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蹦的入队仪式,需要我以34岁高龄戴上红领巾……——这跟让我叼个奶嘴上街有什么区别啊啊啊!
心里不情愿,手还是不听使唤地利索系好了。没办法,童子功。
大礼堂的观众席,孩子们通通化得跟猴儿一样,亲妈都不认识。嘈嘈杂杂,终于,接收到一个熟悉的眼神正把我往过拽,果然是蹦,他紧绷下巴,定定地看着我。哎呀我的儿,你哪怕给我挥个手呢!
不过越是大场面大时刻,蹦越是沉得住气。还蛮酷的。
比如他很看重自己那枚金牌,老罗问:
“哎呀蹦,你运动会得金牌啦!”
“嗯。”
……
外面下着雨,有点冷,我给他腿上盖了件衣服,他笑了笑,自己整理好。他越这样,我越确定这是他的大时刻。
典礼分为两部分,先是入队仪式,再是节目表演。
大屏幕上的老照片,老一辈少先队员扛着红缨枪向前走,粗砺又坚实。人生苦短,不管在何时何地,有了精神力量就好过很多。
给蹦系红领巾的时候,我百感交集。这是我们为数不多的社会角色互动,之前也就上“家长微课”时扮演过老师与学生。马英九的母亲去世,他不仅盛赞了作为母亲的她,更盛赞了作为党员的她。当年蹦蹦还是小婴儿的时候,真没想过这一刻。我们不仅仅是自然的母子,也是世俗的母子。
接下来是节目表演。蹦班里的节目是“两个小仙女讲猴子捞月亮”。小仙女是汉服盛装,绝对的主角;一串小猴子是重要群演,也穿得很可爱;后面还有几排合唱团,属于普通群演,穿短袖短裤即可。
蹦本来站在普通群演里的边边角。但是据他说,王老师夸他声音洪亮,动作做得很标准,并且“笑得全年级最好”,所以最后把他调整到普通群演里的C位。
我心里特别感动和佩服。从幼儿园开始,蹦就表现出极强的自尊心和荣誉感,不以位卑为转移。他很郑重地说:“我们班有班长,还有组长,我是组员。我们组员每天都要负责擦桌子和扫地,有时候还要帮助老师抬饭。”
《中庸》曰过:“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
君子总是根据自身的处境去做他应该做的事,不羡慕能力之外的东西。
专注、积极又从容,孔明、陶渊明、苏轼、袁隆平不都这样嘛,我儿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真君子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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