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父母婚姻算是半个包办婚姻式吧,通过媒人介绍,差不多对眼就可以过一辈子,女方娘家终于嫁了一个闺女,男方婆家终于不怕打光棍的年代,我的父母亲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1981年冬月,我出生,我有一个曾祖父,一个祖父。据说我是跟着曾祖父长大的,八十多岁前我悄悄地跟他说:“你冬天就去世了。”果然,那年冬天他离开了我们,那年我是不是两岁,不知道。
后来的记忆到了幼儿园。记得父亲经常是用自行车驮我上学放学。幼儿园的草褥子是那个年代的经典。长板凳、课桌、地面,只要有它,可以随便躺着午休。
小学阶段,记得我只拿过一次双百,回家兴奋地拿给父母看,兴奋过了头,那之后再没考过高分,一直平平地过完了六年小学生活。二年级,亲眼看着弟弟在家里出生,农村里长大的孩子,老大带老二的日子,常有的事,我也是那个照看并欺负弟弟的姐姐,想想弟弟跟父母告状的时候,父母应该也会有想揍我的念头吧,可是我的记忆里,只有一次,我的母亲,拧了下我的大腿,那还是我绕着整个胡同转了一圈以后再回家发生的事情,可能真的把母亲气到了。
三年级的记忆是零。
四年级的记忆多了些。村里统一规划,各家各户统一拆旧房盖新房,我们家的经济条件有限,虽然父亲一直是个小组会计,可是工资也不高,他和母亲肩负着上有老下有小的好多年,所以只要能盖起四间大瓦房,不管是否豪华,已经是很厉害了。还记得那年我的腿伤了,差点成大麻烦,把父亲吓得手都止不住血;记得弟弟因为绊倒暖瓶烫了腿,母亲白天晚上守护半个月;记得他们忙活房子,我带着弟弟返校;记得我们几个调皮捣蛋的女孩子给班主任起外号的事情;记得我们同学结伴到处捡碎玻璃加工玻璃丝。
五六年级,对父母的事情记忆还是有些模糊。学校里断断续续地上了一段时间的晚自习。在班里,我们好像结成了好几派。我们几个要好的一直都是一伙的,一致对外,谁有麻烦就帮谁解决麻烦,一起写作业,一起玩耍,父母好像从来不多管,我们都很自由。我还记得班里有个女同学,晚自习课间被一个调皮捣蛋的男孩子点了穴,巧了,真点中了,惹麻烦了;村里有个神经病,每次放学他都在街上坐着,我们都很害怕,每次都是小跑绕过他;还有个放牛的老叼,我们也会经常一起去逗他。弟弟那会大多是由母亲来带,所以我还是比较独立自由的。
面临着六年级毕业,那时候有两个初中可以选择,有能力的有关系的,都会选择去镇上上,所以那会班里也有要好的两个朋友与我们“分道扬镳”了,我也羡慕过,不过最后还是留了一个朋友,我们一起在村里上。
初一那年,我过得比较充实,也是我最怀念的一年。刚接触英语,我喜欢上了,而且一举拿下,特别有感觉,也特别给我提信心。新的环境,新的心境,所以一切都是美好的。在那里,我结识了两个好朋友,以至于其中一个朋友在我大学时还舍钱送我衣服鞋子,我一直铭记在心。初一那年也是那个中学最后的一年,感情也停在了那一年!那一年带来的影响是抹不掉的,我们每年都会奔走各村拜年,奔走各家老师拜年,即使那个英语老师后来做了幼儿园老师,看到了还是觉得很亲切。
即将踏入初二,对我们这届村里去的初一生来说是不一样的,其中有鄙视的目光,有兴奋的目光,有期待的目光,我们照单全收,并表示不会被镇上的小瞧,于是有了我们偷偷地不服气,有了偷偷地努力,同样也增加了新的朋友。
初二初三的日子,每天早上六点左右出发,晚上八九点回家,五里地的距离,一群同学骑个自行车说说笑笑,抢抢绕绕。母亲坚持早起做好早饭,晚上父母等着的日子,苦也甜。那时候每天都用一个饭盒带饭,上午大家伙都把饭盒摆放在一个大蒸笼里等待着热饭的场景还是暖的。弟弟已经开始幼儿园的生活了,所以到这时,父母还是坚持孩子们吃饱穿暖的日子,让我们都健健康康的,没有余力去辅导哪个孩子。
开始上学期间,我最欣慰的是父亲教我练字,所以我一直很感激。现在回忆起来,其实学习过程中还是自己的主动性太差了,不知道主动请教,积攒多了,问题多了,学习当然也就得过且过了。
初三是拼搏的一年,那时候没有现在青岛的这个形势这么严峻,但是也不能松懈。也就在那一年,我的名字由原来的“逄瑛霞”被改成了“逄英霞”,原因很简单:笔画太多。想报的高中报不了,一直都是遗憾!
写到这,我的祖父还是在的。他是在我高二那年去世的,老头瘦瘦的,爱打个小牌,把他母亲留下来的银饰都偷偷地输了,又气又恨吧?可是就这么一个老头,到临终了,还是证明了我的母亲的好,他把仅有的二百几十块钱都给了我的母亲,不过父亲还是拿出来贴在了丧事上,我为我的母亲感到欣慰,她的付出没有白费,好人一生平安!
我的高中三年,其实内心很精彩,现实很残酷。高中三年,母亲几乎每天都会来送饭,偶尔两天一次,人尽皆知了,这时候,感觉父母的付出凸显出来了。不过父母也是经常吵架的,我敏感,会从她来送饭的神态中感觉到。夫妻也是一种修行,从来不会有神仙,我现在理解。
高考失利,我选择二中复读。父母没有拒绝,支持。收拾行囊拼搏这一年,20多天,我每天不带题目的困惑入睡,不在食堂吃饭,我的每一餐都是在教室与食堂之间的路上解决,充实的每一天。可是天不如人愿,父亲在家接到了我的通知书,一所三类学校,父亲来学校接我时说了这么一句话:“万一明年再考砸了呢?”我犹豫了,收拾东西跟父亲回家了,五味杂陈,只怕失望。
回家后,填报志愿,全部根据最新发展来定,敲定计算机专业,如痴如醉,买过最古老的286,跟男同学拼过,我是确实着迷这玩意儿。
......(待续)......
父母是基石,有父母在,从小到大,即使他们不是时时刻刻关注你,也会一直是我们心中的依靠;父母永远是那个在家等你回来的人;父母是那个怕你冻着怕你饿着的人;父母是那个怕你累着,自己却累得倒头就睡的人;父母是那个怕你钱不够花,自己宁可吃馒头咸菜的人......
母亲节,回忆自己,写给父母。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