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做梦了吗?
大概是从这个月初开始,我几乎夜夜被梦魇纠缠,没有一天不做梦,没有一次不是噩梦:
是一间很大的别墅,我和两个女孩一起生活;我不认识她们的脸,可潜意识里告诉我,她们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吃穿住行都在一起,白天一起去上课,有时晚上一起去吃海底捞,可更多的时候是去菜市场买菜回来自己做。梦里两个女孩没有姓名,且称呼她们为文文和小媚吧。
文文是个古灵精怪的孩子,圆滚滚的大眼睛,及肩的中发,说起话来糯糯的,有南方女孩特有的绵软音色;而小媚人如其名,是个妩媚的姑娘。高高瘦瘦的身材,永远精致的面容,总之在我的梦里,她一直化着妆。而我,倒是和我本人的性格没什么出入,话不多,老实巴交,习惯性的应和着她们,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
我们就这样生活,日复一日,平平淡淡;时间似走马灯一般飞快流逝,日子突然变了样。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人是我。房子开始变得很冷,明明外面还是一片和煦春光,但屋子里就冷的像冰窖,我不得不穿上大棉袄抗寒,可我却发现文文丝毫不觉得冷。文文还是穿着春秋的家居服,有时甚至会穿露出半截小腿来的睡裙,虽然文文的行为在我看来有些反常,可我却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南方的孩子可能习惯了屋内的阴冷,不像我这种依赖暖气生活的北方人,对屋内的寒气没有一点抵抗力。
后来小媚也渐渐发现文文的不对劲。晚饭后我如同往常一样在厨房刷碗,小媚靠上来,低声对我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文文最近哪里不对?”小媚贴着我的耳朵,热气喷出骚的我耳朵一阵发痒,水流哗哗的声音冲淡了小媚的词语,我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你说什么?”许是我声音有些过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文文转头看向了我们两个,两眼无神,嘴角却似有似无的弯着。
小媚拍了一下我,将水龙头的调小,再次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我问你最近有没有发现文文哪里不对劲!”我看了一眼小媚,转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文文却突然被吓了一跳,文文依旧转着头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我俩,可是文文的身子和脖子却没有任何转动的弧度,仅仅只有头转向了我们。我连忙转回身来,又悄悄地斜眼瞅向文文的方向,却发现文文正坐的笔直看向前方的电视机,刚才的一切似乎都只是我的幻觉。
见我神情恍惚,小媚也耐不住性子,对我说道:“昨天的时候我看到文文在她的房间里烧纸,一边烧,一边笑。你说要是她有亲人去世了她缅怀他的话,干嘛要一边烧一边笑啊?这么变态的嘛。她是不是最近家里出了什么事受刺激了啊?”我摇摇头,沉默不语。
怕不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那天后我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文文压在我的身上和我打打闹闹,最后她的四肢、头颅和身体四分五裂,散落在我的床上,血浸染了我的床褥。而她的脸上,依旧挂着那个诡异弧度的微笑。
连续很多天被噩梦折磨,我的精神也渐渐开始萎靡。
一日清晨,我破天荒地睡到了中午十二点,更令人欣喜的是前一晚我一夜无梦。我神清气爽的下楼,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屋里有很多的我们,准确的说应该是搬到这里来之后的所有的我们。
第一天住进来时,扎着马尾东摸西摸的文文,靠着吧台抽烟的小媚和提着行李四处打量的我。
小媚生日时浓妆艳抹的寿星本人,为了做蛋糕头发上都沾着奶油的文文和在一旁笑意盈盈的我。
文文父母来时高兴地光着脚丫到处跑的文文,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小媚和我。
吵架时哭花了妆的小媚,和倒在血泊中胸前插着刀子的文文……
我走到躺在沙发上文文的尸体旁边,满地的血浸湿了我的拖鞋,我抬起头,看到小媚站在我的旁边,而文文与我们相对而视。不同的是,文文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色。
文文手里拿着刀,一把和插在她尸身胸口上一模一样的刀,慢慢地走进我和小媚。她紧贴着小媚的脸,拿着刀在小媚的胸口画圈,小媚与她四目相对,眼波交汇间万种风情,“你舍得杀我吗?”似是呢喃,小媚特有的尾音上扬的语调像是撒娇一般,果真文文将刀放下,转身走向了我。
文文一步一步离我越来越近,在几乎就要贴上我时将刀举到了我的脖颈。奇怪的是我并不害怕,我直愣愣地看着文文,刀刃冰凉的触感让我的血液突地沸腾起来。
“你忘记是谁杀的你吗?”这样的话语从我的口中传出……
我从睡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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