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说“梦”

                    胡言乱语说“梦”

                          文/奇雪娜

      天阴沉沉的。早上睁眼拉开窗帘，就在接二连三的喷嚏声中瞧见这天空，阴翳着，仿佛为了什么闷闷不乐。

      昨晚的梦，在醒来一瞬间全忘记了，也好，忘了才轻松，就不必周公解梦，心心念念。其实，我是极少做梦的，即便有梦也往往是以动画片或言情剧的形式进行，很少出现日常真实生活场景。所以很好奇――梦。

      梦是比较常用的文学词汇、诗歌意象。很多作者喜欢把情绪藏进文字的“梦”里，尤其诗人，例如“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三毛和郭敬明都使用的书名《梦里花落知多少》……

      这个汉字这么受欢迎？我按捺不住，开始搬出新华字典，先找到了“梦”字的释义：睡眠时身体内外各种刺激或残留在大脑里的外界刺激引起的景象活动。做名词时可组词梦想，动词组词做梦。阖上字典，我套用了这个解释去读名家大作笔下的“梦”，发现味儿不对。于是踩着凳子把《辞海》搬了下来，按照木部去查，却没找到，大学时李教授讲过梦字起源，我隐约记得甲骨文的写法甚是有趣，找出笔记，看着看着明白过来了，梦归属“目”部（瞢），最初造字与眉字有关，甲骨文“梦”（这里实在无法插图片遗憾）左侧“爿”代表床，右侧分别是亻（人）和眉，指躺在床上睡觉的人眼皮跳动的现象；到了金文省去床（爿），加了（夕），小篆误将代表眉目眼皮抽搐跳动的构字成分写成（艹）〔其实草（艸）与瞢上的（艹）是完全不同的〕，到了楷书则又将多余成分省去，将艹写为双木加夕字，构成“梦”，也就是说从最初造这个字到今天我们看到用到的“梦”，只有“夕”作为构字偏旁被保留了下来。是否也就隐含着往往人们在夜间休息才会有梦境出现？然而事实证明很多人午休也是要做梦的。这就推倒了我的臆想。当然这应该是生物学探讨的问题了。回到“梦”字，仓颉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更了不起的是后人，甘宝《搜神记》，纪昀《阅微草堂笔记》这些最早的志怪小说已经开始丰富着“梦”，小说中往往将魑魅狐鬼的苦情托梦告知于野宿的青年书生，结局常是书生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助鬼申冤现愿，自己也中举题榜。看百家讲坛，老梁故事汇，知道这些流传民间的志怪小说其实相当于是另类的“政治抨击”，狐狐多为女子，往往志气高才情好但命薄早逝，这些狐鬼是作者心志理想的化身，当朝的达官显贵们自然不会将披着狐鬼皮囊的女子想为有志难伸的君子。（一些内心理想化的成功男青年比较容易青睐皮相清高、内里丰富的年轻女子，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和志怪小说里的情结是一致的。这些清奇恬寡又才貌双全的女子身上寄托着一些无奈的“理想”。）所以这里的“梦”可不仅仅是鬼怪托的梦，而是极其隐晦压抑的不可言说的政治理想，窃以为，这里的“梦”不够勇敢（但话说回来，勇敢如近代谭嗣同，却是丢了性命）。

        再往后的唐诗宋词，开篇提到的那几首，不论是悼念亡妻的陆放翁，还是梦游天姥吟留别的李太白，再或者驰骋沙场、金戈铁马的文天祥，后人眼中的一代枭雄曹操，也会在满天繁星的夏夜豪饮杜康慨叹何以解忧。杜康也好、望月也罢，一边富国兴邦梦一边辗转儿女情，梦无大小之说。

        文化大革命，人人有梦，人人不敢做梦的时代，左的思想扶摇直上九万里，体现在文学领域，自然是巨石成潭。憋了一个文革都把文人身上的直脾气憋的所剩无几了，幸好总还是有文学家的使命感、责任感，所以一大批勇敢的人拿起笔杆子把“假大空”的空中楼阁掀翻，这一场“反抗文革，暴露文革，抨击文革”的“梦”才得以发酵，出现了“伤痕文学”，像刘心武的《班主任》，赤裸裸批判左倾教育思潮对青少年心灵的毒害。这种“梦”是死里逃生、压抑病态良久后直面现实，是足够勇敢的。

      央视一姐董卿制作的《朗读者》《中国诗词大会》顺应“中国梦”迎合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文化自信”，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汲取营养，让更多有“梦”的人在追本溯源的舞台上以竞技的形式重温、铭记、感受古典文化对炎黄华夏的浸润和福荫，最重要的是以这个点为轴心，目的在于鼓舞国人拾起传统文化，重温经典，真正实现我们自己的“文化自信”！事实证明，的确引发了全民阅读，全民朗读，但如何让这样的意识形态更好的落地，窃以为还要从基础教育阶段抓起，多做一些真正能把“文化自信”植根于少儿心中的工作，而不是一味的吹唢呐高起点动辄发动所谓的“爱国主义教育”，不知国伟大，何谈爱国？（此处偏激了，读者海涵）。中国梦，习近平总书记是真正从基层成长起来的领袖，读他的《七年知青岁月》能看到一代领袖扎根基层时种下的“梦”，这梦虽不是高起点却是接地气，是朴实无华的情节，却有真实动容的情结。文中以第三人称记叙习近平十几岁插队陕西大梁河期间的种种。结合习近平总书记系列讲话稿，发现他的历史借鉴观。这些得益于早年对历史典籍的研读，知青岁月基层工作中的磨砺。“中国梦”虽是习总书记提出来的，却是国人共同瞩目共同铸就的，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文化本身，去了国外代表中国文化，去了外省，代表内蒙古文化，去了呼和浩特，代表鄂尔多斯文化，去了东胜，代表伊金霍洛文化，去了伊金霍洛旗，代表阿勒腾席热镇文化……这就是文化的追本溯源，就和找对象互相问询家庭是一样的道理。也就和成龙唱的那首歌“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

     

      “梦”的词意正在被时代赋予更深更广更密的内涵。当然，微观角度看，梦有时很有趣有时则很可悲，例如白日梦，常被人嗤之以鼻好吃懒做等待奇迹，例如长相厮守的梦，已故亲友重临梦，年少时执着的梦，时光倒流再来一次的梦……这梦的存在仿佛是一种“调味品”的存在，也是一种“阿Q”式的安慰。是我们的精神必需品。每个人都需要这样的梦。

      梦却又是神秘的。很少有人愿意对别人讲自己的梦，比如心中暗恋的对象，心中期许的职位，昨日的“发财梦”等。

      月亮出来了，天好像一直阴着，我心里也不痛快，因为我也有我的不想告诉别人的“梦”。

                                     

                                  2018年七月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