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写信这样的微小要求都遭到拒绝,不予满足。一方面,这个城市已经没有通常的交通手段可以同全国其他地方联系;另方面,一道新的通令禁止外界作任何通信交往,以防止信件成为传染的媒介。
一开始,几个走运的人还能去城门口向守卫的哨兵要求通融,哨兵也同意他们向城外发出信件。当时是瘟疫流行的最初几天,哨兵认为自己受同情心驱使是自然的事。
然而,一段时间过后,那几个哨兵已完全相信情况危急,因此拒绝承担他们难以估量其大小的责任。一开始还允许长途电话通信,但各公用电话亭挤得水泄不通,长话占线也十分严重,以致有几天完全停止了通话。后来又严格加以限制,只能在死亡、出生和婚姻等所谓紧急情况之下才能通话。
于是,电报成了我们唯一的通信手段。那些由理解、爱情和肉体连在一起的人们,只好从十来字的电报的大写字母里去寻找昔日的心迹。其实,电报上能用的套语很快就用尽了,长期的共同生活或痛苦的热恋只能匆忙地概括在定期交换的诸如“我好,想你,爱你”等习惯用语里。
【小月说】读书上过《传播学》这门课,里面谈到最早由龟甲、竹简、卷帛来传播;发明了纸张和印刷术,人类交流向前跃进一大步;再后来就到《鼠疫》里说的 电报和电话时代。我这次躲疫时又进入了互联网时代,交的交流和平常没太大区别,微信、微博与朋友互动,夫人视频连女儿。网络越来越像人类的血管,细密交织。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