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那束光从楼下的桃花来;从一碗稀饭来;从一段对话来;从秤盘上那组新数字上来。
它异常平和地靠近,投进我心中。
这些日子,几乎是这样过的,路过楼下的桃树专门定下抬头看看,每下楼都看,几乎能数的清哪几朵是昨晚开的。要是桃树真能成精,怕是会和我有一段桃花缘。
我爱喝稀饭,妈妈做的稀饭顶好,很显然,今天我又吃着了妈妈亲手做的稀饭。去年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特别喜欢在外面食堂吃饭,也不是贪食堂的饭菜味道好,就是喜欢人烟吵闹的感觉,好淹没自己那些纷杂的情绪。疫情爆发以来,除了必要的几顿饭在外面吃,便实在不愿意涉足食堂,妈妈做菜的味道顶好,何必到处跑。大概是疫情倒逼着我逐渐意识到一些笨拙却实在的道理:目标再高再远,脚踏实地才安全,心再高再坚,有家有妈才温暖。
这些日子悄悄过,我站在秤盘上道有了新数字。这是一个崭新的突破。仅仅是数字,但其背后也令我思详,我开始逐渐明白,前二十八年经历过的许多我曾锥心刺骨的人事大多是不堪的,根本经不住现实的摧残。面对真正的生活,没有什么表面花哨的情谊是能扛得住风雨飘摇的人生。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也不是非做不能,更不是非我不可。如果放下一些执念和贪念,也许靠近真我更近一点。我发现一个很微妙的现象:这段时间我常吃母亲做的饭,就相对心平气和达观自在,反之最近常吃局子,则相对戾气易怒言行无状。
许久没和妈妈靠着抱枕,相对而言,今晚母亲开了话闸,讲起来近些日子萦绕她心头的种种,也提及过往灰暗的日子焦糊的曾经。我仅是听着,觉着回忆终归是苦的。人们记得住多少美好的事情呢?尤其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后,很多发生了的尽管磨蚀在岁月长河,但终不是一两句轻描淡写可以敷衍。难不难过这种事写不出来也说不明白,还不如酿在时间里,日子久了也就名贵了,尽管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反倒也能说成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每个月末都值得顿一顿,往回看看想想。灾年时岁,宅家郁郁,总难免怀感。
所幸,我是一个追光的人,生活待我不薄,给我以击打也给我很多触手可及的光芒,带着生命的馈赠和奖赏,我不打算辉煌启航,只愿做个极其平凡的众生,离苦得乐,乐得其所,所受皆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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