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记得我是2018年的9月1日开始拿起笔尝试画画的。静下心来一回忆,好像上一次画画是在小学的美术课上。尽管现在已经三十有加的年纪,但对于这段将近二十年的记忆里没有画画的一丁点儿美好回忆,是的,一丁点儿都没有。说起来真是奇怪。能记起来的关于画画的感受好像只有嘲笑和指责,还有上美术课时的痛苦和煎熬以及逃避美术课时的囧相儿。我经常自嘲说自己没有一点艺术细胞,当拿到各种需要用图画去展示内容的时候,我总是直呼:太难啦。要问我的感受是什么,好吧,我承认我是害怕。我害怕那种窒息的感受再次将我吞没......
以前我总是认为画画是需要天赋的,但是我忽略了每一个人都自带精神胚胎里的创造力,当我们还不会学习到语言和文字时,会通过涂鸦等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感受已经记录所发生在自己身上及身边的一切。正如我七八岁之前是个很爱画画的孩子。经常会因在墙上乱涂乱画被家长揪出来训一顿,但是我能看到他们对于天真的孩子的“杰作”的欣喜。虽然嘴上说着“捣蛋熊孩子”,却还是会把“画作”示于外人去表扬,我能感受来自他们的肯定与爱。
最深的一次记忆是小学的美术课上,老师让拿一本画册复印下来以应付教育局检查。在那个应试教育的年代,必考科目成绩好才是考核老师的最主要手段,所以我们连美术老师也没有,是由语文老师代理的。所谓的美术课就是美术课时间用来学习语文,到了最后结课应付检查时才会拿出简笔画来“复印”以代表课程已经全部“学完”。看到美术书上绘画步骤,我开始着迷,于是没有按照老师的指令,而是自己根据步骤临摹。临近检查,那位老师不知道是因为焦虑还是因为大姨妈来临前的征兆,一把抓起我临摹的本子撕个稀巴烂,还用手指着我说:你以为自己很厉害么,画的鸡跟死了一样。当时的自己什么样子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那种窒息感直至现在还会隐隐发作,在我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她开始变成一个龇牙咧嘴,面部狰狞的大怪兽,在她张牙舞爪的姿态里,小小的我变得无力,整个人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只敢瑟瑟地躲在角落里.....到最后弱得连抽泣都不敢。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画过画,无力反抗这种劈头盖脸式的批评与谩骂。我内心的阴影小孩一直在提醒我,自己真的很无力。
重新拿起画笔还得感谢今年遇到的几位网友,虽然不曾谋面,但是她们的鼓励与肯定给了我画下去的动力。首先非常感谢叶子老师,她跟我说,不管画得好坏是非,画出自己心里想画的就好,再说这个好坏是非到底是怎样界定,无人能懂。再次要感谢像个精灵一样的丢丢画家。从我跟她说不敢画到受到她的邀请参加她的画画星球,是她给了我一片肥沃的绘画土壤,让我内心画深处爱画画的种子在这片土壤里生根发芽。当然我更期待这根小嫩芽茁壮成长直至一棵参天大树。与我一生为伴。更要感谢那些鼓励与肯定我的人儿,我爱你们,谢谢你们。
这是我第一次拿起画笔的画,现在看起来真的像一个三岁的小孩子的“作品”
我突然想起有人说过的我们每个人心中的艺术创造力都是从小孩子的状态开始成长,不要惧怕它的不完美,只管做下去。
于是又有了上面的这几画,更让我欣喜的是在涂抹的过程中好像把之前的固有模式在一点点打破。敲碎。
而后又有了这一些涂鸦 和临摹的画,在经过这半个月的坚持画之后最大的改变是发现画画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更感觉到我原来的固定思维被敲碎了一地,每一块碎片上都闪着若隐若现的光,虽然还会时不时地照进生活里,但是微弱的光不足以打败正面的信念。
尝试水彩画,就好像一个在学步的小孩子正在摸索着怎样才能走路才能不摔跤。
直至今天2018年10月6日,每天坚持一画,那些被打碎的自我固有模式的碎片逐渐失去光,那些新生的自我碎片正在苏醒,在画画的过程中,我惊喜地找到了自我,虽然它现在还在苏醒阶段,但是我坚信它终究会与我在不远的未来重逢相遇。能遇见自己,真好。诗人鲁米有一首作品是这样写的:
与你自身的纠葛
所有天堂的精灵
都会屈尊将你服侍
如果你能猎获自我
你就获得了特权
掌管所罗门的王国
我正在拿起画笔的第36天追逐自我,正在赶往猎获自我的路途中,你呢?可否愿意与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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