱就唱”那首时下最流行的彩铃声中,持续的盲音将我起初拨通电话的些许紧张转化作一种无名的愤怒和一种说不清的失落,连续打了几遍后我苦笑着放下电话,开始检讨自己的冲动和不间段的猜测那个开始搅乱我心绪的小精灵,是的,那个下午就在不停的看手机和自言自语“小精灵”中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度过。。。。。
直到晚上8:26分的时候,伴随铃声映入眼帘那已经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你相信吗,我是在卫生间冲出来接的电话,哪天宿舍的地板被水淹了好大一片。。。。现在我相信缘,因为那熟悉的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我只是在手机上按了一遍,重拨了5遍,我真的就记住了,再没有忘记那并不易记的11位并列数字。至于为什么水淹地板,是因为宿舍还有其他两个伙计,我是悄悄的掩上房门在走廊里通的话,那两个哥们还以为我在卫生间哗哗啦啦的洗澡。。。哈哈
至于电话内容,说起来一点都不浪漫,是我本着一口故作深沉的老腔解释了那失约的集体桃花会,阐述了未及时回电的原因以及透漏一下这几天不会离开成都的信息,最重要的是在我老奸巨猾的拐弯抹角中确定了两个信息 :
她不接电话是因为她是个好女孩,她上课时间从不带电话,每天可通电话的时间只有6点-7点,20:30-21:30两个固定时间段
我们约定第二天中午去看桃花,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一夜,我数着她电话号码排列的11个数字直到天亮 。。。。
当模糊变的清晰,一切的美丽便都回到了起点,独自一人与思念相伴的时候,心中的所有都是唯美,些许浪漫在阳光下真的并非都向文字或语言那般可以由幻想来设定,一切也就归于平常。。。
那次约会一切如常,那天的天气也在酝酿着一种浪漫,成都的雾雨天气在哪天表现的淋漓尽郅,我在学校门口接上芳,短暂的尴尬过后,我们便在萨克司的音乐中找到了太多的话题,于是在小雨中我们尽情呼吸桃林里那清新的空气,在桃花中踩着柔软的草地彼此诉说所有能想起的故事。。。她的脸庞如桃花般总是飞着一丝嫣红,她轻盈的倩影伴着银铃的笑声在桃花中隐现。。。桃花似酒,妖娆以醇,我醉了。。
那天,我们一直彼此含蓄着一种深情,不经意的触碰总在桃花的掩饰下变的似有似无,在桃林边的茶铺,低声浅语的话题一直将时间延续在月上柳梢。。。我,在依依不舍中将芳送回学校,带着微微的醉意,是那种心醉的回味独自驾车离去;离开时,依稀看到芳眼中跳跃着可以灼化灵魂的火。。那心醉的一吻,凝结了时间,凝结了天地,凝结了呼吸,凝结了一切,我至今无法忘记她稚嫩,痴迷,不得章法却灼热温香的唇。。。她真的好纯洁。
那段日子里,我们彼此守望着,彼此探询着,彼此了解着。
那段日子里,我们每天晚上都要在彼此的短信中拥着想念再梦中相见。
那段日子里,每一个星期六我们会遍步成都的大街小巷去寻找一切浪漫。
直到那天
那天,我们在锦里的一个古香古色的小酒馆喝了一些黄酒,临街的窗打开着,我们谈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微醉的酒意,也许是彼此心中的一种特意,我没有提起送她回校,她也没有对我说回去,随着深夜的来临,我们彼此不在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如何让我遇见你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这首诗在芳的吟诵下袭入我心之时,我已经不在记得任何,我的灵魂已在芳的情咒中化做夜空中的繁星。。。而芳,就是容纳我碎做漫天爱恋的天空。。。
那夜。。。
那一夜,竟成这缘分的句点。那一夜,竟成了这辈子永远的伤,芳留给我的美丽在我的生命中如流星划过,我却因为我的卑劣和彻心彻肺的自责将这段情铸成永恒。。。
我无法忘记清晨醒来的惊谔,除了枕边的余温留着她的馨香,我竟在这样的清晨失去了她的痕迹,从此失去了她的联系。
我发疯一样拨打她的电话,冰冷的提示一遍遍摧残我的想念
我不停的重复发那些如入大海的短信,不在有只言片语来解脱我的疑惑和无奈
终于,我再也无法等待,4月13日,我驱车来到她的学校,因为,我知道那天她们排演的话剧在那天公演,但是,坐在礼堂内我遍寻不见她的身影。直到舞台的大幕彻底和上我的凄凉和无助。
说实话,当时的我除了真实的爱和思念,还有太多的是不解和不甘,我自认为我是多情的,也是有魅力的,我也真实的知道我会为这美丽的女子负起责任的,可这样的结局在那段时间里让我无法面对我自己的内心,虽然再这里我没有描诉相守相识的那段日子,但那种爱之深深的情愫又岂是文字可以表诉。
就在我落寞的随人流走出礼堂的时候,小月(芳的室友),叫住了我,她用一种说不出是什么含义的眼神看着我说:“你找芳吧?这是她留给你的。”
我愕然接过她递过来的一个包裹,诧异的问“她呢,在吗,怎么了?”
