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为什么做梦的人扇一巴掌就会醒?”
答:“因为只有梦里才不会有疼痛。”
作者
山姆·昆诺斯,1958年出生,从事记者工作近30年,曾作为自由撰稿人在墨西哥生活了10年,在那里他完成了两本著作。2004年,他回到美国为《洛杉矶时报》工作,进行移民、贩毒、帮派等方面的调查和报道。2014年辞职,重做自由职业者,为《 地理杂志》《纽约时报》《洛杉矶杂志》等刊物工作。
恶人所造成的伤害远比不上系统的效率工具
最近看到一本书,书中提到在1995年,美国疼痛学会主席提出将疼痛列为第五大生命体征(其余四个分别为体温、心率、血压和呼吸)或许当时的人们目的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认识到疼痛对于医学研究的价值,但随后的故事走向却完全发展到了一个谁都想象不到的发展轨迹。由于对于疼痛医疗的重视以及后续发起的“消除疼痛”的运动,美国逐步走向了阿片类药物泛滥,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吗啡消费国的现实情况,为什么会这样呢?让我们从头开始溯源。
建国初期的美国有着强烈的宗教信仰,而致幻类的药物被视为邪恶的产物,并不被当时的普通白人群体接受,直到20世纪初期美国并未出现大量滥用药物的情况。但随着新的药品不断被研制出来,以及为了应对二战,越南战争,朝鲜战争等一系列战争中美军战士的伤痛,美军首先使用了大量的吗啡镇痛剂用以治疗受伤的士兵。这些在战场上取得疗效的药物却在战争结束后培养了一批患上药瘾的士兵,而这一批人启动了美国药物滥用的旅程。
早期受药物成瘾性影响的士兵并未发展成社会主流,一方面是因为军人群体相对好管制,一方面也是因为当时药物生产并没有“正规化”所以也未大范围的传播开。而真正使得美国人民全面染上“药瘾”的则要归功于现代医疗销售系统的建立。
相信很多人都听过医药代表行业的高利润以及那些和主治医生之间的暧昧不明的灰色关系。行业的重要推手——亚瑟·萨克勒最初就是为了销售一款精神抑制类药物“安定”特意制定了这样一套销售策略。亚瑟·萨克勒通过不断地购买医药广告,针对全美的医生定向推送邮件,明信片和培养一个200人的销售团队去每一个乡村医生的诊所去拜访的方式,不断地用各类信息渠道向医生们推广药品,最终大获成功。“安定”成为了药品史上第一个一亿美金的级别的药品,而药厂“辉瑞”也借助亚瑟·萨克勒的天才版的营销技能从小药厂火速成长为大型药企。
这里顺带解释一下,在美国只有医生具有开处方药的签字权,因此药品销售的广告从不面向大众,而亚瑟·萨克勒所有的营销手法只针对特定医生群体,所以创造了奇迹一般的销售成绩。
本质上来说这种销售方式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亚瑟·萨克勒在销售的过程中有意向医生隐瞒了药品的成瘾性问题,才使得整个高速运行的销售渠道,更像是一场不断收割病痛患者的残酷机器。
初期的“安定”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杀器还得是“奥施康定”(OxyContin)。亚瑟·萨克勒在为几家药厂售卖药品的同时,自己也收购了一家小药厂——“普渡制药”,被收购后的普渡制药从一个生产泻药和耳垢清除剂的普通药厂变身成为止痛药领域的新秀,并推出号称“可以12小时长效阻止疼痛的神药——奥施康定”。药品的销售延续了萨克勒家族制定的以往销售模式,数百名销售代表来到医生办公室前面,请医生们吃饭,打高尔夫球和加满车的汽油,就这样奥施康定成功的占领了美国止痛类药品销售的一半以上,仅2002年就为普渡制药带来了15亿美元的收入,萨克勒家族也成功的成为了美国最富有的家族之一。
