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不知归处

沉醉不知归处

孩子和婆婆妈已沉沉睡去，窗外传来了城市洒水车的轱辘声，行进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我起身打开窗户，只见稀疏的车辆和暗淡又透着光亮的路灯，行人几乎没有，偶尔有骑电动车的外卖小哥在夜色里穿梭。此时凌晨三点多，洒水车渐行渐远，似乎在说夜已经很深了，又仿佛暗示着清晨即将来临。

我睡意全无，打开手机，把微信、微博、知乎、抖音等各类软件全部摸一遍，就如无数次闲下来时一样，这种碎片化的上网是我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很多消息和段子都是一晃而过，甚至都没有经过脑子，我看到了我的抖音账号，记录了我的注册时间，距今已经5年多了，我吓了一跳，天啊，整整荒废了五年多的时间，不，我再往前想，好像这30多年也都是荒废的，学习、工作、成家，个人追求和发展，真是叹流年，几度春秋。

翻开知乎，上面记录了我很长一段时间的经历，成家之前很羡慕这样的情谊：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不知何年何月何日，风起云涌，队友每天沉浸在干不完的工作中，而我已习惯在风中凌乱，哎，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倒是孩子还活泼可爱，原来都不好意思让孩子喊妈妈，总觉得难为情，甚至都不敢想，我这么胆子小的人竟然生了一个孩子。孩子果真就像一枚破壳的蛋，每天都有惊喜，小迈步到咿呀学语，两年的时间，可真快啊。

再看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放下手机，脑海里又把爸爸的好多事儿上映了一遍，十几年过去了，其实内心已经很平静了，但那些画面实在是历历在目，总在不经意间思绪万千，又或者是弟弟还在漂泊，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人时不时想念那盏灯。前段时间在别人的朋友圈看到一段话，说的是：儿时小曲总悠扬，旧日厅堂，尽韶光；后院青稞，秋到拾粮忙；前院海棠摇媚舞，蝶儿戏，谱华章；忽然一夜北风吹，未思量，泪千行。

再望向窗外，天空已经明亮，白光透进纱窗，在这蔓延进来的亮光面前，忽然觉得个人的情绪实在是很渺小，也完全不足一提，不如沉醉在月色与晨光之间吧，人间有味是清欢。

  ——2023年11月3日，面条小姐生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