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实说:“看来,你也真够不幸的了。后来,你就和他离婚了?”文君说:“没有。那时,我也很纠结,一想到他的好,我又不忍心,可是一想到未来,又痛苦得不得了。在当代课老师的时候,有朋友给了我几本杂志,是讲恋爱婚姻家庭的,那上面的文章有两种观点,一种说只要有感情,有性无性无所谓,另一种说性爱就像吃饭一样,是必须的,无性的婚姻是长久不了的。”周君实试探着问:“你相信那一种?”文君说:“我那时年轻,也没有细想,还指望他有奇迹出现。直到24岁那年,又一个打击迎头而来,我才作了决定。”文君缓了口气,“我不是当了代课老师吗,衣食也就无忧了。因为我教书出了成绩,后来又转为民办教师,心情也就稳定了许多。不料,那一年学校有了民办转公办的名额,明明说好了有我一个,结果哩,因为没有后台,活生生地被人挤占去了。这样,感到很失望,婚姻婚姻不幸,前途前途迷茫。这时,我才向他提出离婚。他老先生倒好,死活不肯。一气之下,我就离开了家乡,外出打工。吃苦受累,那都不说,最后终于在广州站稳了脚跟。拖了这么多年,今年总算把那段婚姻划上了句号。”周君实说:“我觉得你选择离婚是对的。”文君说:“可有人说我是薄情寡义,你说气人不气人?”周君实说:“那绝对是混帐话!我来帮你分析一下。首先,你们的结合就有问题。你之所以嫁给他,除了你那时那一点朦朦胧胧的爱而外,更多的不就是那2000多块钱带来的压力吗?这与买卖婚姻有什么不同?说到情义,我倒还真有理由怀疑,你的前夫当初的动机是不纯的。不过,相比之下,我们家丹桂比你更惨,你好歹嫁给他的时候心中还有爱,丹桂哩,区区八百元钱,硬是嫁给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
这个时候,文君心中暗暗高兴。本来,对于今天的谈话,他早就精心设计了一个套路,一步一步,诱他入套。不料想,周君实却不自觉地主动钻了进来。她装作不知地问:“君哥哥,我都听你说了两次800块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会儿,由“老师哥哥”又变成“君哥哥”了。周君实说:“唉,说来也巧,她的经历与你相似的也太多了。”于是,他从头至尾地把丹桂娘家的情况,她是如何嫁到樊家的,吃过的苦,遭过的孽,一一道来。文君又把他的思路往前沿伸了一把,说:“那你俩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哩?”周君实话兴正浓,于是又把他和丹桂相识相交直到结婚的过程说了一遍。
说话间,已近傍晚了。周君实不经意地看了看表,起身要走,文君哪里肯让他走,眼看快要到揭开谜底,冲关夺帅之时,岂可轻易放过这良机。她把他肩头一按,燕语莺声:“好哥哥,妹妹还有话说咧。”她随即走到床头,拿起电话,拨通了酒店的前台,点了饭菜,让送了来。周君实哩,其实也并不是真想走,一来,与美女对话,本来就可心,更何况人家对自己是那么坦诚,连自家的隐私都能与自己说,可见她对自己的信任。二者,对于这天的事,他隐隐约约觉得还是有点蹊跷,只是一时看不明白,与其这时走,还不如静观其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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