为了无痛而陷入痛苦的深渊
相信每个人都经历过痛感,有时候是劳作之后的腰酸背疼,有时候是受伤病痛的浑身难受,所以渴求不再疼痛成了每个病人的基本诉求之一。美国2000年左右掀起了一场“解决疼痛运动”,这场运动的核心就是病人的疼痛是必须被重视的,如果病人告诉医生“我很疼”那么医生就有责任为病人消除这种痛苦,因为病人才是对的,医生需要聆听病人的要求,如果医生不配合,病人可以向医生发起诉讼。
或许这场运动的初衷是好的,但是随着运动的成功扩散,美国越来越多的医生会在病人喊疼的时候立刻开出相应的止疼药给病人,自此2000年以后美国止痛药的处方数量直线上升,17年已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成年人(约11,000万)服用了阿片类止痛药,与之相伴的则是死于服用超剂量药物的人数也达到了17万人。
止痛药真有这么大的危害吗?相信读到这的国内朋友脑子一定都是问号,这里要强调并非所有的止痛药都会上瘾,而一直讨论的止痛药仅限于阿片类止痛药。阿片的另一个名称为鸦片,其本身并不能缓解疼痛,但是他可以作用在你的脑神经上,让你不再感觉到疼痛,这就是阿片类止痛药成瘾的主要原因。
近代中国受鸦片的影响,经历了两场战争并开启了一百年的屈辱历史,所以中国人对于鸦片的认识是深入骨髓里的。这类阿片类止痛药虽然也在中国合法销售,但是一直都是“专人专柜专账专册专方”五专管理要求,是针对癌症晚期病人的“临终关怀”。我们市场上例如布洛芬之类的止痛药主要是非甾体抗炎药,这一类的药品作用较弱但是没有成瘾性。不过这一类的药品效用一般也就4个小时,所以很多长期疼痛的人无法通过这类止痛药睡一个安稳觉。
在美国的乡村里生活着大量的铁路,煤矿,石油工人,这些人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因此不免遇上背疼或者受伤之类的情况,阿片类止痛药瞄准这一类人群。“当受伤的工人来到诊所寻求治疗的时候,医生一般会给他们开一些止痛药,而工人们也没想到,自己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药品和和毒品的深渊。”书中描述这一令人心寒的场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在一次工作中背部受伤,医生为他开了10克的奥施康定,而仅仅三年后警察就在他的公寓里找到他的尸体,死因是注射过量药品。
书中至少列出了十几个人由于服用阿片类止痛药最终走向死亡的案例,这些人大多是中年白人(现在逐步呈现年轻化的趋势),他们有着稳定的工作,还算不错的社会地位,并不像一般意义上的“贫民窟黑人”,这也让美国人不禁大声质疑“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书中我们能看到的一个原因就是对于无痛的过度追求。
不同于儒家文化中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教育,美国文化中并不存在痛苦是一件好事的基因。儒家文化中经历痛苦未必是坏事,我们更喜欢品尝痛苦之后的蜕变,类似关羽那种刮骨疗伤的例子被人歌颂,所以中国人很少追求完全的无痛。而美国,痛苦只是一个单纯的病理问题,阿片类止痛药不但能解决痛苦,还能给你一种“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感觉,所以最初研究出药品的专家将其称为“神药”,是带给病人幸福的福音。
