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谢芝齐,我哥哥叫谢宗儒,他的爱好是做蝴蝶标本,我觉得我也应该培养一点什么爱好。但是爱好的养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得知道自己到底喜欢的是什么,我总觉得我哥哥会告诉我答案,但是他从不让我碰他的东西,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呢?
1998年,哥哥变了,我说不清楚感觉,但我立志要成为他那样的人。你们都应该睁眼看看我家的老狗狗,它很痛苦,至少它自己是这么告诉我的,它说它老了,走不动了,也没有子女,狗生的意义就是看着那些曾经喜欢的东西变得面目可憎。我知道,实际上那些美好的东西依旧美好,他们跳啊笑啊,反倒是老狗它自己老的快要死掉了。我有点厌恶他,于是我帮了他个小忙。我也有点厌恶我妈妈看见我的样子,她好像也觉得我变得不再美好,但是我明明很年轻,我跳着笑着,眼前迸发的是五彩斑斓的红色,是她老了。但是我哥哥就不一样,他眼里的世界永远都是那样美好,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他说“你是对的”,我的世界就这样为他敞开了大门,我们的心灵永远是这样纯洁而美好。
哥哥带我认识了他的老狗狗,它叫蔡文柔,它们的眼里总是充满了恐惧和害怕,哥哥给她推了一针,它就重新回归了安宁和平静。哥哥告诉我,每个人都有权利去看到世界的美好,不过他们总是被外物烦扰,我们应该去帮帮他们。
2019年,是我成为心理医生的第4个年头,也是我哥哥死去的第20个年头,怎么说呢?他还活着,但我觉得他死了,他变得肮脏和陈旧,他总是疯疯癫癫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人们说他疯了,但是它们说的话,又怎么能相信呢,它们的眼睛里总是那样充满了恐惧和畏缩。20年来,我孤身一人了,但是我不厌其烦地拯救那些快要坏掉的人,把他们送进去给我哥哥。直到我遇见了她,黄雨萱,她是我从没见过的那种人,一半好一半坏,我觉得她还可以抢救,但我总觉得她的气息有些遥远,我应该回去那个地方才能走进她的症结。
1998年,我见到了她的那一半,她倒在雨幕里是那样的美好,以至于我想到了我哥哥书架上的蝴蝶,它们永远安静美丽地躺在哪里,那是种连我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的美丽,我要成就她,这是我当时脑袋里唯一的想法。
但是我听见了我哥哥的声音“谢芝齐住手!”,我才发现,原来我哥哥早就已经死了。我有点失望,我回到家里看着谢芝齐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我走过去抱住他“你做得对”,以后我就是你哥哥啦。
1999年,她央求着我拯救她,那是我无法拒绝的请求。在我快要将针管推进她的脖颈的那一刻,我回到了2019,警察们拿枪指着我的脑袋,他们问我,是不是你杀了这个人,我这才想起来,好像曾经有一条叫李子维的狗扒拉着我的腿,我只是顺手帮了他个小忙。
我觉得这个世界疯了,但我还是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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