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个人的不爱可以这样彻底。
前几天的《金星秀》上,看到“惊鸿仙子”俞飞鸿来做客。谈到感情时,金星问她:“你有没有爱到死去活来的时候?”
俞飞鸿想了一下,淡淡地回复:“嗯……其实在我成长过程中对我触动最大的不是说你多爱一个人,却不能在一起的那种伤感。我有一个成长跳点的时候,是发现……你爱过的,有一天你会一点都不爱。”
看到这里的时候,电脑前的我忍不住后背抽动了一下。
因为不久前,我就经历了一次这样的“成长跳点”。
前阵子去日本旅行,在京都一家绿茶甜品店里,我正坐着发呆,忽然开门进来一家子人,打头的是一个日本小伙子,看起来应该是外地来京都旅行的,打扮得比我们还土。
他兴奋地安排着爸爸妈妈和妹妹落座,我就直直地盯着他看,心里咯噔一下子,他和我那个前任长得可真像啊。
那种视觉冲击感,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可想想,如果站在我眼前的真的是前任,我此刻的反应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我们分手三年了,其间一直没有联系,我是那种分手后老死不相往来的类型。去年9月,前任曾在喝醉酒后给我打过电话,因为我已经删除了他的联系方式,所以就毫无防备地接了起来。
但听到他的声音,对比电话那头的兴奋,我的内心竟没有任何波澜,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种俞飞鸿所说的惊讶和悲伤。
这是之前完全没有设想过的。
我是曾经像少女一样认真喜欢过他的。
我给他写过各种节日卡片;送过一堆手作信物;我曾像个弱智儿童一样举着一把彩色气球陪他过六一儿童节;他买到假货,我会主动帮他投诉,去和无赖店主吵架;因为喜欢他,我可以去打我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游戏;我可以变成无敌铁金刚,只要他有难了,我就飞奔着去罩他。
他性格内向,有点脆弱,我就有拼了命想要保护他的冲动。
我当时像个男人一样,默默下定决心,毕业后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让他可以不用为柴米油盐发愁,让他在我给的安全区里任性地做他自己。那些迎合世界、与人战斗的事,都交给我就好了。
那时候,在我眼里,没人比他更善良,没人比他更帅气。望着他的眼睛,我就进入了夏天的梦里。
我可以二十四小时不睡地等他的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开心得像吃到了糖。
但这一切都变成了曾经。
曾经让我一听就元气满满的声音,不再特别,不再具有任何杀伤力。当时,我一边写着PPT,一边面无表情地附和着他电话里的问候。他问十句,我只简短地回复一句。
隔着话筒,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失落。可我对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他就像失效药一样,对我彻底失去了作用。我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不爱可以这样彻底。
他失落地挂了电话,我开始难过起来。我难过的是,我发现原来自己都无法对自己有所掌控,我从没想到,有一天,他对我来说会是如此随便的一个存在。
随便得就像陌生的快递员一样,我不用看清他的样子,只是胡乱签一个潦草的名字给他就可以了。
通过电话的晚上,我翻箱倒柜地找到了我们仅存的一些合影。看着照片上的我们,觉得特别陌生。没有唏嘘,没有遗憾,我像看着一对陌生的情侣一样,没有情绪。
他那些曾闪闪发光的优点再也没什么吸引力。善良的人很多啊,帅气的人也很多啊,声音好听的人也多得是啊,没什么特别的。
终于尘埃落定,他对我来说,失去了一切效力,只变成了一段回忆、一个名字。
这样的结果,不知道是好是坏,总之是我没有想到的。哪怕有一点点恨意也好啊,可我连埋怨和恨都没有,完全无感。
我就这么迎来了我的“成长跳点”,我不确定这种成长会不会倒退,希望对一个人的免疫,对一类人的免疫,能换来靠近更好的人、更好的未来吧。也只是希望而已。
唯一确定的是,以后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想必会多出许多的宽容,也不再会想永远这回事。毕竟连自己的心意都无法控制,毕竟连自己的改变都无法预料,又何况是对另一个人有所期待呢?
所以啊,不要害怕现在爱得太多用力太猛,因为这一切也许只会属于现在,根本延续不到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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