这个世界不存在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获得收益,阿片类止痛药最大的问题就是人体会对该药品产生耐药性,简单来说就是为了能够持续止痛只能不断地加大药品的计量,否则就无效,而当计量超过人体承受的极限时候,自然就因过量注射而死亡。服用阿片类药品就像是被放在温水里煮的青蛙,初期还觉得舒服,后期迎来的只能是死亡。
利益,利益,还是为了利益
如果说药品本身的价值在美国极具争议性,那对于药品的使用和管控则是毫无争议的糟糕。生产“奥施康定”的普渡制药不断地宣传药品并没有成瘾性问题,他们有着完善的“缓释机制”,是这些“瘾君子”们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强。(这里解释一下“奥施康定”如果是完整吞服,确实有一定的“缓释机制”,可以一定程度延缓成瘾性问题,但是如果把药品掰开碾碎成粉末再服用的话,使用者会“high翻天”)普渡制药坚持称自己就像是生产啤酒的啤酒厂,那些喝了啤酒出车祸死去的人,不去反思自己的酗酒问题,反而来责怪生产酒的厂家,普渡制药觉得自己是无辜的。
说实话看到这么厚着脸皮的辩论角度,我是由衷地佩服。但不论普渡制药如何的自辩,都无法洗脱他们放纵药品滥用的事实。例如书中描述道,在俄亥俄州一个蓝领工人为主的小城市朴茨茅斯里,仅一个小诊所在三个月开出了7万3千片奥施康定的药片,这个计量即便是最小的10毫克也足够中国一线城市使用一年有余。而普渡制药发现后非但没有调查和控制药品的流通,反而加大在周边地区的广告投放,其他小诊所也跟进开出药方,很多小诊所一年收入超过300万美元。
普渡制药的放纵使得药物泛滥的问题越来越严重,普渡宣称每个人都应该过上无痛的幸福人生,只要一粒10毫克的“奥施康定”你就解决了所有烦恼,如果不行那就试试40毫克的。瞧瞧这多么经典的话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购买药品,萨克勒家族收获上百亿美元的收入,而开出药方的医生也赚得盆满钵满,只不过那些患上药瘾的工人们只能倾家荡产购买药品,最终因吸食过量而死,
越来越多的死亡案例出现,让普渡制药的话术也不再管用,在2020年超过40万人因药物滥用致死之后,普渡制药因“虚假宣传”被法院判罚80亿美金,普渡制药申请破产重组,而萨克勒家族早已“金蝉脱壳”离开了管理层,带着财富躲得远远的。
这场纯粹由利益驱动,打着“为病人创造无痛的幸福世界”的旗号,而针对美国蓝领工人群体的精准收割的骗局终于算是画上一个句号。虽然普渡制药破产了,但其带来一系列的药物问题却远未结束,当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它释放了各种疾病与痛苦。
2021年一切刚刚开始
在美国由奥施康定带来的药物上瘾和以往最大的不同在于,奥施康定瞄准的人群主要是白人群体。美国以往的瘾君子历史中,长期以来都是黑人和拉丁裔甚至是亚裔是吸毒贩毒的主要群体,白人由于强烈的宗教和管制背景,其药物上瘾问题一直可控。
随着奥施康定的持续推广,他们瞄准的就是有钱有工作的白人群体,通过虚假宣传逐步将乡镇中的白人拉入了这场旋涡。美国白人蓝领工人阶级是一个相对有钱的保守人群,不过随着这些年美国工厂的不断迁出他们也面临失业和生活无望等种种问题,加上长期劳作换来的身体疼痛,使得他们越来越需要这种麻醉类药物的致幻效果,这样会使得他们的生活感觉好一点。这些人不断地追求“没有痛苦的幸福感”,以至于最终活成了药物的奴隶。
