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路颠簸飞抵目的地,已是下午五点。过地道,出航楼,一角灰白天空,暮色四起。
连着机场的郊区空旷颓败,满目都是裹着绿色网格的建筑工地,连向远处山丘和海边。坐上一辆驶向酒店的出租车,上高速,过关卡,穿梭几处隧道和立交,避开拥堵,越过信号灯,一头扎进城里……
透过车窗眺望远方,天空的阴郁更加浓重,黑压压一片覆盖穹顶。目光所及都是崭新高楼和工厂,极为发达的河道水系网,高低错落的红树林茂密覆盖,挺在水里,一簇簇绿意盎然,一条灰蓝色海岸线围住绿丛,使得陆海分明。水上低空,白色鸟儿来回飞翔,时时鸣叫,是海鸥还是白鹭,无从分辨。
约莫一个小时,车辆抵达早已协议预定的酒店。这是一家老店,蜗居在旧城,窄小巷子中一顶灰白色混凝土小楼,如同临时搭建的建筑,外壁包裹绿色网络的脚手架正在粉刷作业。刚刚走进大堂,行囊甫卸,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低压的闷雷的吼声。不多时,一场暴雨快意而来,我的内心微微一颤,庆幸已达目的地,幸免雷雨的侵袭。
接待处服务员,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胖而迟钝,嗑瓜子看手机表情盈喜,眉开眼笑。走上楼层,走廊铺陈一条化纤地毯,大红色触目惊心,也许从未清洗,螨尘扬起,发出无望的陈旧。
用房卡打开门,十几见方的屋子里暗淡无光,窗户很小,家具简单陈设,色调一水暗红,灯罩与吊挂空调久垢泛黄,与洁白床单被罩形成鲜明对比。夏季炽热的气息氤氲流动,令人窒息。
我置身于这样一个如同容器的空间,不知累积多少陌生人足迹的狭小房间里,开始工作。打开电脑键入2023年8月9日工作总结,娴熟地码上大段关于工作的文字,急急忙忙敲下回车发送云端。静下心来,打开空调,调低温度,不一会儿感觉凉爽。侧卧塌上,半刷手机半看信息。不知多久,小憩一会儿解除困倦才惺忪醒来已是晚上。华灯初上,雨已停息,外面气息凉爽,我揉揉眼睛,用清水洗把脸,恢复元气,出门吃饭。
我对事物没有过多欲望,晚餐却想尝尝本地美食烧鹅煲仔饭。雨后的晚上,围绕旧城长时间步行,来到离海不远的一处人声鼎沸的广场,这里可见广袤大海潮起潮落,也有广场街舞的悦动热闹,也有流浪歌手的唱歌表演,更有鱼龙混杂人间烟火,海鲜、啤酒、排档应有尽有……于是我改了注意,坐下来点杯啤酒吃个烧烤。灯光灰暗的棚户摊里,吹着海风,望着潮汐,听着旋律,让自己慢下来,感到凉爽惬意!差旅紧张,旅途疲累,难得有个放松的傍晚休闲。
雨后,海风沉醉,邂逅海滨,看潮起潮落,让思绪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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