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金智英—《82年生的金智英》

文/大嫣儿妈咪

因为同事说，孔侑的电影在韩国上映了。随后，我读了同事买的韩国畅销小说，82年生的金智英。

我们都是金智英—《82年生的金智英》

“一个女孩要经历多少看不见的坎坷，才能跌跌撞撞地长大成人。”（作者 赵南柱）

文章采用第三人称82年生人金智英的视角，用一个女孩/女子/女人/女性的前半生的流水账，向读者娓娓道来韩国社会对女性直白的融化和影响。

看完代表着一般女性的“金智英”，该如何解读社会、如何解读社会对女性的锻造、该如何思索女性的未来和生存方式，成为我读完这本小说之后的主要思索内容。

说实在的，踏过青春给予的稚嫩时光，看过很多有个人视角和观点的作品后，很少有文章能给我“冲击”。

《82年生的金智英》也一样，我甚至觉得流水账的构成方式占据了这部作品的主要成分。但是，为什么流水账可以成为畅销书，对于这部分质疑，我给出的答案是：它优秀的社会学视角和敏锐的捕捉。

非常遗憾，我没有看这部作品的原著（韩文版本）。因为翻译成汉语的文字始终让我觉得有些文化和思想的底蕴实在就像雾里看花、隔靴搔痒般难受。但是除却文字的表达，我对读后吸取的思想精华，想做简单的梳理和分析。

1. 金智英，你好！

在韩国，如果你叫“金智英”“金美英”这类名字，就像在中国你叫“张丹”“王红”一样，代表了平凡和普通。然而，和作者笔下的普通不一样，每个女孩从有自我意识起，就认为自己一定不平凡、不普通。

这种“自命不凡”的天性，其实有些时候跟性别无关，人性如此，哪分什么男女。

然而，经历了小学、中学、大学、社会的打磨后，大部分人终于能够学会和懂得，“人，修行一场，终究要接受自己是个平凡的人”这个终极哲学。

所以，《82年生的金智英》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不应该立足于它本身自带画框的“社会女性问题”的视角，我觉得应该扩展，再扩展，人性应该如此。

金智英，你好！

普通人，你好！

2. 我没有资格批判金智英

作为读者的我，没有资格批判金智英，原因有两点。

第一，韩国1982年至现今的社会没有养育我，我不能针对任何一种金智英遭遇的场景say three say four。

第二，我是个幸福的独生女，家里从来没有让我体会过有男性兄弟的歧视和压抑。

关于第一条，我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一本关于经济学的书。这本书在开篇就列举了美国工薪家庭和非洲农业家庭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对周遭环境、金钱、生活的理解和认知的不同。

孩童时代产生的这种差异在脑海里虽不能武断地说“根深蒂固”，但是“捡牛粪劳作”和“拿着滑板车嬉笑”的生活确实会让人们对物质，对经济运作的mechanism的神奇性产生伟大的赞叹。这个和小说有什么关联呢？《82年生的金智英》（贵州人民出版社初版）第58页写到“原以为与自己无关的亚洲金融风暴，居然波及金智英的家庭……”寥寥数字，没有着重描写那时的经济景况，但是那个时代是韩国经济的高速追赶期，我想我们可以理解为“勒紧裤腰带干就完了”的百姓大众生活紧迫期。

每一种意识形态对应下的国家制度也好经济形态也好，和当地的文化结合所迸发出来的“人性育成效果”，截然不同。

金智英所在的社会制度和经济形态，导致了她面对的来自那种环境下的所必须承受的压力，和面对一些女性问题的根源，由此展开。

爸爸失业，不等于可以撒手放弃养家糊口这样一种责任。虽然妈妈在作品的视角下更像是一个女英雄一样靠着“聪明”的选择和艰苦卓绝的奋斗，最终致使全家不至于那么不体面，但是来自经济压力的情况下，金智英和姐姐也只能在“男尊女卑”的传统教条思想下，在“弟弟优先”的家庭规则下，“憋屈”地活着。

试着联想，中国这个时期的经济，在世界经济当中的情况和地位，我也是80后，排除我没有兄弟姐妹，排除我的家庭在社会当中的阶级地位，那时的我们经历了怎样的社会洗礼，给我们的生活产生了怎样的影响，我和小说里描写的金智英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甚至我会觉得有些悲凉，因为，金智英所经历的一切，比我们来的早，所以当我有点感同身受的时候，我会觉得这个过程真的不是社会学视角能够单纯给予的，是经济，是国家的经济波及到每个人身上和脑海里的效果。

所以，作为读者的我，虽然有时候觉得金智英有点矫情有点过于玻璃心，但是我始终没有资格批判那时那地韩国的小姑娘金智英，因为韩国那时那地的社会没有养育我。

关于第二条，我更没有资格的原因，是因为我无法体会在众多亲生兄弟姐妹当中，被“次待遇”是什么感受。

始终能够在自己决定的意志，还有选择里生活是何等珍贵！

金智英感觉自己和姐姐在家族的整体中，始终要以“弟弟”为主，是不公平的。很多国家或者是地区文化里，家族尊荣非常重要，中国自古如是，印度也极其注重种姓家族维护，韩国也并不例外。

