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的《星空》是世界名画,但永远闪烁不出那点点光辉了,纸张已是泛黄,干的皱起各个毛角。最有价值的就是梵高自身的鲜血吧,是流年。
层层的磨砂感,拂过梵高脸颊,被定格在那一望无际的画板上,这幅画没有明暗,没有精美的笔触,没有破碎的纸屑,更没有公认的主人公。放眼在纸上只有一片红,这应该被定义名画,因为在这片血红之中你可以看到黑色。
永远记得那一瞬间的白光。
笔掉在冰冷地板的那一刻……
“走啊!送个饭就行了,还在这站着,真是嫌自己的命太大了”在呵斥之中多少带着点宠溺。“我已经好久没抱过你了,我害怕。”一个孩子泪流满面,扒着栅栏努力往里面看,还没来得及看仔细,一个手就把他拽了下来。
“这是哪啊?”身着破烂的西装好奇的看着这一切,他抓着一位科研人员急切的问。“你不会是神经病吧,这是十字架禁地,你干什么呀,实验重地,我没空给你耗!”
“你……谁让你来的,穿的像个乞丐似的,你会提取筑塔的灵魂吗。”梵高皱起眉头笑笑:“什么?我怎么会呢。”“你是不是有病呀”科研人员嫌弃的看着他笑着的脸。
“在场的所有人还有没抽血的吗?”一个站在高处举着手试图要大家注意到,见没人回答就准备收血袋。
那个科研人员又转回头打量打量梵高:“你抽了吗”“没有,我也不知道会到这,我什么也不知道……”梵高匆忙的解释。
“后面还有好多实验需要用到血清,现在的血根本不够用,我们都是秘密实行的,为了保证品质才此下策”那个科研人员拉着他往抽血台走去,或许是脑子一片混乱的缘故罢,只好任凭医疗人员的东拉西扯。
无所事事的梵高为了不添乱只好选了一个麻袋坐了上去,静静地注视着这切。不知过了多久……
一个身着布丁,头发乱糟糟的女孩坐在了梵高的旁边,眼看着只有十四五岁,因为太困就倚着梵高的肩膀睡着了。梵高失措看着眼前睡着的小女孩儿,一动不敢动,最后忍不住只好把女孩轻轻推醒了。
她睁开天真迷蒙的眼睛,看着梵高:“对不起,我太困了刚刚从关我的实验地里逃出来,走了好久实在受不了”
梵高吃惊的问“你很疼吧,你可以哭。”
“不用啊,哭的话早就哭干了,还不如省着点润润眼。”
“他们是怎么对你的啊。”梵高充满同情。
“就是把你卖到另一个人手上用来做实验,或者把你的血抽出来,如果品质好的话更值钱,你这么大没有听说过吗。”女孩已经没有力气表现出恐惧了,只是轻描淡写一番。
梵高也许会知道一些关于这些事,但由于生前疯疯癫癫,抽血他也不在意。“你叫什么名字?”梵高问。
“我叫李乐霖。”女孩露出了这么多天第一个笑,不知道是对结识这个朋友的喜悦还是对梵高一所不知的嘲笑。
“麻烦问一下你,这是个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吗,这里是隧空境里的十字架场,那一群人搞提取能量实验用的。”
梵高听得很认真,但好像还是很迷惑。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文森特·威廉·梵高”
“梵高,你是梵高?!”李乐霖吃惊又兴奋:“我认得你,你就是画星星的那个人,我特别喜欢你,欲界的人也喜欢你,我就超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梵高摆摆手瞪大了眼睛:“你知道我?还知道我的画?你的意思是我在现在会有一定的地位吗?!”
“你的画好多人都知道,欲界好多人都知道,包括我们这儿也是,你是从那个时代来了吗,还会有这样的事,我真的好开心。”李乐霖激动的快要跳起来了,他激动的说着,激动的无语伦次。
“你们都叫我梵高?我不叫梵高啊,我叫文森特,梵高只不过是我的姓而已。”
“是吗?好吧文森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叫文森特,文森特就是梵高。”李乐霖眯着眼睛冲梵高笑着。
“文森特,你那个年代会产生好多……”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喊着,打破了李乐霖的话。
“谁是文森特,文森特是谁!”他拿着一管血清,眼里充满急切。
“怎么了?”医疗人员夺过起他手中的分解报告,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人是可以激活能量,谁是文森特!”
