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手机响了,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是她打过来的。按下接听键,从听筒的那边传来了一阵抽噎的声音。
"你怎么了,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然而每当说完一遍别哭,她会稍停顿三秒左右的时间,尔后继续更加大声的哭起来。我问她是不是在家里,她呜咽着说嗯;我问她纸巾够不够,她继续嗯;我问她你难道就想让我这样听着你哭嘛,她还是嗯。
多年的了解,我知道这个货应该又是失恋了。因为我了解她,只要电话中反复的说一句话,一个词,哪怕是一个字。证明她的状态还真不好。而我这个时候会放下手下的事情,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不管是多久吧。毕竟认识了6年多,虽不是情侣,但也十分默契了呢。
她终于不哭了。
有人说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我想在我和她之间,似乎早已习惯在眉飞色舞的交谈中夹着的短暂空白。而她也知道,我会等她开口和我诉说,因为她是个,很少在情绪方面会失控的人,要是真的爆发了,绝对不是小事。真是应了鲁迅先生的那句话,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时间嘀嗒,我们之间有着八个小时的时差。此时的我本是在享受着悠闲的下午茶,周末的时光的确是美好的,也是舒服的。而这个电话打来,却发现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
她和他分手了。
平静下来后,一字一顿的告诉了我。
挂断电话后,我望着天边儿的云发了很久的呆。一刻钟的功夫抽了近一盒烟,那是她特意发国际快递寄给我的。知道我挑剔,只抽这一种,也知道其实我不怎么抽,只有在特别特别特别难过的时候。快递里,还有她列给我的代购清单,以及一大盒利咽糖。所剩不多,尽管她每次都会问我,是否需要再寄来。于是就这样,一个人从天亮待到天黑,直到接到第二个她的电话。此时已经夜里两点,距离上一通电话已经过了近十二个小时。
她说她已经到机场,让我去接她。我终于忍不住骂她,是不是疯了,机票钱能吃好几顿海底捞和金钱豹的。而后她一句:那你又不能陪我吃。我瞬间哑然,随即被她一顿骂:准备好接驾就是,哪儿那么多废话。我说,你别闹,她说没闹。我就去陪你过个周末,随即发给我了机票截屏,以及机场自拍照。这才使我确信,她的确是疯了。这么疯,我也习惯了。
挂了电话,我去洗了把脸,缕了下二十四小时内发生的事儿:失恋了,还有她要横跨整个太平洋来陪我过周末。真真儿觉得,那种久违的感觉似乎回来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们在大学时候那样,周末的一天,全天要么泡在图书馆,要么就是在路上找吃的。不过那时候还是无忧无虑的时光嘛。
按照她给我发的时间,我提前20分钟到达了机场,在她告诉我的地方等待她的出现。举着一个自制的牌子, 时间到了, 我却没有在出口看到她, 没一会她给我打电话,说是有雷雨, 航班会晚一点。她的飞机在附近的机场落了一下。第一时间就赶紧告诉我。我只好从机场书店找了一本书,坐在那静静看,期待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漫长的八个小时,看到她拖着旅行时买的行李箱,朝我走来。看到牌子上的字儿,不禁扑哧笑了出声儿。我赶紧拖着她走,不然真要被人当神经病了。
她一脸笑嘻嘻,努力掩饰着那隐隐约约暗藏的悲伤。而我也装作,没看出来的样儿,就一路安静的回家了。路上,两个人似乎是心照不宣。同时手放在车载播放器的按键了,她自己找些喜欢听的歌曲。而这首歌,是我们两个都喜欢的歌曲。
由于只需在家办公,处理完一些工作上的事儿后,我问她想不想出去,或者想去哪里。她摇摇头,不知何时剪掉了她的长发。现在一头中发的她,在我工作时像只受伤的猫,静静的窝在沙发里发呆。而这也是我曾无数次在电话里,想像过的场景:我忙着工作,抬头就能看到不远处安静蜷缩在沙发里的她。
一周后,她终于提出要出去走走。去哪儿都可以,带她出去透透气儿就好。,去了一个很小的酒吧。我打趣儿她看上哪个牛仔可以试试。她冲我嘿嘿一笑,说好。还不忘提醒我也是,有个环节是观众可以点歌,也可以去唱歌。在中场休息时,她和乐队主唱小声嘀咕着。离太远,我并不能听清她们在说什么,为了防止我读出她的唇语,她刻意和对方窃窃私语。
突然间,有点恍惚,干了手中的香槟,掏出一一从国内带来的二锅头炸弹,心想她丫的到底要整什么幺蛾子出来,万一尬场了,至少先喝酒壮壮士气,帮她打好圆场。虽然平时的我滴酒不沾,只是在和她在一块的时候会喝一点。
忽然,舞台上的灯光都灭了。人群中发出一阵躁动,静了30秒,只见她不知道何时换了我第一次夸她穿的特别好看的裙子,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中央。和观众进行了简单的寒暄和自我介绍后,开始弹唱那首我们俩曾经循环无数次的歌。
唱到一半,灯光忽然照向我。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把这首歌唱完。她眼神里的倔强,我知道我已无法再抗拒,也无法逃脱。什么都没说,跳上舞台,和她一起唱完了这首歌。
她说,你知道么,只有我们在一七(起),才是完整的,唯独有你才能完整。
我说,嗯。
这大概,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没有之一了。
原创故事 by Alice_彤
修改 kyla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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