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洞

中午，绕过西厢房，到屋后绿草垛里看漫画。太阳很大，我只能闭着眼睛走路。和往常一样，我在草垛上躺了一半，打开绘本，进入了故事的情节。我不小心抬头一看，发现远处的土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像一只黑色的眼睛，十分诡异地盯着我，还好像在滚动一个白色的眼珠子。

这时，人类天生的好奇心发挥了作用，我轻手轻脚地走向黑洞，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一刻，我如履薄冰，心怦怦直跳，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能听到远处有虫子全速撞击窗棂的声音。我脚底一软，悄悄靠近了黑洞的目标。整个过程中，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画面，或与传说中的金银财宝有关，或与某个秘事有关。

太阳把周围的一切都晒得更黑了，晒干的干草垛散发着香味。

经过两天的观察，我发现墙上的洞里似乎有一些细微的响动，沙沙作响，像是水缸发出的声音，那声音是那样的微弱而神秘，像是落叶被风吹动在半夜。不知何故，我既兴奋又害怕。

在童年的农村，偶然的事件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比如，南街的一个孩子在老房子的地下室里挖出一个装满银币的大罐子，交给了大队。他进入了镇中学，成为了镇上所有孩子仰慕的对象。

一年夏天，村里一个叫猪巴的小伙子从沙河里捞出一条奇怪的会唱歌的鱼。有人说，猪八钓到的是一条极为罕见的人鱼。消息一传开，轰动了周围三四个村子。前来围观的人络绎不绝。精明的猪八一家早已将怪鱼藏了起来，排队买票才可以大饱眼福。虽然车费只有区区五分钱，但在当时却让他的家人发了大财。在那个时期，

经常看到猪八家的烟囱冒出炊烟，三天两头烧起来

牛头、红烧猪下架，肉香弥漫在村子里，让村民们没来由地口水直流。直接后果就是沙河捕鱼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到了“抢”的地步。当然，除了几条泥鳅和一些小鱼小虾外，没有人钓到什么奇怪的鱼。幸运的是，猪八只有一条，就像世界上只有一条奇异的鱼一样。

事实证明，神灵对待万物的态度是公平的，人的贪欲越强，幸运星到来的机会就越少。而在整个童年时期，我生性胆小胆小，所以总觉得运气遥不可及。从来不敢去想世间的事，哪怕面对墙上神秘的黑洞，我也不敢独自享受。——如果是天大的秘密怎么办？一旦被我揭开，无论是福是祸，我都无法承受。

每天除了去草垛看漫画书，还会悄悄来到墙上的洞口，静静地听一会，观察一会，仿佛黑洞里藏着另一个世界，可能更简单，比现实世界更明亮，更明亮。暖暖的，就像细雨在草地上低语。

就这样，在疑惑了七日之后，我决定悄悄地把这件事告诉哥哥。

那时我弟弟正在喝海碗里的玉米粥。他强壮如牛，食欲惊人。他一顿能喝五碗粥，所以人们看到他的肚子总是肿胀圆圆的。，就像一个牛皮鼓，无论敲击还是锤击，都会发出激荡的声音。而且，他喝粥的时候，还发出很大的响声，就好像周围没有其他人一样，就像一台威风凛凛的收割机扫过一片庄稼地。见我支支吾吾半天，他忽然听到什么，瞪大眼睛问道：“什么洞？在哪儿？”当然，他手里的碗还没有放下，半碗粥还在冒着热气，冒着一丝热气。成熟的胡萝卜味道。

我说，“在威斯汀豪斯公司后面，干草堆旁边。”

哥哥眨了眨眼，赶紧放下手里的碗，起身找了一个挑灰的铁钩，拉着我的胳膊来到西厢房，双脚站在折磨了我一个星期的黑洞下面.

他吩咐我把院子里的树桩搬出来放在脚下，这样我踩上去的时候可以俯视黑洞里的一切。他手持铁钩探入山洞，解开了一个惊天秘密：山洞里藏着一个鸟巢——两只老麻雀和五只小麻雀。

奇怪的是，两只老麻雀进进出出喂幼鸟，墙下一滴鸟粪都没有留下，也没有叫声暴露目标。这让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家庭：如果不是黑洞，谁也不会想到这里隐藏着一个正在繁衍的家庭。

哥哥哈哈大笑，从树桩上跳了下来。

看着散落一地的草茎和羽毛，我心里后悔不已，捡起两个破蛋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