2019年针对普渡制药的全美掀起了集体诉讼的热潮,2020年普渡制药因被罚款80亿美金后宣告破产,虽然美国政府在政策层面已经加紧了对于“奥施康定”类的药物管控(顺带一提,美国去年通过建立的“安全注射药物所”被国内戏称为“让美国人吸上放心毒”就是这场管制的产物之一,其效果来看也并未像国内想的那样无效,相反对比真正发生的问题,这是一种很有效的解决方案)。但是保守估计全美已经有超过6000万人接受过阿片类止痛药,数千万人已经形成药物上瘾,每年因药物致死的人数已经成为全美第二大非自然死亡主因,仅次于车祸。
普渡制药破产了,但是大量需要吗啡的白人蓝领工人却仍然存在,于是早在2000年前已经有成规模的墨西哥“黒焦油海洛因”进入美国并遍地开花。在书中经记者调查,这些墨西哥毒贩会沿着墨西哥工人的行动轨迹(便于隐藏)在全美三四线城市逐步地渗透和售卖“黒焦油海洛因”。
“他们不同于那些在纽约,底特律,费城等主要大型城市的传统海洛因毒贩集团,这些人更像是一群农民,他们穿着朴素,开着破车,只需要一个电话,他们就会把毒品放进气球,然后送到你要求的地方,每只气球只需要20美元,这样你就可以获得一整天的快乐。”
这是作者对于新一代墨西哥毒贩的描述,这些人没有影视剧中持枪火并的惊心动魄。很多毒贩来自墨西哥农村,他们不会英语,从不持枪,不会发起任何冲突。每次他们车上只带很少量的“黒焦油海洛因”这使得他们即便被抓,也因为数量不大而不会承受重刑。他们甚至不会往海洛因里面掺假(传统的墨西哥毒贩每经过一道中间商便会稀释一次,从工厂产出的高纯度海洛因到吸食者手中通常只剩下12%-15%,但是黒焦油海洛因通常有高达80%的纯度。)他们的收入来自于每周500美元的运货工资,所以海洛因纯度与他们收入无关,这反而使得他们由于“高品质,快服务”的模式让更多的人喜欢和他们打交道。这也是为什么新一代的墨西哥毒贩并不喜欢卖“黒焦油海洛因”给黑人,因为白人不但有稳定收入,交易也相对安全,黑人通常会直接抢走他们的货物,所以他们几乎不做黑人的生意。
美国警方统称这些新一代墨西哥毒贩为“铪利斯科男孩”,这些铪利斯科男孩的家族通常在墨西哥的偏远地区的深山里,由于贫穷这些地区大多种上了罂粟,随着罂粟的开花结果,他们也从罂粟果中拿到了他们想要的鸦片,由于技术和设备的缺失,他们无法提取高纯度的海洛因,所以才生产这种掺杂各类杂质的“黒焦油海洛因”。出于贫穷和渴望“衣锦还乡”的生活,这些地区家族里的年轻孩子(通常15岁左右)就会随着父辈的前往美国,他们加入父辈的组织中,只负责将这些“黒焦油海洛因”装进气球里,然后送到指定的人手里收取费用,每周他们赚取500美元以上的收入,过6个月他们就会回到家乡盖起自己的新房子,然后下一批的人来到美国接替他们的活。就这样周而复始,他们就像工蜂一般,逐步的病毒式的蔓延到全美的三四线城市,他们不敢去大城市,他们也恐惧那些持枪的老牌毒贩,但是谁能想到他们实现了多少大毒贩都办不到的事,让毒品在全美境内扩散开。
绝望的幸福感
哲学家们喜欢辩论的一大主题就是“自由意志到底存在吗?”,认为存在的人大多是自由主义者,他们相信自己可以做一切决定,他们主张我可以为我自己的一切做主,即便是堕胎,出卖身体,吸食毒品这也是我的自由,是我自由意志的体现,而政府不该干涉。反对的人大多偏保守,他们相信你的判断不是你自己的,是那些喂养给你信息的人给你的,你吸收的信息的内容决定了你的行为,从这个角度看,每个人其实都是信息的奴隶。两种观点都各有一定的道理,但这仅是哲学层面的辩论,一旦付诸到现实层面,两套思维产生了巨大的分裂。
相信所有人都想追求幸福的生活,但是每个人对于幸福的定义和理解却千差万别。研究表明,如果一个孩子出生在父母健在,关系稳定,注重教育的家庭,那么这个小孩保持这样的生活的概率超过90%,而相反父母离异,家庭暴力,未接受完整高中教育的孩子也同样很难摆脱原有的生活。我们常常说苦命的人越苦,有一定的原因在于越是童年生活有问题的孩子,越容易追求“刺激,虚妄的幸福感”。很多这样的孩子他们无法维持稳定的关系和目标,所以他们会寻求药物制造的“幸福感”,毕竟只需要1毫克吗啡就足够让你high一整天。
