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
陌生的酒店。
直直的楼梯直通往吃饭的大厅。我随着人群一起下着楼梯,一阶,两阶,三阶,底下的不见了。眼望着大圆厅里宾朋满座,有我认识的,有我不认识的,我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已经开始上菜了,他们说说笑笑,这时候,姨看见我了,她抬头对我说,“快回去。”声音不大,别人都听不见,别人也看不到我。
我转头,背后空无一人,又回转身,直愣愣地看着眼前消失的楼梯。他们在席间吃着酒菜,我肚子好饿啊。
没办法,回头吧,我转身准备往上走,楼梯一下变得无比的高,我发现我走不上去了,情急之下,看到旁边一排的落地窗上的窗帘,顾不得那么多了,扯过来,拉上,刚好遮住底下就餐的大厅与这怪异的楼梯的视线,这样,他们就看不到我了。我笨拙而艰难地爬了上去。
好像是一个天台,奇奇怪怪的天台。走了一会,找不到楼梯口,也找不到边界线的栏杆。好着急,突然想起打电话,扒拉我的包,手机呢?手机不见了!
记得是和他们一起来的,他们来家里叫我,急匆匆地,手机落在了枕头边。我又看了一下包,这个包不是放柜子里好久都不背的那个吗?想到这里我又着急了,怎么办?身份证和金手镯都在那个包包的夹层里,还有一个零钱包。想到这,我又摸了摸这个包的夹层,果然什么也没有,更没现金。
无头无脑的游荡,地面有一处是透明的,可以看到另一面的灯柱,有些红的黄的的光,映了上来。无心欣赏,我只想赶快找到电梯口,只要能下去,能回家,走楼梯也行。
好大一个……服装“仓库”还是啥?一排排的服装都挂在衣架上,列在衣杆上,很像商店的那种陈列,可这里不是酒店的顶楼,天台吗?
走着走着,一方方稀稀碎碎的正方形木地板呈现在眼前,奇特的是,缝隙处可以看到下面,下面什么都没有,木板就像浮在空中。我犹豫着,停下了脚步。
好像是宴会散了吧,一群群着浓重正式的礼服的人从楼梯缓缓地涌了出来,她们手腕处挎着一个小包。有人说,我们去打牌吧,另一个说,不了我得回去了,还要接孙女呢。
好容易看到三张熟面孔,丽丽,阿蔷,阿冰。我突然回忆起,那年夏天我们好多人一起去阿冰家的情景,眼泪就想下来了。我刚想上前打个招呼,听到她们讨论说,哪个电影好看,从不远处走过。
我不远不近跟着她们,好大一个电影院,大屏幕里有头像,影院里的人乱七八糟地站着,椅子也是乱七八糟的排列,再一看,她们都不见了,大概是消失在人堆里了吧。
今天不是丽丽的婚礼吗?不是。今天是谁家的宴席呢?我左想右想还是不知道,抱着脑袋,头疼起来,干脆不想了。
我顺着影院的墙壁走过,拐过墙角,依然顺着走下去,又看到一个电影院,之前商量打牌的三个太太在里面,站着看大屏幕,一边看一边说,有啥好看的,不就是大电视机吗,比家里的也大不了一点……她们边磕着瓜子边说,还把瓜子皮吐在地上。
我不想理她们,继续走。一个“水上乐园”出现在眼前,大大的招牌,店里面好大一个“钓鱼池”,水上漂浮着一些塑料玩具,水里有红色的小锦鲤,店门前的入口处有七八阶台阶。
我没有进去,还想找下去的电梯口或者楼梯,终于看到不远处好像有一个类似小楼阁的不明状物,走上前一看,里面是电梯,那种商业电梯,不过没有电,动不了,还远不见底,深不可测,像一个黑洞,我瞅瞅左右,一个人也没有,更不敢下去了。我赶紧退出了这个小房子,另寻出路。
没走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那个小房子旁边还有个凸起物,是露天的,走近一瞧,缓平缓平的楼梯,一群人下着楼梯,咕咕呱呱地,一句话也听不清楚,只感觉异常的聒噪。
我也随着这群背影,一起往楼下走去。
走呀走,走呀走,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也没有休息台和转弯,就这么一直走……
“小美女们,小帅哥们,下楼做核三啦!”一阵喇叭声的呼唤中,我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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