小月迟疑了一下,低下头,说“小芳知道你今天会来,如果你今天不来,那么这份东西就不会给你,她不在,你不要再来找她了。她退学了,你来了,我替她高兴,她是个好女孩,你,走吧。”
我看着她绝然的转身离去,想说的话没能出口,茫然的随着人流走回车里,怔怔的看着那粉红色的包裹,一时无语。
将车子开到第一次相约的桃林边,走到一株花开依然的桃树下,我颤抖着双手揭开那个包裹,映入眼恋的是一桢蓝色封面的笔记本,淡蓝是芳喜欢的颜色,我揭开封面,扉页上娟秀的字迹竟是那阕一棵开花的树
“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
当我的心随着这数行诗句默读的时候,一种从未有过的悲伤和不安在眼巢涌动,泪水随着每页那如在耳边的倾诉一点点滑落,直至恸哭无法自抑。。。。
芳患有绝症,我至今不愿提起那可恶的名字。时日无多的她坚强的离开医院,她说,我的生命哪怕只有一分钟,我也要真实的度过,病床和妈妈转过身去的凄切不是我要的过程,芳多次在学校需要同学背着她来往于寝室和教室。。
我依稀记得她自修着法律,她曾对我说,等毕业时她要作一个律师,我们曾共同策划我开一个律师事务所,由她来打理,她充满憧憬的告诉我,她会成为最有名的律师,而我,丝毫无法体会她竟明知自己时日无多的那种阳光后面的无奈。。
与我,芳说,我是上天赐给她不幸之中的圆满和补偿,她说,在遇见我之前,她的今生只会做一个女孩,而这灿若桃花的爱给了她一个今生可做女人的圆满。她要我别忘记她,她说,她很爱我,她说她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好像认识了几千年,以后的一切都是缘,芳说,如果我爱她,就不要埋怨她,只要我在她从未去过的大海放航一只漂流船,刻上她的名字,用桃花作帆,来生我们还会相识相恋。。。
她说,相守的日子里,她从没有问过我爱她吗?因为她害怕看到我的回答藏着谎言。。(写到这里,我的眼泪以在一次泛滥,心里揪着一种痛,好痛)
我真的写不下去了
我至今还没有去放航那艘漂流船,我已经做了无数个漂流船,但我无法相信芳已真的离去;
我知道,在她离开我的第三个清晨,她已经随天使张开的翅膀飞向远方。。。
那里是没有痛苦的天堂,开满桃花,绽放你灵魂的梦想。。。
我真的无法在写下去,尽管。。。
记的张爱玲曾写到:“。。于千万人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就没别的话好说,惟有轻轻的问一声:“懊,你也在这里吗?”
你不见,谁可怜
我的灵魂已被思念寸断
我决定,选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放航你的愿望,在船舷刻上那首一棵开花的树,用桃花作帆 ,我的名字牵着你的名字
往事如昨,期待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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