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收拾停当以后,徐远棠双手掐诀召出了一张符箓,那符箓在空中转悠了一圈,忽然红光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徐远棠眨了眨双眼,借着灵力他看到符箓化成了一道清气浮在半空。五分钟后,他开着一辆雪佛兰出了地下车库。
徐远棠在一所小学前下了车,在清气的带领下,他走到了学校的操场旁边,操场上有几个小男孩在打篮球,他们年龄都不大,五年级左右的样子。
一个穿着红衣服的男孩抢到了球,他正准备运球,忽然看到身后有人要来抢,那人个头挺大,比他高出半个头,小男孩怕球被抢了,于是抱着球就跑。
“犯规,犯规!”那个高个子的男孩大声喊了起来。
“我没有,我才跑了一步呢!”红衣服的小男孩忙地叫了起来。
“跑一步就算犯规了,你犯规了!”个头高的男孩忽然推了小男孩一把,小男孩没有防备摔在了地上,篮球滚了出去。
“你干嘛打人呐!”小男孩怒气冲冲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往高个子男孩胳膊上砸了一拳。
高个子男孩走进一步,又推了小男孩一把,大喊着:“我就打你了怎么着?你个犯规的小杂种!”
“你才是小杂种!”小男孩双手撑着高个子的胸口想把他推开,无奈力量过于悬殊反倒一直在往后退。
这时其他的小男孩捡了篮球都聚拢了过来,他们也不敢上前劝阻,只在一旁干看着。
被逼着一直往后退的小男孩忽然被绊了一跤摔在了地上,高个子男孩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就这点能耐,有本事跟我对打呀,小杂种!”
“我打死你!”小男孩眼圈已经红了,他噌地站了起来,抬脚踢向高个子男孩,高个子的男孩应该是个惯会打架的,他往后一撤避开了踢来的腿,同时挥拳砸向小男孩。
徐远棠这厢看小孩子打架看得正在兴头上,忽然看到从小男孩手上闪出一道白光,那白光往高个子男孩直扑过去。
“靠!”徐远棠低骂了一句,双手迅速结印掐了个引灵诀,一张符箓在他眼前闪出,扑向高个子男孩的白光被符箓所吸引,猛地朝徐远棠飞了过来,
小男孩被拳砸到痛呼了一声,接着放声大哭了起来,飞到一半的白光灵力陡然一增,极力想逃脱符箓的控制。
徐远棠怒目圆睁,眸间幽蓝的浮光瞬间变成深蓝,“拾灵者在此,你这恶灵竟敢对抗,还不速速受伏!”他双唇微微开阖,用灵识能听到的声音冷言道,同时双手翻转加强了所结的手印。
灵识逐渐败下阵来,就在它逐渐靠近徐远棠就要被符箓吸收的时候,一道黑气不知从哪里忽然蹿了过来,裹携着灵识就要往高个子男生那边扑过去。
“靠!这是什么情况?”徐远棠嘴里低骂一声,同时腾出一只手来掐了一个封魔诀,一张红色的符箓登时从他食指的符文里钻出,直奔那灵识而去。
红色的符箓抢在灵识靠近高个男孩之前撞了上去,将那股黑气锁在了复杂的符文之上。没了黑气助力的灵识也被引灵符所吸引,附在了符箓上。
徐远棠伸手接住飘过来的符箓,嘴角一扬说:“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他抬头看向操场,小男孩的哭声引来了体育老师,老师正在训斥高个子男孩。
徐远棠打了一个响指,那符箓就化成一股清气钻到了他食指的符文上,同它一起钻进去的还有开始引着徐远棠到学校来的那道清气。
这时他才将那张封魔符箓召了回来,看着符箓上的线条越来越黑,徐远棠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怎么最近遇到的魔气越来越多?