乐霖见状拉起文森特的手冲铁皮门外跑去,黑衣人立马把血清塞到医疗人员的手里追了过去
文森特边跑边喘着气,也不忘问着乐霖为什么。王乐霖哪有时间和他说这件事,只是一个劲的跑,她是真的想让他心目中的梵高活下来,不受那些所谓的实验献身。
他们钻进了一个残破的小屋,那纸糊的窗都仿佛要被吹破。“我们不能点火,会被发现的。”
梵高不停的咽口水,终于冷静了下来,沙哑的嗓音贯彻寂静的房间:“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他为什么要追我们?”
“可能你的血里有抗体,可以抵制筑塔能量的噬体,他们哪有什么好心思,只不过是找到你把你杀了,有你的血做研究罢了”乐霖说着就哭了,因为她的妈妈就是被拿去研究而死的。
梵高抱住了哭泣的乐霖:“你的母亲在天上一定会为你祈祷的,圣母保佑……”“我们在这不是办法,以他们的实力还会找到我们的,休息一下我们就走吧。”随后乐霖就躺了下来,枕着稻草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你害怕吗?”梵高摸着乐霖的头问。
“是有点儿的,他们会不会找上来。”乐霖哽咽着说。
“不要想,就睡觉而已,天会保佑我们的”梵高双手合十不停的祈祷……
“啊!不要”乐霖从噩梦中醒来,惊起满头大汗,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有人,这屋里有人。”门外传来了陌生的声音,梵高被声音吵醒了,和乐霖互相对视了一眼,“我们被发现了。”
梵高立马起身,连身上的沙土都没来得及拍一下,划着了一根湿了一点点的火柴,借着微弱的火光透过门缝往外看,乐霖也扒着梵高想要看看外面怎么样了。但果不其然,外面有一群手拿手电筒人,看着就是那个穿黑色风衣的同伙,准备走进院子,他们的眼神中透露着杀戮,好像无不一刻不想找到那个身带抗体的人。
“怎么办,我们这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躲,砸窗户这么短时间不可能。”梵高焦急的看着乐霖。
“不行了,就算逃出来我们也跑不了多远,他们有装备更……”乐霖话还没说完,研究能量的人员就踹开了门闯了进来。
一群人一下子涌上来,用绳子把他们绑了起来,不管梵高和乐霖怎么反抗都没有用。一个黑衣人默默的拿出一管针剂插进梵高胳膊上,抽了一管经过数据对比确定了抗原体的身份。
“他可是文森特·威廉·梵高,那么多名画出自他之手,一个有抗体的身份就要置艺术于死地,你们还是不是筑塔初衷的信徒。”乐霖坚定地说,没有一丝恐惧。
研究人员都统统笑了起来,一个女人边整理血清边篾笑道:“什么?!小朋友,你是不是吓傻了,真是天马行空,这里是十字架场,欲界的梵高难不成自己死而复生了?”话里话外都带着调侃。
“或许只有你认为一个死了一百多年的人会又活过来吧,都给我带走。”
乐霖挣扎着,身体拼命的想要挣脱出来,但没有一点用,她的眼死死地盯着那些所谓的为欲界做贡献的人,无不一个心怀鬼胎,欲界本就和隧空境不是一个世界,她这是在滥用欲界外的力量帮助欲界推动科技发展,违反了自然法则。她绝望的大喊:“你们助人为乐助过头了,还有,他是梵高,他就是梵高!就那个疯的进过精神院的梵高,现在绑他也没有一丝反抗,他是我见过最疯的艺术家。”
梵高抬起头看了看为自己辩护的乐霖,不知是惊讶还是愧疚,一串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他们被带到一辆车上,锁根本打不开的,梵高的眼中没有了一丝希望,仿佛末日曙光到来。
乐霖把头靠在冰冷的车厢上,目光呆滞。梵高结下了乐霖快从头发上滑下来的皮筋,用手帮她梳头发,他不怎么会扎辫子,就缠的乱七八糟,但比起之前规整多了。
“黑暗是无法阻挡射进去的光亮的。”梵高说,乐霖笑了,好像又不是真的笑:“你到底是不是梵高,说真实的。”
“如果真是呢,你会信吧,也只有你会为我答辩,他们都认为我是疯子,我的画没人会欣赏,他们的眼里的我就是一个应该死在马路上的流浪汉。”
“可我不这么认为,你应该是一个令人尊敬的人,你的人生只不过少了一个旁白来翻译,我想看看这个伟大的画家会不会活到最后。”乐霖把手搭在梵高的肩膀上,这会是梵高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车一下子停了,门渐渐被打开了,光透了进来,与黑暗交错,渐渐战胜了黑暗,刺进了梵高的眼睛,他笑了,乐霖也跟着笑了。
他们带下了车,迎面来了一个身着靓丽的人,她手里摇着扇子,与那些搞科研的实在不相搭。跟随着她的一个人准备说些什么就被叫住了
“不用说了,哪个是抗原体呀。”他充满邪意的问。“是那个三十多的。”
“哦,带走吧,还有这个帮凶也带走,对了,您还会画《星空》吗?”
