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概括这次见面,就算是为我这么多年的阅读记忆来一次情绪上的释放吧。
那天在思南公馆的交流会,对于主办方来说,或许主要是为了宣传新书,附带推广一下他们的活动,可是我感觉对我和现场的很多观众来说,我们是为了见见几位富有魅力的作者。其实我主要就是为了见见张悦然。对于周嘉宁和张怡微,我也有了解,只是她们的作品我还没好好读过。
那天的情绪还是挺复杂的,激动,感动,欣慰,信心,都有。我觉得这些可能早就在我心里预演过好多遍了,在我被张悦然那种叙述风格所打动的时候,恐怕就把后来的很多情绪感受都投射到了那些也许不太真实但是仍然能在某个角度牵住人心的描述和情节上面了。不过我猜测,也可能只有我们这一批在这个时代长大的孩子才能感受到张悦然所塑造出来的种种气氛,我直到今天仍然能感受到张悦然的那种——应该说是天分,她对气氛的营造是一气呵成而看不到太多修补痕迹的。这恐怕是她最打动我的地方。
活动结束的时候我是特别兴奋的,毕竟从7年前到现在,张悦然这个人本身和她的作品都带给我很重要的影响,我这么一根筋,这么地感觉到自己的边缘化或者被边缘,都和她作品里那种用语特点有关,她的用词用语习惯是独一无二的,但又是我从别人身上找得到影子的,只是她的作品在适合的时候出现,满足了我当时寻找这样一种我所满意的作品的欲望。
我本来对这次见她没有过分的期望,她的作品在我的阅读经历里面已经算是一段存在柜子里的历史,但是情绪这种东西是很让人无力的,周三那天我又觉得心情不太好,想起周末还能见见张,自然是很能缓解情绪的,唉不对,我这样感觉太自我了。我觉得可能张的作品对我的影响,张的作品本身的分析评价,这些我大多都已经得到了答案,这次在思南公馆,我感受到的是另外一个层面的东西,一种人生的认同感和安慰。
她们三位还没有入场的时候,我环顾了挤满整个大厅的读者,不知道是我主观上的意识,还是真的就是这样,我觉得挤在这里的读者们有一种内在的相似,可能是气质,或者是阅读经历,又或者是相似的家庭成长环境。因为去的稍晚,已经没有凳子坐了,我和很多后来者都挤站在后面,在活动的过程中,我看见身边的一个人手机屏幕上聊天对话,她给朋友输入了一句:“我听的想哭”,输入之后犹豫了一下,又删掉了。那个瞬间我也很感动,我能感觉到的是自己曾经也有过的感觉,对于自己情感的自卑,或者是一种情感的认同。自己曾经独自一人隐秘的想过的很多,感受到的很多,看张悦然书的时候,一直渴望有朝一日也能遇到同样像我一样有过这些感受的人,过了7年,终于能够看到了,尽管仍然是隐秘的,尽管我甚至通过偷看别人的手机屏幕才感受到。
而这3个小时,站在那里,看她们三位似乎没有太明确主题的谈话。很长一段时间,我可能本来已经越过了她们和她们的作品,以及她们所代表的这一批作家,在大学接触到的是更广阔的时间和空间里的作品,可是我感觉到只有她们这一批作家,才能带给我那种彻底的感动和认同,我觉得自己是顺着她们的成长轨迹走,尽管她们当时的机缘和环境早已经不一样了。最后,如愿和悦然交谈了几句,表达了一下我对她作品的喜爱,对她本人的仰慕。当然也得到了合影和签名。签名签在我七年前买的《水仙已乘鲤鱼去》扉页上,在当时,这是她的作品里最打动我的一部。
完了之后回头想想,我似乎完成了一项准备了很久的任务,但是这和我当初想象的感觉仍然是不太一样的,不是那种狂热的激动和感动,而是一种欣慰,一种纪念之类的感觉。现场看张悦然,她仍然和7年前我在电视访谈里看到的差别不大,语气里带着一点微微的颤音,说话平静,却又好像带着一点掩饰。我不该瞎猜悦然的想法,但是作为读者,在读过她那种具有感染力的作品之后,还是会对她本人产生很大的兴趣。
这些对我来说,自然是让我高兴的,但是听她们谈到一同生活的过程,一些创作和策划杂志书的点滴,或许更多的是一种失落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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