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跟爷爷奶奶住在老家,一个交通不便的农村。
那时候,经常跟着奶奶去菜园子,农田里玩。奶奶会教我认各种蔬菜,还有各种水果。最喜欢的就是桃子,还有每年夏天的桑椹。
家里会喂鸡,鸭,鹅,还有牛。奶奶不喂猪,也不养狗。
村子后面有一条又长又高的大堤,堤后面是一条大河,府河,是长江的支流,每年夏天都会涨水,水面会高过村庄,秋冬退水,又会有一大片野地。98年大洪水之后,府河堤又加固加高了很多。
记得小时候,每年春夏之际,村里的小伙伴都会一起去村后面的府河河床里采野菜。我总是最小的那一个,也是采得最慢的那一个。
冬天会去府河堤那边烧野草,抓野兔,打刺猬。虽然我们一次也没有抓到过,但是还是玩得很开心。
上学之后,和小伙伴出去玩的时间就少了。但是放学之后,还是有很多时间去玩的。学校离家很近,中午我们也会自己回家吃饭。路边会有很多果树,会爬树的小伙伴就会上去摘一些。那时候,几乎大家都会爬树,游泳,但是我偏偏都不会。每次都是眼巴巴看着,或者等他们分一点给我。如果说,有的人小时候是孩子王,我小时候就是跟屁虫。
我们小学很小,只有一层楼,七到八间教室,除去办公室,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每个班也只有二十多个学生,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孩子。我读书的那一届,跟我一同入学的,只有十八个孩子。
小学四周环水,都是养鱼的池塘,只有两条小路东西延伸通向不同的村子。每年夏天,多雨季节,村里河塘都会涨满。学校四周的池塘也不例外,有时候水都会淹没回家的小路。所以,学校每年夏天经常有同学失足掉入池塘,但是淹死的却很少。因为小伙伴们几乎入学前都会游泳,还有学校老师也个个都会游泳。每次有人落水,就有人大声呼救,“有人落水啦!有人落水了!”立马就会有老师冲出来,跳入水里。
我记得我六年级时,我们教室是离池塘最近的一间教室。有一次上课,老师正跟我们在黑板上演示讲解,就听到外面有人叫“有人落水了!”我们老师马上冲去教室,衣服都没脱,就跳到水里,救起了一个同学。因为是夏天,老师披了一件干衣服就继续回来给我们上课了。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那些落水的同学,一般都是一二年级的孩子,有时候是课间去水边玩,不小心掉入水里;有时候是上体育课时,自由活动不小心掉入水里。所以,我们学校的老师经常兼职救生员。
我读一年级时,有一次也掉入水里。那次印象不深,好像是校长正好看到,一只手把我从水里捞起来了。总之,在我们村里,落水是常事。我后来长大了,也没学会游泳,但是也害怕玩水。因为村子里每年涨水的时候,也有孩子淹死过。都是会游泳的,他们故意去水深的池塘游泳,一不小心就淹死了。印象里,好像见过一次。当时我还小,七八岁,跟着其他人一起跑去看热闹,是刚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个孩子,跟我差不多大,浑身雪白,没有颜色。我那时候也没有很害怕,可能是刚死去不久,还像活着的样子,只是睡着了。然后应该就是被大人们赶走了,后面的就没印象了。村子里一般死人了,是不让小孩子看的,说是会做噩梦,吓着孩子。还有一些传说,说孩子会看到不好的东西。总之,我似乎没有很害怕。但是,我也越来越不敢下水,也一直没有学会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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