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是我在广州工作时认识的,那时我在天河上班,借住在弟弟家里,她就住在弟弟家对面,弟弟弟媳又是她的保险顾客,两家来往比较密切,一来二去我们也成了朋友。
后来,弟弟搬离东圃,到离我工作的天河区更远的地方去开厂,彬便热情地邀我同住,我们便发展成了合租伙伴。
自从跟她合租以后,我们的关系开始升级,一些私密话题也会拿出来聊天,我因此知道了她和远在湖南老家上班的丈夫正闹离婚。从彬有点闪烁的言辞中,我觉得她应该是很多年以前就插足成了那男人的第三者,为他生了一个男孩,然后,男人离婚和她结了婚,后来两人在惠州买了一套房,又因为种种原因男人离开大城市,回了湖南老家原来的正式单位,两人从此天各一方,聚少离多,感情也渐渐发展到了难以调和的地步。后来,男人干脆拒绝付给母子二人生活费,彬对此十分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彬独自拉扯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在广州这座大城市打拼,压力可想而知。她跑保险,每月只有2000多元收入,加上出租惠州的房子每月可以收1500元,还能勉强维持生活。
我记得当时她将自己的保险客户——一位建筑工程师发展成了自己的情人,那男人小她三岁,对她还算真诚吧,懂得关心她,呵护她,有时见她手头紧,会给她个一两千元贴补家用。
总之,对于一个正根丈夫冷战的女人来说,那本也平常的一点温情简直就被她当做了救命稻草。自以为找到了真爱的她,对那建筑工程师极尽深情与照顾呵护,后来发展到想要对他托付终生,便开始积极商谈离婚事宜。
男人终于知道她还没离婚,态度急转直下,从此不再给她钱,保险也不肯续费,以前为她四处介绍客户,后来也没了任何行动。这一切深深刺伤了女人的心,她找一切机会接近他,换来的却是越来越深的冷漠。后来,干脆连电话都设成拒接了。
那段时间,彬像一头困兽,在家的笼子里四处挣扎,愁眉紧锁,一触即怒,乖巧的儿子也因此老是挨打。原本生活情趣很浓的一个雅致女人,突然变得不事修饰也不事收拾。实在难受的时候,就蜷缩在沙发上,活像一只可怜的猫咪,那瘦小的身躯,弯曲的弓背,一如那清浅的小溪,能让人一眼望穿她的愁肠百结。
彬一遍又一遍地向我诉说,反反复复,不厌其烦,乐此不疲。她诉说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回忆两个人的欢乐与幸福。她反复分析这次感情的失利,将所有的罪过都归结于自己当初因为害怕失去而隐瞒了已婚的事实,她说严格说来自己也谈不上是欺骗,只是隐瞒而已,对方为什么就不能体谅呢?
一开始,我很用心地听她诉说,很认真地安慰她,告诉她如果那个男人真的爱她,即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应该能体谅她不愿意失去才掩盖事情真相的心情,如果不能,那只能说明爱得不深,既然事已至此,那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可是,尽管她也认同你说的很有道理,却始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当她一遍又一遍重复那些话题的时候,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形象,那就是“祥林嫂”。不幸的故事,说一遍,人家会致以无限的同情和安慰,可是,当你重复无数遍的时候,人家怎么会不厌烦呢?尽管也知道那是人之常情。
彬与建筑工程师的故事自然是以分手告终,相信任何一个旁观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那些感性的当局者,总要在一败涂地的时候,才能痛定思痛。
我甚至想,在她的第一段婚姻之中,是不是也正是因为她的感性,才会将一个已婚男人的那一点点可怜的温情当作救命稻草,因而促成了那一段孽缘呢?“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如果她知道这个道理,会不会更多几分对爱情婚姻的谨慎呢?
其实,世上还有多少像彬这样的女子,相信走出迷局的女人们都很清楚。在心灵突然被抽空的情况下,谁能保证自己的心不像那刚刚散场的电影院一样,让人一时无法适应那种空虚呢?在极端的空虚无聊中,是不是总想将对方曾经给予的那一丝温情当做救命稻草,企图挽救自己即将沉没的爱情之船呢?
女人,别将那一丝温情当做救命稻草,没用的!因为能够承载起婚姻这艘大船的,不会只是那一丝丝的温情,而必须得有那无比厚重的坚定和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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