乐霖眼里充满愤怒,白了白眼,恨不得直接上去扇这个自作多情的女人。
他们被带到了一个一个全都是机器的大楼前。“这是哪?”梵高问,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机器,就连乐霖也看得移不开眼。
女人笑笑:“这是我们科研人员毕生的心血打造的,里面的能量体还有未知的能量多的数不完,我就是要把那些睡着的统统叫醒,蔓延整个欲界,希境的境主把什么都想到了,唯独吧遂空境忘了,她怎么没有想到这里的生物怎么活,所以抗体我们要研究,以备后患。”
“真是不怕死,就不怕哪一天连自己都糟蹋了,迟早会遭报应。前年欲界的能量光束就是你们搞的鬼吧”
“是啊,那小能量好玩吧,那不过是实验室里的次品而已,我们还有通天灵,埃博拉,还有我们最在意的希境先知至高无上的能量,我们的伟大计划就是从他入手,真好奇它成为欲界超自然能量的时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又不会傻到把自己也都折进去,所以我们需要抗体来抵御颗粒反射,将抗体注入能量,还怕它会影响到我们吗?到时候不再有遂空境,希境也将是我们的,是欲界的,这都将是我们的天下。”
“痴心妄想,世界是神铸造的,你这是违反圣经。”出于十九世纪神的思想,梵高不得不抵抗。
“神?!这个世界那有什么神,只不过是那些欲界所谓的宗教为了金钱编的谎言罢了,现在的时代,有能力的人才会是新生,其实神也是人,只是他做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他就成为了神。把他们带进去吧,让他们见识见识谁才是真正的圣母。”
乐霖不时回头惶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就像是恶魔。
看着为了能量忙碌的科研人员,乐霖哭了出来:“这么好的天才,却在干有损欲界人类的事情。”
“我们还有救吗?都到这个地步了,无……路可逃了吧。”梵高精神消耗过度,已经有点癫疯的感觉了
“不知道,不过你可以祈祷祈祷,万一神不是她呢。”
梵高搂着乐霖,试图给她一些安慰:“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
往后的几个星期里,梵高的血每天都在流逝着,他已经麻木了,就像一个被利用的工具。可能是因为时间的缘故,科研分子对乐霖产生了些许好感,但乐霖永不忘初忠,悄悄潜伏在内在人员之中,小心翼翼地套话,试图在梵高生命耗尽前找到出去的办法。
“梵高,我明天就生日了,我准备试着加深套一下他们的话,毕竟开心的时候多少会把戒防置于脑后。”乐霖握着梵高苍白的手说道。
“那你注意安全,别让他们看出来啊。”
“你可以为我画幅画吗,从来没见你画过,就当是给我的14岁礼物。”乐霖温柔的笑着。
梵高抬起他厚厚的眼皮,捡了一块地上的石头,享受地画着,是不停的石头碰撞声。
“是蒲公英?”乐霖看着梵高,没想到他还有力气画出这么有力度的触感。
梵高缓缓闭上眼睛:“想来是门前的太阳花,顺阳而开,随月而下,种种已是过去,蒲公英也有飘散的时候,是梦,也是流年。”
“睡吧,明天早起啊记得。”
乐霖躺下转过身,悄悄地哭,头发乱糟糟的粘在脸上。
“乐霖,来,这是我们给你做的蛋糕,希望新的一岁你可以开开心心的,健健康康的长大。”一位姐姐端着蛋糕递给了乐霖,大家都起说了好多祝福的话
“我可以给梵高吃点吗,我想让所有人都开心。”
因为是乐霖的生日,他们并没有多想什么。
“给,这是我给你的,你吃点,一会我再给你拿点别的垫垫肚子。”为了不被起怀疑,所以说完就连忙走了。
