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清華鄉村振興的項目,讓我與這個海島結緣。本篇完全属于个人见闻,看到什么说什么,感謝清華給的機會,但不代表清華,不代表支隊,一切來自個人感受、聊過天的村民說的以及自己的道聽途說,對消息的真實性以及轉述的偏差不負責任,如果查不到,就算我瞎編的。
東角村碼頭首先讲交通,还是极其不方便的,从高铁站到码头,然后下船环岛这一段的体验是非常非常差的。因为我是自己过来的,所以这段交通的体验类似于自由行背包客。
固定的船是早上九点一班,下午两点一班,错过不再有,所以我也是早上七点半就从宁德的屏南县龙潭村包车到宁德高铁站,然后11点23的高铁,12点以前到达太姥山站,在太姥山站出来顶着一个大太阳到前面一个大巴站,问路然后上车,上车了才知道不是直接到码头,是到秦屿的车,然后到这边的一个汽车站再等班车。到了那个小小的汽车站他们就让你坐下来等安排。在汽车站等了有一个小时,因为他们这个车想等人坐满了再走,就想一点半再发车,还说那里的船会等这个大巴。后来上来一个人跟他们讲,你这样等这边人齐了,那边下船的人你就接不到了(也就是回头没客人),后来大概1点20左右他就出发了。到了码头,只有一个遮阳棚和一个售票处,然后就是一大群人在那里等。我本来都打算去买票了,后来对接的人跟我说只要报你是清华的就行了,我心想清华也太牛逼了,然后说自己是清华的这件事还是让我有点心虚的……
上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然后刚开船的时候就发现隔几步路一个塑料瓶,再开出去几米又是一个易拉罐。意思就是码头的旅游服务设施,比如最基本的垃圾桶还是不够。
下船是最摸不着头脑的,因为只有几辆有数字编号的车,和一个写着车牌名字的二维码,实在不知道是去哪里的车。等我在那个码头的便利店买了一只绿豆冰问人家,他们告诉我这个数字车就是到东角村的车的时候,这些车已经坐满人全开溜了,然后要我往前走100米到公交站去。
走过去发现这个公交站是一个板房棚屋,看起来是临时建筑,然后周围又都是工地。然后才知道,去景区的车是去景区的,然后村的这一线单独有班车。当时我就想这个规划岂不是意味着另一条线的村民和旅游没啥关系了?后来也证实了这个问题。到公交站我买了票以后,告诉我下一班车还要等一个小时,而且是不定期的,可能提前走,那当时我的内心还是挺崩溃的。。后来联系了人才知道,在这里报你是清华的也可以派个专车来接的,觉得也是有蛮奢华了。那当时还有和我一样不明所以的游客,然后他们就要等一个小时了,这旅游体验,尤其是这一整段交通过程,估计是大打折扣。一路上的风景还是非常好看的,就是路比较窄,每次错车都是得一顿操作才行。。
后来我在访谈的过程中才知道,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的公交是7座的小车,错车不会那么麻烦,频次也比较高。然后以前没有这个大巴的时候,私家车也会接环岛游的生意,旅游体验会好很多,村民也有钱赚;而且以前的往来的船是停泊在东角村的,而不是从马祖上景区的这条线。总而言之,现在东角村的交通十分不方便,没有私家车了以后,村民运物资也比较麻烦了。
所以很多村民会抱怨旅游开发给他们带来的坏处。去年10月1日以来,除了交通不便以外,物价也飞涨。然后这边的民宿生意也有下降,因为游客投诉交通问题,回头客越来越少,生意不好做了。总之一定程度上打击了他们做旅游的热情和积极性。私家车定义为非法营运被禁以后,以前做自由行的团队去过旅游公司说理,他们想被收编,但是没有成功;然后又去上访过,说领导一顿操作抓了几个人,说他们同意不再在网上闹之后就放出来,所以当时的一些文章、录音也被删除了;但后来有一次他们一个人开车载亲戚回岛上被抓住了,调出以前的监控说他非法营运,然后还扣了车。——然后之前的领导因为打击黑车有功升官了,大概是这样。
于是对村民来讲,是很憋屈的。天湖水库是他们的祖辈(爷爷辈)自己背着石头一点一点修起来的,怎么被政府就说卖就卖了,自己去还有可能要收门票?据说天湖上有个小寺庙,有个传统习俗比如十五要请神之类的,上去帮忙但是被拦住了——总之村民的权益受到了很多侵害,但他们也不知道该找谁维权去。个人认为这个规划还是破坏了嵛山岛的某种整体性,当然也改变了中心区域的定义——以前是东角村,现在是马祖。
然后旅游公司那边,其实也是和政府合起来办的,收益的话政府占51%,公司拿49%。本来旅游公司答应说给村民扩宽道路,然后想带自己的施工队上岛直接开干,但是政府说需要招投标,那这就又是一道复杂的程序,结果旅游公司觉得这样花精力去招投标自己会亏,这件事就搁置了,也就是这一顿操作都没有那么快速,村里有很长一段时间交通都没那么方便了。而马祖的游客服务中心,本来说今年10月可以建成,问施工人员说很悬,估计要到明年了。
就这个事情,如果问村里的领导的话,他们会说因为目前路很窄,路灯也少,私家车的安全隐患很大——他们是很怕出事情的,怕一出命案嵛山岛整个的旅游都不让搞了,规范3年来整改之类的。所以基本上给我的感觉都是态度很诚恳但行事比较保守。然修一条路的程序也是很多,因为这里以前是生态保护还是什么的,两边都是用地红线,所以修条路方便人民还要去调整规划,把红线退让出来,就很复杂,让我这种暴躁的火象星座有点没那个耐心,就像甲方在看乙方做一个没有ddl的东西。但是据我的了解,修路和排水的工程已经在招投标马上要搞了。动工多少会带来一些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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