我们渴望没有痛苦,我们渴望事业有成,我们渴望家庭美满,我们渴望受人尊敬。每个人都渴望这些可以带给自己人生价值的事物,但是很多人却没认真想过为了或者这些需要承受些什么代价?这世界并没有免费的午餐,不经历风雨也无法看到彩虹,多数人并不具备挑战自己现状的能力,更多的人由于周围环境和自己意志不足,并无力争取到自己想要的幸福感。
书中列举了太多现实的例子,随着产业的全球化,美国很多10万人左右的小镇以往都是依靠两三个工厂(多数是制造纺织品,化工品或者汽车)为主要的生活依靠。一旦这些工厂逐步移到亚洲和拉丁美洲等地,小镇的人员则失去了收入,有能力的会迁居至大一点的城市,而更多人就只能在小镇里无望的生活着。普渡制药这样的企业就瞄准了这一类人群,随后墨西哥毒贩们也跟了进来,于是毒品滋生,死亡蔓延,一个又一个这样的小镇不断地这样持续堕落下去,整个运作逻辑残酷而且绝望。
美国联邦政府已经注意到这一现状,但是为时太晚。自1980年后开始兴起的滥用阿片类药物,到2000年左右“黒焦油海洛因”在全美的遍地开花,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一的美国人口吸食或曾经吸食过麻醉类药物(含药品,大麻,海洛因),联邦政府曾经采取过严厉的禁毒措施,但由于美国体制的问题,各州之间难以形成有效的配合管理,加上“铪利斯科男孩”采取了“农村包围城市”的行动策略,使得联邦政府无法彻底打击掉贩毒网络。联邦政府已经就现状采取了雷霆手段,在2019年的时候联邦缉毒署联合20多个州的地区警察采取了“焦油坑行动”重点抓捕了180多位“铪利斯科男孩”,虽然整个行动只收获了20公斤的“黒焦油海洛因”和18万美元的现金(平均下来很多人都不足够入狱,最多被遣返),但是这次行动被联邦缉毒署称为近几年最成功的的一次联合执法。
联邦政府的抓捕行动有效地遏制的“黒焦油海洛因”的扩张势头,但是谁曾想2020年以来全球受新冠病毒的影响,整体的经济呈现了下滑的趋势,那些原本就生活在水平线左右的工薪阶级,因为各种原因也都开始服用麻醉类的药品来控制抑郁或者疼痛。阿片类的药物又逐步开始滥用,从1毫克到10毫克到100毫克,最终更多的人开始寻找海洛因直到死亡。
看书的时候我只有深深的震撼,最后我想引用书里的一段话来总结,这段话用最基本的描述,讲述了最残酷的现实,让人唏嘘。
他的黒焦油海洛因一旦来到一个已经被奥施康定驯服的地区,并不会卖给那些钱财耗尽的老吸毒者,而是卖给小年轻,这些大孩子有许多住在郊区,大多都有钱,而且全都是白人。他看得出,他们从奥施康定转到吸食海洛因很轻而易举,很自然,奥施康定成瘾者先是吮吸并溶解药片上的定时释缓衣膜,余下的就是40或80毫克的纯羟考酮。起初,瘾君子们会把药片压碎,鼻吸其粉末。随着耐受性的提高,他们的用量也更多。为了从药物中获得更强烈的效果,他们把药液化并注射进体内。然而,他们对毒品的耐受性从未止步。大街上卖的奥施康定1毫克1美元,瘾君子很快就开始一天的用量超过100毫克,经济承受能力达到极限时,许多人转而吸食海洛因,因为他们已经开始注射奥施康定,对针头早已不再有任何恐惧。
(特别说明:“铪利斯科男孩”售卖的海洛因80毫克只需要20美元,有时候不同销售团队之间为了竞争会让这个价格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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