这一天他们放下了所有的工作来陪乐霖过生日。“来来来,都多吃点,明天你们再干活才有力气嘛。”
“对,乐霖没来之前我都会快无聊死了,每天除了研究写报告都没了什么事,这真是好不容易来了个小孩儿玩,真是不容易,你……你是我救星!来干”
“干呀你们”一个人从后面探过头附和道。
看着眼前这一个个满是醉意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这么多天了,我连外面的世界都没看看,我想去外面玩儿啊”
一个长满胡子的大叔猛地一拍桌:“想出去玩儿,我可以带你去呀,这有什么难的。”
乐霖被吓了一跳,她还以为计划被识破了,尴尬地笑笑说:“那铁门你们的老板都没说怎么开,每天待在这里真的很无聊。”
“我们可不可以带这乐霖出来玩儿呀,毕竟都这么熟了,我这一生也没个孩子,早把她当成我女儿了”一个年迈的阿姨宠溺地看着乐霖
乐霖被感动了,竟然会有一丝心痛。
“我现在就去拿个衣服,乐霖,一会儿我们出去让你看看。”阿姨笑眯眯地去了实验间
乐霖趁其不备连忙去找梵高,小声地说:“他们现在都集中在后面,一会儿你尽你最大的努力挨近通道,剩下的交给我。”乐霖把一件白衣披到梵高身上,将扣子扣好,使劲把梵高拉了起来,梵高的眼里终于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它振奋起精神,扶着墙低头一步步来到通道口。
正当阿姨准备开门时,乐霖拿起一把刀,狠下心来冲阿姨的手指刺了进去,她经受不住大叫了一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但跑到这边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乐霖拉着梵高快速地走下步梯,因为电梯他们随时可以停。
到了他们进来的那两个石柱时,突然看到有一个石柱上镶嵌了一个长方形容器,里面是黄色的血清,上面分明地写着几个大字“筑塔能量抗体。”乐霖看到瞬间绝望了,她还是留有了后手。
突然,一群人把梵高包围,用乱抢射死了他。乐霖看到惨绝人寰的一幕,血流到了她的脚下,她跪了下来,崩溃地大哭,楼上的人们都被堵到里面,看得出他们的心很痛很痛,双手祈祷鞠了一躬,是对梵高死的叹息,也是对乐霖的节哀。
女人还是不变的摇着扇子,优雅的蹲在梵高身边:“您还会画《星空》吗?”
一阵塔铃的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女人惊讶地看向那片科研人员:“是谁?!”
那个阿姨笑了笑:“我这一生都奉献给希境能量了,连个孩子都没有,那一刀真的值,是我清醒了,我进不进无所谓,但我庆幸我可以送你入牢”……
只见一个美丽温柔的人,像王后,用筑塔的魂灵将女人刺穿,只是廖廖地转头看了一眼乐霖就走了。
四年后……
乐霖十八岁了,她成为了些有名分的画家,在她的画里,蒲公英漫天,好似梵高说的:“想来是门前的太阳花,顺阳而开,随月而下,种种已是过去,蒲公英也有飘散的时候,是梦,也是流年。”
她拿着《蒲公英花田》走到残破多年的十字架禁地,只不过是淡淡一笑。
有一个人疯了似的笑着,乐霖转过头,看见梵高也拿着《蒲公英花田》,跑在看不到边的公路上,好似宇宙中的一颗星,渺小而广袤,是心的释放,是自由,旁边的流浪汉也缓缓站起来朝着乐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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