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善，不思恶

《六祖坛经.行由品》：“汝既为法而来，可屏息诸缘，勿生一念，吾为汝说……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

  这就是慧能一言点破，令惠明当下觉悟本来面目之语。“不思善，不思恶”，此时的“那个”，也就是不思善不思恶的“那个”，也就是能知善能知恶的“那个”。“那个”此时依照慧能所嘱，已经不思善不思恶了，但它是能知善能知恶的。只是在思善思恶时，已不见自己，没有认识“那个”是真正的自己，所以就一直没有觉悟。此时，慧能于一言之下，让惠明见到了“那个”，并且告诉他，“那个”就是你的本来面目，所以此时此刻惠明大悟。

慧能一句话，令惠明的“那个”，见到了善恶，见到了思，也见到了自己。一言之下，直透重关，体相用皆见。于是惠明大悟。

在《坛经》的记载中，慧能对众人讲法，常讲不思善恶。为什么要不思善恶呢？第一，善恶即为是非分别；第二，宗教要人止恶扬善，因此善恶是取舍。因而心中有善恶，就立了分别、取舍。分别生有相，取舍执有相，心若落在分别、取舍上，就不能觉悟了。所以慧能直指人心，常从不思善恶入手，直指本性。

慧能这次点悟惠明，在《坛经》中至关重要。因为这是慧能得六祖之位后，第一次行法度人，初示顿悟法门“直了成佛”的力量。“直了成佛”这句话本是五祖弘忍说的，但在五祖处却只闻其言，未见其行，因而未见其门人有觉悟的。而这句话到了六祖慧能这里，立成实行，且初次行法，即令惠明顿见本来面目，“直了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