只是这种“男性尊贵”在金智英的眼里和心里，彻头彻尾有种“不忿”。这是为什么，我想，看再多的书，研究再多的家族文化、男尊女卑思想也是无法一瞬间改变的社会问题。

因为再往前思考一步，人类的“信仰”关乎于此，农耕文明的传承关乎于此。

有人可能会骂我“奴役”，“贱婢”。别着急，我不是男权主义的代言人，更不是女权主义的激进分子，至多可以喊我一句“中庸”或“愚钝”。

因为人类总应该信仰点什么，这个随机可能在人类某些地域或民族的体现上选择了“男性至上”。

我呼吁良性平等，因为我们的“性标签”不过是在诞生的那一瞬间恰好给打上的印记，而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和社会系统利用了这个性别差异而已。

我不能随意批判金智英，因为我没有感同身受，我只有祈祷每个金智英能够坚强、扔到自己的玻璃心。

3. 金智英不应该不精彩

纵观全书，金智英反映的问题主要有：

家里，弟弟为大；

学校，男同学可以更随意，女同学需要顾及很多；

恋爱，女生分手了就是“嚼过的口香糖”；

公司，女生优秀也不一定比男生更容易出世；

社会，女性要遭到各种“hara”（骚扰）；

育儿，女性可能不能翻身；

未来，女性一堆迷茫。

我们的生活的社会和世界有很多的问题，因为每个人的立场，有些人的确会遭受很多不公正的待遇。

我相信，很多女性就是金智英本英，以上所有的问题都体会了个遍。

但是反问自己，如果是男性，所有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吗？

我曾经面试过一个全职妈妈，听过她的自我介绍、经历阐述后我拒绝了她。

为什么？

因为在我奋力生育女儿、奋力拼搏过后，我觉得人生的状态不应该是“油腻”的。这位妈妈太“油腻”。

这种“油腻”，我单刀直入地认为是“缺乏进取心”和“没有任何实质行动”。

无论再怎么忙，无论再怎么绝望，生活下去是唯一的动力，“自我提升”是唯一的办法。

当一个女性无论遭遇了怎样的待遇，我觉得放弃“自我提升”而不自知地步入“油腻”是最大的不幸。

这时，手上套着闪光无比的钻戒才能真的被称为“妈虫”。

《82年生的金智英》作者刻画的金智英从来没有放弃过自我提升，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前进的脚步，但是在作者的编排下，金智英不敢或者不善于自我发声最终导致了她产生了那样难以理解的、让人匪夷所思的精神疾病。

试着对比，她的妈妈也是一代女性的“牺牲者”，但是靠着顽强不屈的精神，在作品中呈现的暗示让人由衷敬佩。

我们无法脱离社会对我们的“滋养”“沁潤”，我们被告诫要合作要进取要独立要自强。

通过《82年生的金智英》我觉得社会还要告诉所有的女性，要发声。因为，金智英不应该不精彩。

女性的人类标签不应该有特殊的活法，我指的是在平等性上。正如艾玛・沃特森所说“争取的不是女权，而是两性都能自由”。

4. 我们都是金智英

坦白说，我们很多女性现在和金智英面临的问题一样，有一句话透露着中国当今的社会分工：学习使我妈快乐！

我感恩中国老一辈父母在育儿生活上给予年轻一代的支援，也深知大家在育儿的泥沼中挣扎的不易。《82年生的金智英》中所描述的家务劳动、育儿冲突、夫妻情感方式处理上，与我而言，是“秒懂”水平的。亚洲文化非常相似，所面临的的问题自然大同小异。

但这并不代表我赞同中国式家庭帮衬式育儿。

我不敢口无遮拦地大肆宣扬我绝对不会成为“妈虫”，但是我告诫自己，虽然“我是金智英”，但是我要为社会、哪怕是一点点的改变付出自己的坚强。

我们都是金智英，我们面临的来自社会各种冲击或许可以理解为“不公”。我们喜欢着或者是不喜欢着这个社会给予我们的既定的体系或者是系统。

但是，作为金智英的一员，我们想如何生活，我们想如何体验，我们想获得怎样的幸福，首先一定要为自己发声。

在最后，我想说，我并没有完全同意作者的观点，但是我同意他的视角创作。

我们是在步入所有女性一般人生的后尘，因为女性的生理功能和生育功能自然上无法改变。由此生产的所有区别于男性的内容，才能成为女性。

我是女性，我为女性发声：女性要坚强，女性要和男性一样精彩。

所有的女性功能和标签，是铸就我们成为自己的武器，没有人可以判断金智英应该怎样生活，所有的生存经验均来自于在我们生存的环境如何创造自己，这两者一定是紧密联系的。

这一点，和性别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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