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绿茵,红道,白线,往来嬉闹的学生们,多么和谐的一幅校园操场晚景图。
然而,和谐总是流于表面的。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没有做错。”蔷薇丛旁的女生微仰着头,她拥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圆如珠亮如玉,高频眨动和深呼吸没能成功阻断眼泪,它们一颗一颗,争先恐后,滚落脸颊,滑至下巴。
梨花带雨,我见尤怜,怎能不软人心肠,破人心房呢?然而,对面的男生却铁了心似的,不去上前给予半点儿拥抱和安慰。
约莫过了五分钟,往来的人更多了,女生低下头,胡乱擦了擦眼泪,袖子的布料有点儿硬,眼尾红得更甚,她鼻音浓重地小声道,“我没有做错,我不要道歉。”
“纪南珠,因为你,她差点儿溺水,你不该道歉吗?”男生的语气有点儿冷,也有点儿无奈。他想,纪南珠的确是被家里人宠坏了,和他在一起后虽然收敛了些,偶尔还是会控制不好任性的程度,比如今天。
“我没有,我根本没有碰到她,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江鹤看了她一眼,一眼就让纪南珠的心跌落了谷底。纪南珠想,她种的恶因,现在得到了恶果。半年前她对江鹤一见钟情,追求人的手段太过任性妄为,以至于江鹤身边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不好的大小事情,都理所当然地认定她就是嫌疑人,即使没有证据。
“做错的事情我会道歉。我没有做错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道歉的。”纪南珠红着眼睛倔强地看着江鹤。说完这句话,她全身的力气像被一瞬间抽走,整个人肩膀垮了下来。
“江鹤,你是我的男朋友,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不站在我这边儿,我又该指望谁给我一个公平的判决呢?”直至回到宿舍,江鹤的脑海里依然是纪南珠离开前留给他的这句话。以往的她即使是吵架离开,也是张扬的明亮的,今天的她却给他一种深深的破碎感,还甩开了他的手,而以往她都会紧紧抱住他。
一阵急促的铃声将江鹤从莫名的情绪中拉出来,“喂,江哥,你现在在哪儿呢?”是舍友李铭的电话。“宿舍。”对方不难听出江鹤的心绪不佳。“稍等,我给你发一段视频哈,你可得好好哄哄小纪,这次你真的错怪她了。”
看完视频,莫名的情绪落实到了不安和愧疚。他想起了傍晚纪南珠的眼泪,真是委屈极了。江鹤总是自以为是,认定纪南珠是清楚自己哭得很惹人怜爱,因此惯用此招拿捏自己。
周末两天过去了,电话没人接,各种社交软件发出去的消息也都石沉大海,他好像也体会到了当初纪南珠还没追到他时的心情。
纪南珠总是很清楚他的课表,总是时不时上课前给他送惊喜小礼物,下课后来找他一起吃饭。他翻出纪南珠之前给他的课表,课表显示纪南珠周一下午会有一节专业课。
很漫长的等待,然而等到纪南珠上课的教室里,却被纪南珠的朋友告知,纪南珠请了一周的假。
旁观者清,李铭看着心事重重的江鹤,摇了摇头,心想,先动心的先不爱,后动心的难释怀,攻守易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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