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总盼望着下雪,下雪的时候,穿着母亲熬夜做的刷筒棉衣,就是袖子口起明发亮的那种,脚踩母亲亲手纳的棉鞋——布底再在下面纳上薄薄的一层皮子,在雪地里奔跑。
年轻的时候,下雪的那天,穿着棉袄,怀揣着两瓶小酒儿,手里掂着一瓶,“嗤呵”一声抿上一口,然后奔走在回家的路上。母亲在等待着,在离这里十几里山路的那一边,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等待着我。
二十年前的那个冬天,母亲躺在病床上,疼痛让她把自己的头发给大把大把抓掉,父亲伏在床前的桌面上……我奔走在这个城市的每一家药店或者医院的门口,而后,又满怀希冀的疾驰在雪地里,一次次摔倒带来一个个跟头,一个个跟头是一团团乌青。
前天下雪了,漫天飞舞精灵。俩孩子坐在屋里不知在忙什么,父亲一个人在他屋里坐着。出去走走吧,咯吱咯吱的声音回荡在这个银白的世界,忽然想起一句:这雪,温柔了世界,温暖了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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