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鸣凤乔
中午我和老公在平房里做饭。我炒鸡蛋,他摘韭菜撒煎饼,准备烙煎饼盒子,我们各自忙自己的。
突然闯进来一个人,声音好大,吓了我一跳。原来是邻居孟大哥,他看我家大门敞开,以为是我公婆回来了,下班没进自家门,就先来我家看看。我们盛情邀请他留下吃饭,他执意要走,说就是来看一下,老婆已经把饭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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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我和老公来平房的园子摘黑加仑(一种小浆果,我们这里都叫它黑豆)。大姑姐昨晚微信说,让老公给她送点黑豆,她想做些酵素,再泡一点黑豆酒。
大姑姐刚刚搬家,她所在的县城离我这里不太远,但因为没有直达的车,所以来去不太方便。
老公摘完黑豆,第二天还要亲自送过去,当然她们也邀请我同去。我想明天是周末,出趟门也不错,普通的日子会因为热闹而变得丰富一点。
但又一想自己的身体,这样折腾肯定受不了。上个月在尚志呆了两天,回来差不多十几天才缓过乏,总是莫名地感觉累,所以我是不敢轻易折腾的。再说下一周我还打算去北京复查,这几天我得养精蓄锐,把精神养好,才能有力气出远门。
但我还是嘴上答应了大姑姐,因为盛情难却啊!心里却在想,我们按要求把黑豆准备好,老公亲自送去就可以了。其实亲戚朋友们都了解我的状况,知道我不胜劳累,谁都不会强行要求我做什么的。只不过有时候怕我心里有被忽略的荒凉,才不得不这样。其实我心里都懂,只是不愿意表达,但我对这样的温情,还是心怀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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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在园子里忙碌,他变了,变得越来越喜欢干活了,特别是喜欢摆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公婆不在家,他经常回来锄草,看园子里的菜长得如何。现在的他,跟以前那个不懂稼穑,经常是“草盛豆苗稀”的他,完全不一样了。
他在外面干活,我在房间里为他烧水,沏茶。他说,我什么都不用帮他做,只是跟他做个伴就好。
他这样说的时候,我竟然是莫名地心酸。是什么力量,让他对生活、对我,要求这么低。但转念一想,现在仿佛我能做到的,也只有陪伴。
我把炕烧热了,房间有点潮。我如果太久时间不躺一会儿的话,就会感觉特别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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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摘完了黑豆,天上就下起了大雨,我们躺在热乎乎的炕上,看着窗外的雨。远处是大门口被雨敲打垂下的柳枝,近处是窗台上触碰到睫毛的花瓶。忘了什么时栽的柳树了,这几年我们没在家,树已经长到快与电线平齐了。花瓶里的花也褪了鲜艳的颜色,这束花和我同一年来到这个家,当年老公拿着这花儿去接我,他把花送到我的手里,我便跟着他走了,这一走就是20多年。我能够看到花儿的衰败,却不能够看清楚自己,即使镜子也是骗人的,所以我看花儿,看褪色的墙壁和家具,看柜子里一包一包的旧衣服,还有我那快一米八的大儿子。
不觉中,我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这个家什么时候走进我心里的呢?不知道。或许是,这20多年像树叶一般稠密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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