徐远棠左右想不出个所以然,又觉得此事不该是自己管的,最多向上面反应一下就算尽职尽责了,于是他将符箓收进食指的符文上,施施然向校门外走去。
事儿解决了一半,徐远棠转着车钥匙溜溜哒哒地出了学校,然后油门一踩回到了居民楼。
出了地下车库,徐远棠想起十几天不在家,家里的牙刷该换了,其他的牙膏沐浴露什么的也快用完了。想他一个堂堂的神仙,居然跟个凡人一样要操心这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徐远棠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憋屈的。
想当年他和沈非宇一同在天庭的教馆里学习,徐远棠自觉无论从先天的资质还是后天的努力来看,自己比沈非宇都高出了不止一两点,可最后到了结业指派的时候,他被派下了凡,那头死肥鱼竟然呆在了天庭。
徐远棠下凡的头几年,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他怀疑是不是有什么暗箱操作,几次三番追着沈非宇问他是不是给了指派官什么好处,结果被后者骂了个狗血喷头,差点一怒之下与他绝交。
死肥鱼虽然肥了点,但他身上的每一块肥肉都是有节操的。
徐远棠买好了东西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提着东西准备往回走,忽然发现头顶有两条黑影一前一后地闪了过去,谁这么大胆敢在这么多人的地方使用法术?他朝着身边的小巷子看了过去。
巷子里很暗,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有黑色的影子上下翻飞着,约摸是在打斗,徐远棠开了寻灵眼往里面走了进去。
只见昨晚看到的那和女人正提着一把雁翎刀和一个男人过招,那男人周身黑气缭绕,应当就是当时她口中的魔修。
看来这女人真是一个驱魔师,徐远棠在心里想着。他忽然就起了观战的心思,将双手搂在胸前侧身倚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他优哉游哉地看着不远处的战况。
那女人穿了件黑色的圆领卫衣,一头浓密的秀发在头顶高高地扎了个马尾,额前留下两绺头发,正随着她身形的变动而飘动着。
只见驱魔师一脚蹬在身后的墙壁上,纵身往前一跃,手里提着的雁翎刀直直地刺向半空中的魔修,魔修正准备逃走,忽而感觉到背后一阵剑气袭来,他立马调转身来挥掌去挡。
徐远棠听得刺啦一声,原来那魔修的手臂上套了一双铁环,铁环上伸出尖利的弯钩,像是在手上长了利爪一般。驱魔师一击不成立刻将刀锋一旋,从侧面转了一个弧度扫向魔修的下盘。
魔修向上一跃向后翻腾了一周,然后抬起尖利的爪子直往驱魔师的脸上招呼。魔修这厢来势汹汹,驱魔师招架不及,她立即向后一躺躲过了这招。
那魔修无意再做纠缠,他径直就往黑夜里逃窜,徐远棠在远处看着,迅速念了句口诀同时将手中的一袋东西扔了过去。那一袋东西借着灵力猛地砸向魔修,魔修一时闪避不及被砸了个正着,动作立马就慢了下来。
就在这个当口,飞身过来的驱魔师一刀砍在魔修的背上,魔修吃痛长吼了一声跌在地上,驱魔师从空中落到地上,一刀架在魔修的脖子上。
“刚才那是谁,可否露面让在下死个明白!”魔修咬着牙说。
驱魔师抬眼看着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人:梳着个偏分头,身上穿着偏薄的浅色风衣,嘴角微微向上勾着,心情似乎很不错。
“嗬,拾灵者什么时候也管魔界的事了!”魔修的语气很是不屑,徐远棠听出了一股狗拿耗子的味道。
徐远棠斜眼看了地上的“耗子”一眼,语气一抬:“这世上千千万万的进修方法你不学,偏要学这些邪魔歪道,本就是人人得而诛之,又何必分分内分外!”
徐远棠自觉自己这句话说得特别有水平,他眼神一挑看向了驱魔师,对方冷冷地瞅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
“咳咳咳,自作多情!”魔修自身难保却还不忘挖苦别人,想来是个心地狭隘的,徐远棠心想:就你话多。
驱魔师不愿再听这没有营养的对话,她召出一个三层的宝塔将那魔修收了进去,做完善后的工作之后她看了一眼散了一地的东西,想把它们捡起来还给对方。
徐远棠这边厢一看,立刻凑了上去:“我来我来,让我来吧。”待他们走近一看,沐浴露的瓶子都破了,里面的液体流了满地,牙刷和牙膏上也都粘满了沐浴液。
徐远棠的手僵在了当场,驱魔师看了看说:“我会赔给你。”
“不用不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必这么上心。”
驱魔师没有说话,她又琢磨了一会儿,徐远棠站在她侧面,看见她耳廓上戴着一个蛇形耳夹,耳夹是很单调的银色,隐约反射着落日的光芒。
“谢谢你。”驱魔师的语调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说这句话只是在完成一件任务一样。
“不用谢!”徐远棠笑了笑走到驱魔人的面前说道:“我叫徐远棠,是个拾灵者,美女你是驱魔者吧,敢问尊姓大名?”
驱魔师一听这话立马横眉一竖,警惕地望着对面的拾灵者。
“别把人想的这么坏,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我刚刚不也还帮了你么?”徐远棠又露出他那标准的笑容,很是认真地解释道:“再说了,这以后说不定还会见面,我也不能一直美女美女地叫你吧?”
驱魔师皱了皱眉,觉得这话颇有道理,于是淡淡地说:“杜凝。”
问到名字的徐远棠顿时来了精神,他双手插兜走近又问道:“杜美女是莫门弟子吧?”
“你怎么知道?”
“现在的驱魔师门派,除了莫门估计没有几个是做实事的了吧?”见对方不吭声,徐远棠又开口道:“对了,杜美女……”
“叫名字!”杜凝的语气颇为不善。
“好好好,叫名字,杜凝行了吧。”徐远棠挠了挠头说:“怎么样,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这里……”
“不用了,谢谢!”徐远棠话还没说完,就见对方一个纵身飞刀半空,然后消失在了黑夜里。
“唉,莫门怎么收了这么个女人,不知道不能在人间胡乱使用法术么?”徐远棠嘀咕了几句就收拾了地上的垃圾,又朝着超市走去。
东西又得重新买,徐远棠觉得自己很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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